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遠方的天空纔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四周圍仍是一片灰濛濛的模樣。
建立在山巔石地之上的圍牆駐地,此時正環繞着一層薄薄的霧氣,將周遭的山峰與草地氤氳的格外朦朧。
樑月從牀上爬了起來,捋了捋自己那有些溼噠噠的頭髮,恣意地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會兒筋骨之後,便開始了每日晨間雷打不動的修煉。
由於少林老方丈給自己的那本《金鐘罩》殘缺的厲害,本身只剩下了前三層。
所以,當樑月在將這秘籍修到了頭,暫時練無可練之後,便也隨之停止了對這門禪宗神功的修習。
轉而~又投奔到了道家的懷抱,修煉起了那部位列華山九功之一的《混元功》!
說到這《混元功》的修煉,對於樑月這麼一個沒有正經接觸過內修之法的人來說,一開始的時候,自然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各種的道家術語,人體筋脈,穴位,忌諱,乃至暗喻等等,看的他是一頭的霧水,心裡邊不明所以。
不過,樑月自己不會沒關係,反正在之前的新少林五祖世界裡,在把韃子趕回北方之後,他的地位就變得十分特殊起來,在自己身邊有的是人懂這些東西。
像陳近南,洪熙官等,原本就是那方位面裡的頂級高手,觸類旁通之下,也是給了他不少的指點。
再加上,後來少林寺的老方丈,憑藉着其武林老大哥的地位,偶爾也會組織起一批來自於各門各派中的高手,前往山海關幫助他們進行守衛。
在這批人中,幾個原本就出自於道家一脈的高手,同樣也會對自己進行一些專業性的教導。
一來二去之下,樑月也總算是將這部功法的關竅所在,通曉了個差不多。
其實,之前在修煉《金鐘罩》的時候,他也曾遇到過這個問題。
只不過,那時候有老和尚在旁對他進行了指點,再加上金鐘罩的功法,只剩下了最爲基礎的前三層的煉體部分。
其中的忌諱之處並不算多,相比之下,那金鐘罩裡最麻煩的部分,反而是那張輔助修煉的藥浴配方~
……
薄霧與雲海之間,朝陽刺破當空,慢慢地將雲層中鍍上了一層金色。
伴着耳畔的微風,以及腳邊低矮的青草。
此時,樑月隻身站立其中,以一個四平八穩的馬步姿勢,迎着朝陽漫漫而立。
雙眼微垂,神色恬淡,胸中保持着固定的呼吸節奏。
整個人如同一根佇立在山間的木樁子,變得十分的不起眼,慢慢地融入了這片瑰麗的山川與大地之中。
樑月現在所修煉的《混元功》,與少林的《金鐘罩》之間,有着十分明顯的區別。
後者講究煉體,並需以各種藥石之物輔助自身,前者則更加講求練氣,納天地之靈秀入我體,並將其中的精華收爲己用。
當然,在華夏這片神奇的土地上,佛道兩宗在經過了漫長的爭鬥與演變之後,彼此間也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融合。
《金鐘罩》便是由少林寺的達摩祖師,在借鑑了練氣的理論路線之後,慢慢演化出來的御守類功法。
只是比較可惜的時候,這門神功後邊的關於練氣的部分,如今已經全部遺失,樑月暫時無緣得見。
而相比之下,道家的《混元功》同樣也是融合了煉體強身的思路,並逐漸演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此時,樑月正在修煉的便是這部道家功法的入門基礎,混元樁功!
這門大名鼎鼎的樁功,只要練習得法的話,本身也有着不錯的煉體效果,但大概是由於樑月之前練過《金鐘罩》的原因。
致使它那顯示在屬性面板上的數字,並不怎麼出彩,爲樑月增加的力量、敏捷等四維數值也相對較少。
不過想想倒也能理解,在同一個世界中的武功理念,其實大都趨於近似。
不同的流派之間,雖然修煉的方法有所差別,但最終所追求的效果卻都是大同小異的。
既然都是在煉體,那麼修煉《金鐘罩》的時候已經鍛鍊過的筋骨和肌肉,放在混元功裡再練一遍,效果自然就不如前者那麼明顯。
相比之下,《混元功》這部道家功法所追求的道法自然,與天地融合爲一的精神境界目標,卻在煉體的同時,爲樑月在精神方面打下了不錯的基礎。
故而,單從屬性面板上來看,混元功爲他增加的精力屬性,似乎纔是最爲亮眼的那一個!
……
這整個混元樁功的修煉過程,大概持續了一個時辰。
不是樑月不想再多練一會兒,也不是他已經到達了自身某個極限,不能繼續堅持下去了,實在是,時間不等人~
此刻的天色已經不早,即便在有着據點世界兩倍時間加持的情況下,現實之中也已經到了上學的點兒。
而樑月自己這邊,也不想遲到或者翹課~
在經歷過異世界爲期半年的歷練之後,他的心裡對於悠閒的校園生活,其實早已心生懷念。
甚至對於伊麗莎白這個,懷着異樣的目的來到他的身邊,還表現出一臉親密姿態的小妞,樑月此時在自己的腦海中,都開始有點念想起來。
“嘖~這人吶,就是賤!明明在走之前,有那麼一兩個瞬間,我都想把她毀掉,現在倒好,半年小別之後,又成香餑餑了~”
隨手將自己身上,那已經被汗水溼透的道袍脫下,扔到了一旁。
樑月隨後就這麼光溜溜的一副模樣,意念一動,將自己送出了據點世界。
畫面流轉之間,這廝信步從家中的地下室來到了洗浴間,打開噴頭,拿過旁邊的洗髮水,一邊哼着小曲兒,一邊開始了奮力的搓洗起來。
一套清潔程序完成之後,樑月來到了浴室的鏡子前,看着自己此時那已經披灑到了肩膀以下的一頭烏髮,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心中稍微猶豫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拿來了一把剪刀,給自己裁掉了一小段。
吹乾之後,熟練地爲自己挽了一個髮髻,又在光潔的額頭兩側十分臭美的揪出了兩綹頭髮,這才滿意的回到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