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63.退休之日後就應該是萬衆期待的披風爭奪戰了吧？
“哎呀，沒打起來真是遺憾。”
渣康嘆着氣對旁邊的梅森說：
“我最喜歡看女人打架了，真的，氣氛都烘托到這一步了結果還是沒打起來，無趣，太無趣了。”
“你就盼點好吧。”
梅森推了渣康一把，示意他趕緊去幫小扎準備魔術排練。
身爲魔術大師的小紮在這方面可是很嚴格的，要是兩天後的演出發生了意外問題，渣康估計要被剝一層皮。
“剛纔發生了什麼？”
剛剛安排好廚師和宴會事務的老管家回到大廳就感覺氣氛不太對，他疑惑的看着正在和二桶站在窗戶邊手拉手低聲說着悄悄話的神秘吸血鬼，又對梅森問了句。
總隊長吐了口菸圈，滿臉笑容的對老管家說：
“壞消息是塔利亞女士沒辦法擔任一點都不乖的貓女阿姨的伴娘了，好消息是我們爲此找來了替代者。
來自猩紅堡的女男爵賽琳娜女士將代替塔利亞的位置，她的服裝問題不必擔心，我會負責處理好的。”
“唔，這感情好。”
老管家頓時鬆了口氣，他摸出手機說：
“那麼讓我頭疼的安保問題就可以撤銷了，你可以替我去一趟蝙蝠洞嗎？梅森，韋恩老爺從今早開始就一直待在那裡，我該通知他做好準備參加排練了。”
“嗯，我這就過去。”
梅森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不是老管家在故意推諉自己的工作，而是想要讓梅森和老爺單獨見面，或許是老管家預感到了什麼，並認爲梅森可以解決這一切問題。
幾分鐘後，卡拉和佐德帶着小喬一起飛了過來，他們也是伴娘和伴郎團的成員。
至於小喬，他在兩天後要和達米安一起擔任花童.雖然以他們的年紀做花童有點不太合適，但賽琳娜如此安排讓達米安也無話可說。
卡拉和哈莉還有奎茵拉着賽琳娜嘰嘰喳喳的試衣服，芭芭拉還在旁邊待着羨慕的語氣給她們出謀劃策。
女生們的話題男生們根本插不進嘴，大少二桶就只能和佐德一起聊起未來的安排，在聽說佐德打算花時間去尋找佐德將軍的時候，二桶立刻表示可以同行。
他也確實該花點時間重新定位一下人生的重心，讓自己不至於在脫離K小隊的戰鬥生涯後迷失。
梅森沒有參與到這些討論裡，他輕車熟路的通過城堡的密室下行進入了蝙蝠洞中，結果剛下來就看到穿着寬鬆衣服的老爺正在蝙蝠電腦前刪除着各種文件，而在他身後的平臺上，蝙蝠車和蝙蝠戰機都已被蓋上了保護篷布。
屬於蝙蝠俠的收藏室那沉重的大門已被加上了一層鎖即將永久封存，那些老爺收藏的各種戰衣則被放入了箱子裡，應該是要被轉移到其他地方去。
“你是真打算退休了？”
梅森問到：
“連蝙蝠洞都要拆除嗎？”
“賽琳娜對於這裡的安排有自己的想法，她打算在這裡建造一個健身房並且把她養的那些數目龐大的貓轉移到這裡。
對於我來說.
這個安排也未嘗不可。”
老爺一邊敲打着鍵盤，一邊迴應到：
“我即將回到自己一直被忽略的另一個身份中，身爲哥譚的億萬富翁若是被人發現在自己的地下室裡藏這麼多危險的東西，肯定會引來不必要的輿論風波。”
說到這裡他停了停，又加重語氣說：
“如果要告別，那就得徹底一點。我知道在我徹底拆除這些東西之前，托馬斯和瑪莎也絕對不會搬回來。
在自我的正義與家人之間我只能選擇一樣，也只有徹底放棄蝙蝠俠的身份，我才能忽略托馬斯和瑪莎手中那擦拭不去的鮮血。
蝙蝠俠輸了。
最終還是輸給了面具之下的那個人。
布魯斯·韋恩對於家庭的自私渴望摧毀了蝙蝠俠，讓暗夜騎士一敗塗地。”
“你這樣的說法讓我感覺你的心理問題已經不再能拖了。”
梅森將一個數據硬件插在了蝙蝠電腦的街口上，用於執行徹底格式化蝙蝠數據庫的程序，在那程序運作中，他吐槽道：
“如果你繼續維持這種雙面人格，遲早有一天你會被自己逼瘋的，你就是蝙蝠俠！不管有沒有那身戰衣，你都是他。
那不是你用於自我保護的人格，只是你選擇的一種過於執拗的生活方式。
不過考慮到你老爹是個優秀的外科醫生精通各種物理校準，而且你老媽對心理學在邪道上的駕馭登峰造極，所以我不覺得這會成爲影響你生活的問題。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你和賽琳娜的感情生活。
你們就不是普通的夫妻，所以也別用普通人的婚姻模式束縛彼此，但我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就不和你分享了。”
他說着話，在老爺的注視中走到了那堆被堆起來的箱子前方，梅森伸手打開了最上面的箱子，映入眼簾的那一整套被封存其中的蝙蝠戰衣。
他伸手觸摸着這套自己親手製作的衣服，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他問到：
“關於你的繼承者.”
