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有沒有你主人的消息?”
五顏六色的世界中,一切都鍍着絢麗的色彩,無論是動物和植物,這裡的一切都被不知什麼存在畫上了笑臉。
此時的天空中,那條巨大的裂隙越來越大,起源牆的破碎給這裡造成的影響比主世界還要嚴重。
上一次蘇明來這裡只是借路借力,而這次是在小福猩的建議下,來調查一下‘夢魘’的資料。
如今他進出夢之國已經不需要再讓戴安娜打他後腦勺,夢之國度的完整性如今越來越差,顛倒人的魔法概念可以輕易穿過這脆弱的位面屏障,把代理人送到這裡來。
當然,這樣的行動服務計費的,還一點不便宜,相當於五千發火球的樣子,好在這是往返的價格。
此時的蘇明正站在一棵樹下,和樹上有着人類表情的蘋果說話。
夢之國度以往都是安全的,所以蘇明這次也是一個人進來的,不過幾乎是一落地,就看到了一大片混亂的景象。
“我們的主人?沒看見!天啊,我們的國度變成了戰場,你看我們這個樣子,我該怎麼逃跑?”
這棵樹就像是小朋友畫作裡的樣子,樹木不高,就大概比蘇明高一個頭,大大的樹冠中只有幾條枝幹,蘋果就直接長在粗壯的枝幹上。
一棵樹上只有五六個果子,儘管每個都有人類一樣的五官,可這個數量也太少了。
“呃......爲什麼要逃跑?你是一隻蘋果,誰會殺一隻蘋果?”
蘇明摸了摸樹幹,摸起來有彈性的就像是海綿,這棵樹聞起來很香,是那種既醇厚,又讓人心安的氣味。
這是夢之國度的規則,就是防止兔子之類的小動物撞在樹上死掉,維護一切像是童話般美好。
儘管這裡根本沒有死亡這個概念。
睡魔也是無盡家族的一員,和哥特美少女死亡地位差不多,對方的規矩在夢之國中不適用。
黑暗童話也有,比如亞伯和該隱在這裡無限度地自相殘殺下去,但就算哥哥被切成肉末,他也不會死。
長五官的蘋果鄙視地看了蘇明一眼:“你是從哪裡來的啊?你難道看不到那不遠處的混亂?我是說那些......怪物,他們在,殺死彼此?對了,死,爲什麼會死?我怎麼知道死是什麼意思的?”
蘇明靠在樹幹上探出頭去看不遠處:“夢之國正在降維,它會緩緩落入多元宇宙,現在死亡的規則已經開始作用在這裡了,就像在DC宇宙中她的規矩就是常識一樣,死亡這個概念會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你腦子裡,如果你有腦子的話。”
“你纔沒腦子呢,不過你不害怕嗎?我該怎麼辦啊?那邊的天使和怪物的戰場要轉移過來了,我怎麼逃跑啊?”
蘋果有些急迫地在樹杈上搖晃着,像是打算逃命去,初次面對死亡,理解死亡,這種恐懼讓它驚慌失措。
可如果它真的是被哪個熊孩子畫出來的,那畫樹的孩子明顯不想讓蘋果落地,它和樹杈鏈接的柄比蘇明拇指都粗,明顯不是一隻蘋果能掙脫的。
“你就不能像是那些有尊嚴的船長們一樣,在沉船之前把自己綁在船舵上,與船同沉?”蘇明看着遠處的失心瘋天使和它類越來越近,他在等待機會,嘴裡順便調侃着紅彤彤的果實。
“那也是船長們自願的,我不同!我被迫和樹綁在了一起。”
“沒什麼不同,船長們靠船謀生,失去了船也沒啥好活的了。”蘇明縮回頭來,靠着樹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你靠樹幹傳輸營養,遮風擋雨,但大難臨頭就想着拋棄果樹自己逃跑,難不成你就是夢之國大孝子?”
蘋果發出了尖叫聲,樹上的其他果子也差不多是類似的反應:“我居然聽懂了你在說什麼?!我們本不該懂的!在這裡我們並不一樣,我們作爲果實誕生,作爲果實永存。你沒有發現這實際上是一棵松樹嗎?我們出現在它身上就是個錯誤!是誰畫了我們?!”
“松樹又怎麼了?你們取代了原本鬆塔的位置,要知道感恩。”
蘇明聳聳肩,他當然知道這是松樹,可在這位面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茶壺能說話,兔子能開車,花兒對人笑不是一句比喻,連風都是一個鼓着臉吹氣的半透明老頭......
說到這裡蘇明反手一拳把身旁老頭打飛了出去,一直鼓着臉朝他脖子裡吹氣,很噁心有沒有?
“我們不要討論這些了!帶我走!”蘋果大叫了起來。
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天使和它類的戰場已經靠近了這邊,夢之國的原住民們死的死傷的傷,只要身上有腿的都全部跑掉了。
“安心,我已經差不多明白這裡是怎麼回事,不要慌,坐穩了。”
說完他舉起了雙手,絞殺幫他露出了指骨中段的位置,一枚枚戒指從虛空中浮現,各色的彩光照亮了他的臉。
燈光吸引了一些敵人的注意,有些天使朝這邊飛了過來,樹上的蘋果也緊緊閉上了眼睛,像是害怕死的時候太痛苦。
“主命令汝等服從!”
