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蟄是一件非常標準的特工武器,這種武器往往具有多功能以及隱蔽性高這兩個特點。
比如說你看到一隻特工皮鞋,它可以穿,但實際上它還是一個電吹風;看到一個特工電吹風,它一頭可以出風,但另一頭其實是個剃鬚刀;還有特工手提箱,其實展開以後是個折凳。
沒別的,就主打一個防不勝防。
而寡婦蟄就是這麼看起來像是黃金手環裝飾品的東西,其中包括了各種特工任務中需要用到的微型道具,當然也集成了武器。
而它自帶的特種高壓電擊器就是非致命武器中最安靜的一種,被它打中的人,會感覺到彷彿被毒蜘蛛蟄咬一般的劇痛,卻因爲肌肉僵硬而一聲都叫不出來。
如今的史蒂夫就是這樣的情況,見到他這麼追求刺激,娜塔莎就只能貫徹到底咯。
電壓調整到最高一檔,她擡手就按在了隊長那健碩的胸肌上,藍白色的電流瞬間就爬滿了史蒂夫渾身上下,讓他的金髮都根根豎起。
大約十秒之後,娜塔莎纔拿開了手,僵硬的隊長頓時半跪在地,從嘴裡吐出一口黑煙來,電流帶來的麻痹感讓他舌頭都硬了,一時間都說不出話,只能發出阿巴阿巴的動靜。
“這下滿意了吧?別鬧了哦,我先回去了,你趕緊漱漱口然後回去開會。”看到他的模樣,黑寡婦似乎覺得他會很滿意,於是笑眯眯地邁着貓步走掉了。
隊長僵硬地點點頭,是的,他感覺到疼痛了,胸口還傳來了焦糊的味道,就像是豬皮在火焰中燃燒的氣味。
不過這是個好消息,別人打自己,有痛感,那麼這就應該不是夢了吧?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轉了一圈,他就掙扎着要起來回會議室開會,就算自己聽不懂,但參會還是有必要的,作爲復仇者來說這也是職責所在。
不過剛邁開腿,他就聞到了自己身上傳來的焦臭味,於是不得不停了下來,準備回宿舍洗個澡再說。
衝個涼其實很快的,軍人嘛,有一分鐘足以。
這麼想着,他就轉身向走廊另一頭跑去,抓緊時間,免得耽誤太久顯得對別人不尊重。
不過就在他跑過走廊轉角時,卻無意間和另一邊跑過來的人正面相撞,那是一個穿着神盾局特工制服的女人,一頭黑色披肩發顯得十分有韻味。
“哎呦。”
對方身嬌體弱,怎麼可能撞得過超級士兵,頓時難受地趴了下去,似乎是腸胃受到重擊,只來得及叫喚了一聲。
史蒂夫有點慌亂,他向着趴在地上的人伸出了手:
“抱歉,我的錯,我這就扶你起來。”
對方也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來,搭在隊長的大手裡但就在下一秒,世界彷彿天翻地覆,這裡不再是飛船內的走廊了,而是一列正在飛速行駛的火車。
車廂門敞開着,外面的風雪撲面而來,此時正在通過一條山間的高架橋,下方是萬丈深淵般的山澗。
而史蒂夫手裡拉着的,也不是一個神盾局女職員了,而是自己的好兄弟巴基。
他想起來了,這是當初抓捕佐拉博士的那次行動,因爲中了埋伏,巴基差點從火車上掉落下去,還是喪鐘莫名奇妙地出現,救下了他。
要不然的話,怕不是又要變成史蒂夫人生中的一大憾事。
然而今天沒有喪鐘的出現,巴基的手也漸漸抓不住了,史蒂夫看着兄弟那決絕的眼神,咬牙道:“我能這樣耗上一整天,快上來!”
他也許真的可以耗上一整天,可是事情總不會按照他預想的方向去發展,只見巴基臉上露出一個苦笑:
“抱歉,史蒂夫,我撐不住了。”
說罷,他的手臂居然傳來玻璃一樣的碎裂聲,從根部斷裂開來,整個人被重力拖着向橋下墜落。
半空中巴基的臉在風雪吹拂間變化着,居然變成了教父的模樣,史蒂夫趴在車廂邊緣,就看到教父死不瞑目的臉突然被烈火吞噬,越落越遠,而自己手裡還抓着一條斷臂.
“不!!!”
他又發出了慘叫聲。
下一秒,耳邊傳來了巴基呼喚的聲音,努力睜開眼睛,史蒂夫發現自己回到了會議室裡,大家正用驚訝的眼神看着他。
“你怎麼了?老古董,我還”託尼又說起了那段話。
“呵呵,呵呵呵呵”
根本沒有聽的史蒂夫捂着自己腦袋跪倒在地,發出了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的古怪聲音,他似乎開始發瘋了。
“沒想到殺傷力居然這麼大。”副官的投影坐在警長身邊,兩人一貓欣賞着史蒂夫如今的情況:“他也算是出了名的硬漢了,爲什麼才過了三層夢境就扛不住了?有點失望。”
其實是副官開始心軟了,她這麼說是不好意思繼續玩下去,因爲在她看來,史蒂夫差不多已經瘋了。
一個小號的投影屏幕就在他們面前,還是畫中畫結構呈現的,在屏幕一角的小畫面裡展現的是真實的物質界場景,也就是史蒂夫和巴基靠在一起,在會議室角落裡呼呼大睡的樣子。
區別在於巴基仰着頭爆睡,一副舒服的模樣,而史蒂夫則眉頭緊鎖,身體不時地抽搐一下,顯得在夢境中異常痛苦。
從大畫面內就能看到,夢還在繼續,史蒂夫又夢到了自己和交叉骨在電梯裡打架的那一天,在確定對方是九頭蛇之後,隊長想要從三曲翼大廈中逃出一條生路。
但一交手,就發現被擒拿的交叉骨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教父的模樣,然後又是死不瞑目的樣子,臨死時手裡還抓着一個牛肉漢堡。
這漢堡從指尖滑落,骨碌碌地滾進了血跡裡,這一幕當然又換來史蒂夫的一聲慘叫。
看完這些,蘇明放下手裡的荔枝殼,丟到一旁垃圾桶裡,給自己點了根菸,吐着煙霧回答道:
“這在心理學上其實被稱作‘脫敏療法’,廣泛地應用在焦慮症,強迫症和恐懼症患者的身上,你沒發現嗎?我親愛啊的副官,現在史蒂夫的叫聲已經沒有那麼響亮了,這說明他心中的恐懼也在減少。”
“真的嗎?我不信,警長,我怎麼覺得這可能是他在夢中的嗓子出了問題呢?”
副官也不知道從誰那裡學來了‘魯豫表情’,一臉懷疑地詢問起了自己的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