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一切的緣由都在於那從一開始就被忽略的東西
“天吶，這簡直是一場屠殺。”
收到消息的戈登帶着一羣警察飛快趕回了自己的家，局長大人是親眼見過梅森發威時的破壞力，但其他警員們剛到這條街就被嚇了一跳。
整個街區的電力都被斷掉。
屋子前方的街道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一羣被打暈的企鵝幫小混混以三具被爆頭的屍體還有三個被車撞飛身亡的倒黴蛋。
後院更不得了。
二十多具死狀悽慘的黑衣人屍體把幾個年輕警員直接給看吐了，就連在哥譚這鬼地方從警多年的老警探們都有些受不了。
他們聚在一起聊起了當年小丑初次發威時那如屠宰場一樣的劇院大屠殺。
哥譚這些年雖然治安一直拉胯，但自從阿卡姆瘋人院的住客越來越多，而且蝙蝠俠持續不斷的高強度夜巡之下這樣的惡性槍擊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局長，我們在對面巷子裡發現了六座怪異的無頭石雕。”
一個臉色發白的女警跑過來對站在院門口沉默的抽着煙的戈登彙報了一聲，局長大人擺了擺手，非常心累的揉着額頭說：
“搬回證物科去，或許那也是證據。你們在這裡忙，我去看看我女兒，她肯定被嚇壞了。”
其他幾名警探點了點頭，他們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局長。
這些警探都知道早年間發生在芭芭拉·戈登身上的悲劇，因而沒人在這時候阻止局長的行動。
因爲屋子裡也有屍體的緣故，所以芭芭拉和梅森被提前轉移到了旁邊的鄰居家裡，那座房子也是警局的備用安全屋。
常年無人居住的那種。
在局長推門進來的時候，迎面就看到了一團漆黑的客廳中擺放着一個造型怪異的石雕，那傢伙穿着全套的蝙蝠戰衣，但臉卻不是戈登熟悉的那張臉。
局長更心累了。
他打起手電筒分辨了一下，吐了口菸圈，說：
“迪克·格雷森你這個臭小子偷走了我女兒的芳心，居然還有膽子回來？”
“爸爸，快來幫忙！我們需要照明。”
坐在輪椅上的芭芭拉聽到動靜推門一看，便呼喚自己的父親走入廚房，戈登局長走入這裡就聞到了一股非常難聞的味道。
結果用手電筒向前掃了掃，就發現梅森·庫珀那個剛剛屠殺了三十多人的小混蛋正有模有樣的站在餐桌前切着一些奇怪的東西。
他手邊還有點燃的酒精燈以及被架在火苗上不斷燒烤的怪異液體，難聞的味道就是從那液體中散發出來的。
“這是在幹什麼？”
戈登局長面無表情的說：
“慶祝梅森今晚又成功的爆掉了三十個人的腦袋所以要親自下廚做飯嗎？”
“噓！”
梅森還沒說話，帶着黑框眼鏡一臉好奇的看着梅森忙碌的芭芭拉就先豎起手指讓自己滿腹牢騷的老爹安靜點。
她小聲解釋道：
“梅森正在配置石化藥水的解藥，這是他從那個擄走他的黑巫師那裡學會的鍊金術，他也是第一次嘗試做這個。
老爸你別添亂。”
“他還會鍊金術？”
戈登局長本來是興師問罪的，一聽這個也瞪圓了眼睛。
雖然在哥譚當警察多年讓他見多識廣，但這種一聽起來就很魔法的東西依然讓老男人也有些好奇。
他打着手電筒給梅森照明，發現年輕人正默唸着某種流程，將手中某種乾癟的類似於人蔘一樣的紙條用菜刀切碎又放入碗裡研磨，待酒精燈上熬煮的那顏色怪異味道難聞的湯劑沸騰的時候，便用一根水晶棒攪拌的同時把那些藥粉撒了進去。
“轟”
一團紫色的雲霧混着火星從小碗裡爆發開，把戈登局長和芭芭拉嚇了一跳，廚房裡難聞的味道也在這一刻突然變化成爲了一種帶着草藥香氣的煙霧。
戈登嗅了一口，立刻就感覺疲憊的精神一振。