“你們的主就沒有給你們教點新詞麼?”蘇明雙手抱拳,擺出了水瓶座聖鬥士的架勢:“陽離子破城炮!”
粗壯的白光從十指間噴涌而出,像是能量擀麪杖一樣短暫地碾過了面前的廣闊空間。
等到白光散去,原本天空中密密麻麻飄飛着的天使們都消失了,就連遠處還在和他們戰鬥的它類也同樣不見了。
周圍的花草樹木,建築和道路,夢之國原先擁有的東西全都安然無恙。
不光如此,之前受傷的一些小動物經過白光的洗禮,此時身體已經完好如初,拍打着自己的衣服站了起來。
“夢境之主啊!你這是......什麼樣的力量?”蘋果驚訝地睜開了眼睛,在剛纔光芒亮起了瞬間,它彷彿感覺到了勇氣和溫暖,就像是把它的思維和世界相連。
蘇明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它,就有一大堆剛剛獲救的動物跑了過來,跑得最快的是一隻鸚鵡,它穿着衣服,所以根本沒法飛,但用腿也是最快的。
“謝謝你,英雄,你救了我們。”
“謝謝,哈哈......”
“多虧了你,好漢!”
一大羣的各種擬人化動物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着感謝的話,一時間吵得蘇明什麼也聽不清。
“靜一靜!聽我說!”絞殺幫宿主在面前變了個大喇叭,蘇明高聲制止了他們的感謝:“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英雄好漢,我救下你們也同樣是因爲需要你們的報答。天上的裂隙還沒有修復,敵人無時無刻不在從那裡涌出,你們得有一個動物自願留下,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動物們安靜了一下,但很快就再次喧鬧起來,他們都希望留下來給這個人類幫忙,但對方只要一個人,這競爭很激烈啊.......
...................
“布魯斯少爺,你.......”
蝙蝠洞中,阿福看着正在把針頭從胳膊上拔掉的蝙蝠俠。
他把浴巾放在一旁的桌面上,有些無奈地說着,他就知道自己的少爺肯定是閒不住,這是打算出去繼續任務了。
“阿爾弗雷德,我注射瞭解藥,現在感覺完全好了。”布魯斯走向制服的儲存櫃,自動着裝系統正在把他的制服套在身上。
“有沒有康復需要進行全面體檢,而不是憑感覺判斷。”阿福站在玻璃罐外,再度開始吐槽:“還有你不能把吊針輸液的速度調到那麼快,五分鐘輸液600ml?就連俄國人都受不了。”
“我又不是俄國人,我是蝙蝠俠。”
阿福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隨後又說:“要知道托馬斯老爺的吩咐可是讓你乖乖坐在家裡,也許我們可以玩玩桌球?”
“他是這麼說了。”蝙蝠俠走出機器,開始把小道具一樣一樣往腰帶中塞:“但我不打算聽他的,所有的孩子都不會聽父母的話。”
“我以爲你會是例外,少爺。”
“我不是,他確實證明了他是我的父親,但同時,他是喪鐘找回來的,我現在不能排除他受到喪鐘矇騙的可能性......我相信託馬斯,但不相信他的決定。”
“看來我在你小的時候沒有好好教會你信任是什麼意思,對吧?”阿福嘆了口氣,把蝙蝠鉤鎖槍遞給布魯斯。
“那本該是我父親的工作。”蝙蝠俠接過鉤鎖槍,隨手從桌上拿起幾管笑氣的解藥:“不過還好,我足夠聰明到能夠懷疑任何人,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阿福撇了下嘴:“我想他不是擔心有人會騙你的錢,讓你留在家裡,是因爲他想要保護你。”
蝙蝠俠走向了自己的飛行器,嫺熟地跨上了座椅,伴隨着機械的聲音他被升入駕駛艙:“我已經不是小巷裡無助的孩子了,而我做的一切,如今都是爲了讓別人不再像我當年那麼無助,還好有你幫我,起飛準備做好了嗎?”
“一如既往,少爺,一如既往。”阿福露出了笑容:“不過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不能讓老爺在城裡看到你吧?他已經接管了兄弟眼的監控終端,我如果動任何小手段都會被他發現。”
蝙蝠俠隔着駕駛艙玻璃看了阿福一眼:“其實我也會相信別人,至少我相信他和喪鐘會搞定狂笑之蝠,所以現在我打算去大都會看看,超人他們激活了那裡的韋恩集團大氣研究實驗室。”
“正義聯盟的備用基地之一。”阿福點頭。
“是的,我想在起源牆破碎的現在,他們會需要我的建議,而且我想,我們最好把星俠還給正義協會。”
蝙蝠俠按下推進器按鈕,阿福早已經打開了蝙蝠洞頂部的通道,漆黑的飛行器噴着藍色火焰瞬間消失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