38.傳承交替(下)

滿溢魔力的地下室裡,女巫剛剛進行了一次英靈召喚。

伴隨着馬蹄疾馳,還有微微迴盪的莊嚴聖歌,在赫敏稍顯詫異的注視中,一頭披着白色裝具的高頭大馬嘶鳴着衝出了召喚陣。

在那高大的純白戰馬背後,手握長柄銀色龍槍而非聖劍的阿爾託莉雅正坐在上面。

相比上次的劍士英靈,這一次出現的阿爾託莉雅的姿態和表情顯然更成熟,也更平靜,帶着一抹身爲上位者的威儀。

她拉起繮繩,讓威武的戰馬停在地下室中,眼神平靜的看着召喚她的女巫。

赫敏注意到,阿爾託莉雅身上的盔甲也比之前的盔甲更簡潔,穿着便於騎馬作戰的輕甲戰裙,披着紅色的斗篷,在肩膀處還有華麗的白色絨毛。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的阿爾託莉雅的衣服是**裝...

而且那個胸型,要比劍士英靈最少大出一圈多,胸口那恐怖的規模讓赫敏都有些自慚形穢。

這位騎士頭頂帶着金色的王冠,但頭髮上的那一縷呆毛卻和赫敏記憶裡一模一樣。

女巫看着騎在戰馬上的英靈。

手握聖槍,滿臉威嚴的英靈也居高臨下的看着赫敏,在幾秒鐘,讓人窒息的對視之後,騎在戰馬上的威嚴女王突然歪了歪腦袋,露出了赫敏記憶中的笑容。

她對赫敏聳了聳肩,她說:

“你倒是守約,女巫...赫敏。”

赫敏也露出了笑容,她上前一步,朝着騎在戰馬上的英靈伸出手,她輕聲說:

“歡迎回家,阿爾託莉雅。”

“嗯。”

英靈騎士很剋制的點了點頭。

她動作嫺熟而英武的跳下戰馬,伸手拍了拍戰馬的脖頸,然後輕輕打了個響指,高頭大馬連同她身上的盔甲,王冠和聖槍化作光點消散。

只是眨眼之間,她又換上了自己在現世行走時身穿的那套黑色的中性西裝。

她邁步走到赫敏身邊,看着自己的御主,她說:

“那場比賽...誰贏了?”

“反正不是我。”

赫敏長出了一口氣,她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她對英靈說:

“你們把我送入了最後的決賽,但我卻讓你們失望了,或者說,運氣不好吧。”

“但你看上去倒也不是多麼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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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王點了點頭,她似乎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

她打量着赫敏的臉,她說:

“是已經釋懷了失敗,還是說,你另有打算?”

“哪有那麼容易釋懷啊。”

女巫收起魔杖,和往常一樣,挽起英靈的手,走向地下室的入口。

她頗爲灑脫的甩了甩頭髮,對重新歸來的阿爾託莉雅說:

“但這場失敗倒也不是毫無意義,我已經爲下一次的戰爭做好了準備,下一次,我們會準備的更充分,最重要的是,下一次,我不會再成爲你們的累贅了。”

赫敏揮了揮拳頭,她歪着腦袋,對身邊的英靈眨了眨眼睛,她說:

“趁着還有時間,先吃頓飯,然後...我們去威爾士,去你出生的地方逛一逛。”

“在參加完卡瑪泰姬的傳承儀式之後,我們可以進行一場環球旅行,去那些你想去的地方看一看,這一次,我們有足夠的多的時間了。”

—————————————

喜馬拉雅山,在人跡罕至的隱秘山谷中,魔法聖地卡瑪泰姬就坐落於此。

外界嚴寒的溫度影響不到這被魔力保護的地方,在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裡,這座聖地就像是另一個氣候更溫和的世界。