“再熬三十秒就差不多了。”
梅森用鍊金術專用的水晶棒攪拌着不斷被加熱的小碗裡的液體，對芭芭拉說：
“可惜我手頭沒有專用的秘銀坩堝，否則用不了這麼久。曼德拉草復活藥劑是最簡單的幾種鍊金物品，只要有原料很少會有人熬製失敗。”
“真是神奇的東西，我在蝙蝠洞裡可沒見過這種。”
前蝙蝠少女興致勃勃的推了推眼鏡，她說：
“你除了能把人石化和解除石化外，還會什麼？”
“呃，我學會的不多，但我手裡有老巫師的鍊金筆記。”
梅森眨了眨眼睛，趁着這個機會將自己的鍊金術技能合理化了一波，他說：
“以後等我有時間我可以嘗試配置更多藥水，我記得那筆記裡有一種‘美麗藥劑’，據說可以讓女士們永葆青春，能讓皮膚嫩的出水一樣。”
“唔，我喜歡這個。”
芭芭拉眼前一亮，說：
“我要訂購十瓶！”
“我覺得你可能不需要。”
梅森瞥了她一眼，小聲說：
“你已經夠漂亮了。”
“現在是用不到，但以後難說。你看我常年坐輪椅缺少運動，肯定皮膚會變差，我最近感覺我的頭髮都沒有光澤了。
哎，你能不能做一些魔法減肥藥之類的。
我感覺我的肚子都有贅肉了，還有豐胸的咳咳，這個我們稍後私下說。”
芭芭拉·戈登再怎麼經歷豐富也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對於美貌的追求是她們的本能。
不過眼看着自己的老爸已經皺起眉頭，她立刻停下了話頭，又催促着梅森把熬好的藥拿去救自己那陰溝翻船的男朋友。
“成功完成一次標準工藝·鍊金造物製作，鍊金術技巧熟練度提升。”
梅森看到眼前光幕跳出提示便知道這藥水熬好了。
他用燒烤手套將滾燙的碗取下來，把藥渣濾乾淨又把那顏色古怪的藥水遞給芭芭拉，說：
“澆在他頭上，別試圖喂他，石化狀態下喝水會讓他噎死的。”
“哦。”
芭芭拉拿着藥水推着輪椅離開廚房，而梅森在原地收拾這些東西，曼德拉草的藥渣對人體有害，必須經過專業處理才能廢棄。
戈登局長也留在這。
在自己的女兒離開之後，他才點起一根菸，對梅森說：
“你今晚做的有點過分了，我的意思是你把我的家弄得到處都是血，你是故意的嗎？梅森，用這種方式婉拒我的邀請？”
“我只是想讓你親眼看到我的危險性，戈登，我發誓我沒有別的意思。”
梅森一邊將藥渣用特殊的罐子封住在手中不斷搖晃，一邊回頭說：
“我感謝你和芭芭拉的好意，但你也看到了，在這破事結束之前，我不能靠近你們這些對我有善意的人，也請你別讓我背上心理負擔。
我會去找我之前的朋友，他會幫我找一處落腳點。
你已親眼看到，我用實際行動表明我有能力在哥譚保護好自己。”
戈登局長皺着眉頭在那沉默的抽着煙，梅森沒有打擾他的思考，在一根菸燃燒完畢時，局長擡起頭，說：
“好，我不阻攔你。但你必須簽了那份監護文件，每週最少回來一次，哪怕只是做做樣子，遇到麻煩立刻聯繫我。
你能做到嗎？”
“我會籤的。”
梅森看了一眼戈登，他沒有再反駁或者提出條件，能讓戈登允許自己搬出去就已經是大勝利了，接下來只要聯繫風箏人找一處落腳點就OK。
說到風箏人.
“呃，戈登，我那位朋友現在遇到點麻煩，我想諮詢一下你。”
梅森將手裡最少搖晃了一百次的罐子丟入垃圾桶，一邊洗手，一邊低聲說：
“你知道‘風箏人’嗎？”
“查爾斯·布朗？”
戈登不愧是警察局長，對城裡的大小反派如數家珍，梅森一提外號他立刻反應過來，眼神古怪的說：
“那傢伙以前跟着小丑做事，後來小丑幫垮了他無處可去便去搶了麪包店又被我親手送入了監獄。
你的朋友是他？
好吧。
他倒也不算那種壞到不可救藥的傢伙，但風箏人前一段時間越獄了。”
“那只是他想見見自己的兒子。”
梅森解釋到：
“如果查爾斯想要結束自己身上的官司.”