“我不知道。”
布魯斯·韋恩靠在蝙蝠電腦前，端起了一杯咖啡，不再以老爺那般沙啞的口吻而是以他這個年齡富有魅力的男士聲音回答到：
“格雷森、傑森、達米安和提姆還有芭芭拉，他們都非常優秀且都具有自己已成型又堅不可摧的信念，讓我在其中挑選一個是相當困難的事。
或許應該讓他們自行決定這件戰衣的歸屬權。
用你的話說，一場披風爭奪戰？”
“嗯，不錯的想法，那一定很有意思。”
梅森咧嘴一笑，他將眼前的蓋子合攏，又回頭對老爺說：
“但你好像忽略了一個人。一個最有資格繼承你衣鉢的人，一個剛剛拯救了無數世界的人，一個消滅了跨位面邪惡組織的人，一個早已經開始關注自己的競爭對手並做出了無數方案的人。
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
總隊長從懷裡摸出一個黑色的開關，在手裡搖了搖，他擠着眼睛說：
“你知道我按下這個按鈕，就能讓我所有的競爭對手在瞬間失去戰鬥力吧？他們身上都有我留下的監控器和一些挺危險的小玩意。
或許我應該更主動一點，以一場有效率的對手清除來向你展現我的能力，以此讓你做出正確的決定。”
“你確實是最適合的，梅森，我並不否認這一點。”
老爺放下手裡的杯子，他看着梅森，說：
“但你會留在這裡嗎？”
“當然，哥譚是我家，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不留在這我還打算去哪呢？”
梅森裝傻的回了句，隨後就聽到老爺嗤笑一聲。
儘管已經決定退休，但身爲世界上最優秀偵探的大腦顯然還沒有做好享受退休生活的準備，他直接了當的對梅森說：
“你解散了K小隊，解散了羣星會，向所有人宣佈這一切都已結束，但你眼中的火焰並未熄滅，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可以確認你並不打算停下。
你要獨自走完最後一段路。
或許就在我和賽琳娜的婚禮結束之後，就是你的啓程時刻，你會離開這裡，或許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回來。
然而，哥譚需要一名願意爲它停下腳步與它長相廝守的蝙蝠俠。
這座城市是個難纏的情人，它不會允許你三心二意，更不允許你移情別戀，因此，你並不合適。”
“我就沒打算瞞着你。”
梅森聳了聳肩，絲毫沒有被戳破打算的怨念，他在手中把玩着熄燈器打火機，這是老巫師沙贊死去之後被渣康送回來的“禮物”。
在蝙蝠洞昏暗的光芒中，總隊長坐在了那些封存着蝙蝠戰甲的箱子上，他對老爺說：
“我不能再要求我的同伴與我的戰友們再與我繼續冒險下去，他們已經在末日時代履行了自己的職責並超限度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這裡就是他們的終點，也是你和賽琳娜的終點。
但不是我的。
黑暗之輩還躲在他們的巢穴中竊竊私語，最後的一團污漬尚未被抹去，讓我就此停下實在讓我無法感覺到開心和滿足。
儘管老A已經死了，但我的敵人們還在，爲了避免他們在最後時刻搞出一些危險的事情，我覺得我有必要主動出擊，爲我的故事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我知道哪怕我放任不管，希望理事會也一定會在時間中坍塌，但我更希望由我親手來完成這件事。
做人嘛，總得有始有終，而且得不忘初心，我曾說過要讓那些一手促成了黑暗時代各種悲劇的罪魁禍首們血債血償。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可是超認真的，不開玩笑。
但你也不必如此悲觀。
我會回來的。”
梅森咧嘴笑着說：
“我承諾，在賽琳娜的孩子出生前，我一定會回來的。”
“對於你的勝利我並不懷疑。”
老爺搖了搖頭，說：
“我也不是在擔心你的安全，只是在陳述這件事，就如在行動開始前我對你說的那些，我能感覺到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對你的人生而言只是個起點。
對你來說這意味着開始的結束，但我們或許無力再陪你走入你的下一個故事裡。
我只是想在即將退休的時候對你說說這些，你是最優秀的羅賓，你一定會有無比光明的未來，而我很榮幸能見證你的成長並給予你幫助。
還有賽琳娜.