低沉的鐘聲於夕陽斜照的光暈中迴盪,生活在附近山林中的鳥兒被驚起,它們成羣結隊的飛過火紅色的天空。

夕陽照耀在頗有東方風格的高塔上,被遮擋的部分投射出拉長的影子於地面,剩下的光在黑色的磚瓦上發射出微光。

飛檐之下懸掛的古樸吊鈴被風吹動,發出蒼涼的響聲,給這座千年古城籠罩了一絲歲月的幽靜感。

鐘聲響過6聲,代表着一整天的修行結束,在以往這個時候,規模龐大的聖地裡總會熱鬧起來。

卡瑪泰姬的法師和武僧們會在用過晚飯後,在一天中最悠閒的時刻裡幹一些自己的事情,那會讓這肅穆的聖地多出一絲更真實的生活氣息。

儘管久居於此的人們都已經拋下了世俗的掛念,爲更崇高的理念奉獻自我,但人總是社會性動物,總是要生活在羣體中的。

但今日並不一樣。

明日正午就是至尊法師的傳承時刻,現任至尊法師古一大師將卸任自己的職位,而新的至尊法師也將接過她的衣鉢,繼續行守護之事。

這是非常重要的儀式,因此在這傍晚時分,整個聖地的所有人,都在爲明日的聖典忙碌着。

那些存在於此已經數百年的建築物裡裡外外都在被清掃,被重新裝點。

高階施法者們指揮着自己的弟子,用魔法修繕聖地的角落,就像是擦拭着一枚古老的硬幣,讓它在明日彰顯出古老傳承的厚重與魅力。

但這份忙碌並沒有驚動此地的主人。

在聖地最深處,一處修建在山脊懸崖邊的幽靜院子裡,身穿白色長袍的古一法師沒有被打擾,她將一切事務都交給了自己的弟子們去處理。

而她本人,卻也沒有如以往一樣,待在靜室中感悟至高的真理,而是罕見的拿起了一把竹子製作的掃帚,在那佈滿了青石的廣場上,清理着地面上的落葉與灰塵。

她很認真的在做這件事情,似乎將全身心都投入其中。

儘管對於她這種級別的施法者而言,都不需要用魔法,只需要思緒微動,就會有來自自然界的風,將這些落葉一掃而空。

“你來了?”

古一大師背對着這處院子的入口。

她表情溫和的打掃着,調皮的風吹動她的長袍,讓衣角如披風一樣在身後飄動。

她沒有回頭去看那位沉默的拜訪者,而是在揮舞掃帚,將腳下的落葉聚集在一起,她輕聲說:

“是來向我辭行的嗎?”

“是的,導師。”

揹着一個小包袱的莫度法師站在平臺的邊緣,他穿着一件長兜帽,遮着自己的臉。

他似乎很羞愧,無顏面對自己的授業恩師。

他低着頭,對至尊法師說:

“我因爲私人的想法而做出了錯誤的選擇,背離了您的教導。我做下錯事,讓聖地顏面盡失。我醒了錯誤之路,讓您失望了。”

莫度握緊了拳頭,他的語氣越發蕭索,越發生澀。

他就像是個十足的失落者,他說:

“我輸了,我沒能捍衛聖地的傳承,我辜負了同伴們對我的期待,儘管沒人怪我,但我...”

“還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對吧?”

至尊法師拄着手中掃帚,她看着腳下那一堆被聚攏的葉子,就好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

在夕陽的照拂中,這位至尊者擡起頭,看向天空。

她如聊天一樣,語氣溫和的對自己的弟子說:

“你覺得你是這座城的罪人,你覺得待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讓你生活在黑暗的夢魘裡,那種陰影籠罩着你,就好像其中隱匿着譏諷的怪物。”

“它的注視讓你在每一次呼吸的時候,都會感覺到撕心裂肺。”

“是的,導師。”

面對自己最信任的導師,莫度放下了心防。

他就像是個迷茫的孩子,他擡起頭,在那失意而憔悴的臉上,在那黑眼圈濃重的雙眼中,盡是一抹彷徨,破碎的光在他眼中浮沉。

失去了往日的精氣神,就好像是失去了靈魂,此地只有一副行走的軀殼。

“我來向您辭行。”

莫度跪於地面,以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將自己的額頭接觸在冰冷的磚石上。

他對古一說: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過去的事情,我的錯誤與偏激都無法再被更改,這份慘痛的記憶將伴隨我一生,我知道,您也許並不在意...”

“誰說我不在意?”

古一打斷了莫度的話。

她回過頭,看着自己的弟子,她將左手擡起,放在空中,她說:

“確實,莫度,在爭奪戰開始前,我已經放手了至尊法師之位的傳承,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能欣然接受。”

“你和多瑪姆之間的糾纏之深是我未曾預見的,我看到了你的選擇,我看到了心魔將你吞噬的瞬間。”

“但我也看到了,你最終擊敗自我的心魔,重新走上正途的時刻。”

至尊法師眼中有一抹溫和的光,她走到弟子身前,彎下腰,虛扶着莫度站起身。

她對自己的弟子說:

“我不在意你們犯下錯誤。我已見多了人性與黑暗的對抗,我並不會因此斥責你。你行走於自己的道路上,只要你還在努力,那麼犯錯就是在所難免。”

“我也曾犯下過錯誤,但我依然走到了現在。”

“我真正無法容忍的,是那邪靈試圖玷污我弟子的靈魂,它把這當成是無足輕重的小事,試圖以一個靈魂的墮落,來達成它的邪惡目的。”

古一看着莫度的雙眼,她加重了語氣,她說:

“它們總是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爲了吞沒這個世界,它們可以坐視無數如你一樣的靈魂墜入絕望。”

“但我們不會,我們會如拯救整個世界一樣,去拯救一個看上去微不足道的靈魂,這就是我們總是勝利,而它們總是失敗的原因。”

“正義是個很寬泛的概念,莫度,很多人對它嗤之以鼻,但正義是存在的,它也是一種力量。”

至尊法師擡起手,爲自己即將遠行的弟子整了整衣領,她說:

“我雖從不評價,但我知道,那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力量。”

“你是個執着的人,我不會試圖勸說你放下這份執着,因爲那是你的力量之源,所以我不會阻攔你的離開,莫度。”

“去外面看看吧,繼續走自己的人生道路,去尋找更多值得你堅持下去的理由,繼續揹負着那些痛苦前進。”

“總有一天,你會和自己和解;總有一天,你會踏過自己那一關;總有一天,你會從黑暗的過去裡涅槃重生。”

古一長出了一口氣,她拍了拍莫度的肩膀,頗爲灑脫的揮了揮手。

她說:

“去吧,走之前,去看看王。”

“他也和你一樣自責,也許你可以幫我勸勸他。”

莫度用手臂擦了擦眼睛,他後退了一步,將頭頂上的兜帽再次拉起,遮住了自己的臉和眼睛,然後對至尊法師俯下身。

在鞠躬告別之後,他轉身走向出口。

在他身後,古一雙手揹負在身後,目送着自己的弟子離開。

這是告別...

這是永別。

莫度還不知道,今日之後,他和古一大師再不會見面了。

“嗚嗷”

在稍顯古怪的嘶鳴聲中,一隻如麻雀大小,暗紅色的小渡鴉拍打着翅膀,在夕陽的光暈中旋轉了幾圈,落在了至尊法師的肩膀上。

這隻渡鴉歪着腦袋,用黑瑪瑙一樣的眼睛盯着不發一言的至尊法師。

幾秒鐘之後,它活動着尖喙,發出了屬於梅林的聲音。

“莫度對於自己的失敗確實有責任,但也不光是他犯了錯,大師,我猜,在他進入爭奪戰之前,你就察覺到了莫度和多瑪姆的接觸。”

“我很好奇,你爲什麼要放任自己弟子心中的心魔叢生?”

古一沒有回答。

她看了一眼身後聚攏的落葉,然後輕輕的揮了揮手指,那落葉被驟起的風吹向山崖之外。

在風吹動白色的長袍搖擺間,至尊法師把玩着手裡的檀香木扇,慢步走回了靜室,她跪坐在案几之後,拿起了手邊那本已經看了一大半的魔典。

她翻動書頁,在傍晚降臨的夜色中,她輕聲說:

“有些看似淺顯易懂的道理,不真正經歷一次,是很難真正理解的。”

“秩序與混沌,黑暗與光明,邪惡與正義,這些事實而非的概念,也很難用語言說清楚。”

“與其等到執着的人內心的心魔膨脹成風暴,將他一口吞沒的未來,我更希望莫度能在吃過一次虧之後,變得更堅定一些。”

“他這一次輸了,卻還有下一次機會。但如果他徹底放棄了,那就再無希望了。”

縮小了身體的渡鴉之靈,站在古一的書桌上,它看着至尊法師,它說:

“即將是即將離開的現在,你還試圖挽救一個有缺陷的靈魂,這可真是讓我感動。但古一大師,你不是那種會放任他人作惡的人,所以我猜,有倒黴蛋攤上事了,對吧?”

“多瑪姆行事乖張,對地球念念不忘,但偏偏又極其狡猾,要抓住它的行蹤很難,但這一次,它主動將自己暴露在了我眼中。”

至尊法師看着手裡的書,看着那些文字,她放在手邊的阿戈莫託之眼滲出綠色的微光。

古一輕聲說:

“在離開之前,我還想爲這片羣星做最後一件事,我欲獵殺多瑪姆,就在明日。”

“有興趣參與其中嗎?渡鴉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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