“去警局交一筆保證金就行。”
戈登搖頭說：
“他只是搶了麪包店能有多大的罪過？實際上查爾斯早就可以出獄了，他只是不斷的犯點小錯賴在黑門監獄吃美味的大碗牢飯，又怕出去被小丑幫的人尋仇才躲在那。
他和你一樣，是個‘黑幫叛徒’。
和他在一起你要小心，小丑幫雖然已經垮了，但那個瘋子還是有些死忠在城裡遊蕩，風箏人就是他們的目標。”
“好的，我會轉告他的，戈登。”
梅森終於放下心。
他走出廚房去查看迪克·格雷森的情況，戈登還留在那裡，在梅森離開之後，戈登又點燃一支菸，從懷裡取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幾秒之後，真正的老爺那沙啞的聲音在手機裡響起：
“戈登，我在忙。”
“我只是告訴你，梅森今晚又殺了三十個刺客聯盟的殺手，保護了我女兒，但那些阿薩辛盯死他了，他要搬出去住。”
戈登局長低聲說：
“還有，你的‘退役羅賓’被他用古怪的藥水擒住了，他在那名擄走他的黑巫師那裡學會了很多奇怪的本領。”
“隨他去。”
老爺語氣簡短的說：
“這邊的事一結束，我就會盡快趕回去。戈登，你沒有把那件事告訴梅森吧？”
“還沒有。”
局長嘆了口氣，揉着臉疲憊的說：
“但他遲早會發現的，這孩子非常機警。”
“我正在加快調查梅森身世背後的隱情。”
老爺說：
“等有了眉目之後由我挑選一個時間告訴他，你要看住他別讓他亂跑，這很重要。”
——
“啊”
巫師手記中說過被石化的感覺相當糟糕。
據說就和軀體死去而靈魂被封印其中一樣，能感覺到周圍的一切卻無法做出反應。
在芭芭拉·戈登將藥水順着迪克·格雷森的腦袋澆下來之後的幾秒鐘，這位“退役羅賓”身上的石化狀態就飛快的消解開。
隨着滿地的石屑橫飛，瀟灑英俊的傢伙以一個狼狽的姿態摔倒在地。
他和一條離了水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花了點時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太好了，格雷森。”
芭芭拉歡呼一聲，伸手將自己的男朋友從地上拉起來，又想起之前梅森的吐槽，悄悄朝着男朋友臀部掃了一眼。
咦~果然很翹啊！
難怪能被梅森一眼分辨出不是蝙蝠俠本人。
“你這個傢伙”
綽號“夜翼”的初代羅賓迪克·格雷森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旁邊桌子上盯着他的梅森。
他很不爽的拿起芭芭拉遞來的蝙蝠戰盔扣在頭上，又用內置的蝙蝠語音把自己的聲音變成和正版老爺一模一樣的沙啞。
對梅森說：
“居然無恥偷襲！”
“當然要偷襲！正面我可不是你的對手，夜翼先生。”
梅森抱着雙臂，腿邊放着自己那把低調但致命的爆擊獵槍，蘇傑之鷹被丟回了腰間的行囊，他看着有些懊惱的夜翼，說：
“所以，蝙蝠俠不在哥譚找你回來代班嗎？布魯德海文那個水深火熱的地方缺了你這個大英雄可怎麼辦？”
“你是在開玩笑，對吧？”
格雷森沒好氣的擺了擺手。
但他向來是個心胸開闊又溫柔的人，心頭的怨氣又在女友芭芭拉的細聲輕語勸說下很快消散。
他一邊和芭芭拉說了幾句情話，又回頭看向梅森，語氣嚴肅的說：
“我今晚可不只是因爲看到了芭芭拉的求救信號才趕過來的，梅森·庫珀，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要找你確認一下。”
說着話，這位“蝙蝠大少”從多功能腰帶裡取出了一個梅森很眼熟的東西。
正是一個周前貓女從企鵝人那裡偷來的那塊劍型硬盤，夜翼將這東西遞給梅森，非常認真的說：
“我問你，你在從貓女手中拿到它以及將它交給蝙蝠俠前的那一小段時間裡，沒有試圖拷貝過這硬盤裡的信息，對吧？”
“我當時要開車，還要開槍。”
梅森皺着眉頭說：
“我只有兩隻手，所以當然沒有。這硬盤出了什麼問題？”
“裡面的信息自動銷燬了。”
夜翼懊惱的說：
“蝙蝠俠在離開前委託我追蹤這件事，但我剛用蝙蝠電腦打開它，那些信息就觸發了安全警報。
這種操作只有在內部信息被拷貝或者轉移時纔會發生，所以我懷疑這塊硬盤在被送到蝙蝠俠手中前其實就已經進入了自動銷燬程序裡。”
“那你應該去找貓女。”
梅森眯起眼睛，說：
“她纔是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人，她在哪？”
“她溜了。”
夜翼頭疼的揉着額頭，做出了蝙蝠俠永遠不會做出的動作。
他說：
“就在蝙蝠俠離開哥譚之後三十分鐘，她就從蝙蝠洞溜走了，我來這裡也是想問問，你在重回哥譚之後有沒有和貓女聯繫過？”
“我連手機都沒有。”
年輕人搖了搖頭，給出了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
夜翼一時間沉默下來。
幾秒之後，他將劍型硬盤遞給了自己的女朋友，說：
“那就只能靠你了，芭芭拉，用‘神諭’閣下那驚世駭俗的黑客技術試圖查看一下這硬盤裡殘留的信息吧。
至於你，梅森。”
他對年輕人說：
“我們得儘快找到貓女，確認硬盤裡的信息是否在她手裡。
我從其他渠道瞭解到，刺客聯盟和企鵝幫之所以一定要抓住你也是因爲同樣的原因。
那份可能被貓女帶走的信息裡藏着他們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更重要的是，襲擊你的人也一樣在追蹤着她。”
大少停了停，朝着梅森伸出手。
他低聲說：
“一起去找她吧，這件事不了結，你們永遠別想真正開始新生活。”
“好啊。”
梅森想了想，愉快的伸手在大少手上拍了一下，說：
“我正好也想再見那位大姐姐一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