你知道她的過去。
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她也早已將你視作真正的家人，在你離開前你應該對她告別。”
“她會哭的。”
梅森嘆氣說：
“貓女大人哭起來絕對會很麻煩，我也沒打算再接受一個又一個告別和傾訴，對我的各種祝福和擔憂都會讓我壓力很大。
我會悄悄的走，然後悄悄的回來，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所以如果他們問起我，你就說我在進行一場關於思索人生與未來的私人旅行。
還有，關於你說的這些
雖然你們一直在感謝我，但我其實也想對你們說，在這一切經歷裡絕對不只是我單方面的給予你們各種幫助，你們給了我很多回饋。
在我初來乍到時我孤身一人面對不定的命運和生存的壓力，但有了你們在我身旁讓我不再畏懼來自命運的狂風暴雨。
我一路走來也收穫了很多，由你們給予我的支持和溫暖遠超我的想象，這對我意義重大。
因而不必再花時間說謝謝了。
我們是互相成就。”
蝙蝠洞裡的兩人安靜下來，就像是無話可說，但卻一點都不尷尬、
就如蝙蝠俠和羅賓的配合一樣親密無間，他們很快就收拾好了蝙蝠洞中需要被運走的一切，在那揮舞的大扳手下，連蝙蝠電腦都拆卸下來。
這個地下面積極爲廣闊的天然溶洞即將回歸到它原本的樣子，而洞穴中那些倒掛的蝙蝠們整個過程裡都沒有被驚動只是安安靜靜的注視着這一切。
就像是無聲的見證者。
它們見證過蝙蝠俠的誕生與崛起，見證過老爺在過去數年中的勝利與失敗，也終將見證蝙蝠俠故事的終結和落幕。
都說人生是個圓，或許蝙蝠們的人生也是個獨特的圓。
“那麼這套披風就要作爲蝙蝠俠爭奪戰的道具啦。”
梅森將破破爛爛的披風從那套已經完全報廢的地獄蝙蝠戰甲後方摘下，疊在一起遞給了老爺，後者拿在手中有些猶豫，在片刻後他開口說：
“如果你有所遺憾的話，不如參與其中？”
“不必啦，我的參與感沒那麼重要。”
梅森擺着手說：
“而且讓我和他們同臺競技實在有些太欺負他們了，你也知道那些傢伙的弱點我一清二楚，而我腦海裡有一大疊用於對付他們的戰術和計劃，其中每一個都能讓我輕鬆取勝。
這就屬於破壞他人的遊戲體驗，是必須被譴責的行爲。
因而，作爲上一屆蝙蝠俠獵殺大賽的冠軍，我宣佈棄權。
蝙蝠俠的名頭誰愛要誰要吧，這是沉重的職責與充滿宿命悲劇感的人生，即便對於救世主而言，這也太過沉重。
而且我覺得你可能沒時間思考這些事了。
阿福還在等着你上去換衣服彩排婚禮呢，你已經遲到了十分鐘，如果你再不去你的管家就要暴怒了。”
總隊長攤開雙手，一臉無辜的說：
“對於手中有個超級阿爾弗雷德協議在手的管家俠，我也很難逃脫他的怒火，所以我建議，我們還是趕緊上去吧。
哦，對了，還有件事。”
梅森和老爺一起走入升降梯，在梯子緩緩上升的過程中，他對老爺說：
“小摩根的父親，也就是託尼七號估計在你婚禮上也會來，那傢伙對於你兒子對他女兒在感情層面的騷擾和壓力非常不滿。
你得想個辦法做出體面的迴應，免得你和賽琳娜與塔利亞的舊事在達米安身上重演，不是我說，他在這方面可是完全繼承了你的優良基因。
那小子的女人緣好到爆棚。”
“那是他們的問題。”
老爺搖頭說：
“我還是沒找到和達米安完美的相處方式，我隨便插手他一定會不高興，再鬧出家庭糾紛就不太好了。
瑪莎真的很寵他.”
“我勸你還是用點心吧。”
梅森說：
“人家小摩根也不是沒來頭的，一整個斯塔克家族在她身後爲她撐腰，真要鬧出事來，小小的韋恩集團估計要遭受跨位面的聯合商業打擊。
或許你也會一夜之間一貧如洗淪落到睡大街的地步。”
“然而就算我破產了，我的私人資產也足夠我和我的家人們安然度過十輩子，房子車子這種東西難道還要花錢買嗎？
難道不是在你出生之前就應該已經有人爲你準備好了嗎？”
老爺幽幽的說了句，讓梅森翻了個白眼。
好吧，你有錢你有理，行了吧？
和這樣的富豪討論破產睡大街的事，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咔”
在升降梯離開蝙蝠洞的那一瞬，收藏室永久封存的動靜驚動了那些“見多識廣”的蝙蝠，它們開始呼呼啦啦的張開翅膀在溶洞中飛來飛去，製造出大量獨特的噪音讓梅森和老爺同時回頭。
“再見了，蝙蝠車，再見了，蝙蝠戰機，再見了，K小隊事業起點的天使投資人，我親愛的蝙蝠寶庫，我會想你們的。”
梅森揮起手說了句。
布魯斯·韋恩抱着披風看着自己的基地。
那是曾經一段人生的證明與即將被封存的回憶，他伸手按下電閘，所有的燈光都在這一瞬熄滅，迴歸到死寂中，唯有蝙蝠的聲音還在其中迴盪。
隨後，黑暗中傳來微不可聞的低語：
“再見，蝙蝠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