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電梯總是無聲運行的，結果今天一坐，吱吱地響，讓蘇明都懷疑它會不會半路掉下去。
不過蝙蝠俠自己設計製造的東西，質量還是很有保證的，這電梯雖然老舊，但還依舊能用，無非是吵鬧了一些而已。
電梯抵達底層，轎廂大門打開，撲面而來的就是一種腥臭味。
“捂住鼻子，不要吸入灰塵。”
給哈莉交待了一聲，蘇明先一步走出電梯，用原力控物開始打掃衛生。
這裡太久沒有人下來了，地面平臺上堆滿了蝙蝠的糞便骨骼，厚厚的一層，都能沒過腳腕，看來是沒有人打理之後，這蝙蝠洞真的變成了蝙蝠們的天下。
蝙蝠屎在中藥裡也被稱爲夜明砂，能夠用來滋陰去火，解毒散結。
但那是清洗並風乾後的蝙蝠屎才能入藥，而在野外求生的時候，則儘量不要進入蝙蝠的洞穴，因爲空氣中氨氣含量奇高不說，糞便也會滋生大量細菌，人如果把此間灰塵吸入體內，非常容易罹患急性呼吸道疾病。
不過蘇明自己就無所謂了，作爲共生體宿主，是不會出現那種情況了。
用燈戒構成掃帚和簸箕將海量的垃圾推入地下暗河，又用原力形成大風來清理一下各種傢俱和設備，在這之後他才招招手，示意小糖豆可以從電梯裡出來自由呼吸了。
“我上一次去蝙蝠洞，呼.其實就很費解，蝙蝠俠是怎麼控制洞裡蝙蝠種羣數量的？如果蝙蝠過度繁衍，洞裡是不是就會變成小動物廁所，嘻嘻，今天看來，確實會。”
哈莉試探着呼吸了一下，確定空氣中沒有怪味之後，笑眯眯地講起了笑話。
她的心情很不錯，甚至還試着用指頭捅了捅不遠處的巨型恐龍。
恐龍發出吱吱聲，但隨後身體裡傳來零件掉落的聲音，然後沒動靜了，作爲蝙蝠洞的防禦設施一環，常年失修讓它沒有了反擊的能力。
“還好他是蝙蝠俠，如果是蒼蠅俠或者臭蟲俠，那我肯定不會到洞裡來的，說啥都不來。”蘇明接上了哈莉的笑話，半真半假地說着：“之前有一次我找別西卜辦了點事，從那以後我對於蒼蠅就有點膩歪了。”
別的方面都還好，主要是蒼蠅會從嘴裡吐出一種黃色黏漿在手裡玩，然後又吃回去，如此往復。
“雖然我不懂魔法界的那些事，但我知道別西卜可是聖經中都出現過的大惡魔，一般人可見不到。不過，真的有人會叫蒼蠅俠嗎？”哈莉整理着自己的頭髮，隨後看向了位於圓形平臺上的巨型控制檯。
“真的有，在40K地球那邊四十年代的時候，只有你想不到的代號，沒有那些人不敢起的。”蘇明走向巨型主機，伸手擦擦蒙着灰的屏幕，看到顯示器果然還是亮着的。
但現在機器的狀態類似於休眠，屏幕上只有一個綠色光標在閃動，應該是讓人輸入密碼。
“瑪莎。”隨手就打了這個名字輸入進去，結果提示密碼錯誤，這讓蘇明搖着頭微笑：“他果然爲了預防狂笑之蝠潛入這裡而換了密碼。”
也是，這個是早有預料的，畢竟狂笑之蝠也是個布魯斯啊，誰還沒有個叫瑪莎的母親了？
所以新的密碼，肯定是蝙蝠俠認爲狂笑想不到，但自己的繼承人們卻能聯想到的東西。
哈莉也湊了過來，拉着喪鐘的胳膊摟住自己肩頭，她看着提示密碼錯誤的那串代碼，摸着自己的尖下巴思考了一下：
“在這條時間線上，蝙蝠俠也許沒有料到自己會暴斃，但他肯定有對應的備用計劃，他會預料到蝙蝠家族裡必然有人會活下來，並且來到這裡，那我們需要猜到蝙蝠俠認爲誰的生命力最強.”
“無疑是傑森。”蘇明點點頭，承認哈莉的思路沒錯：“作爲死而復生的人，蝙蝠家族裡除了布魯斯自己，沒有人比小二子的命更硬。”
“但爲了提防狂笑之蝠入侵蝙蝠洞後破解電腦，那蝙蝠俠應該也會料到狂笑之蝠會想這個思路，所以密碼又不可能和傑森相關了，即便是考慮到敵人思維的反面，也不能這麼設定。”
糖豆吐出嘴裡沒味道的泡泡糖，隨手按在一旁的桌面下面，接着男人的話繼續說着。
“對，所以所有和傑森直接相關的答案，都可以排除了，這麼一來就簡單多了，什麼事是傑森原本不知道，可是一旦他倖存下來，就總有辦法想到的呢？”
“唔我大概有了個思路，親愛的。”哈莉用腦袋在男人胸口蹭蹭，笑着挑起眉毛：“答案應該是喪葬公司的電話號碼。”
傑森雖然叛逆又喜歡口是心非，但作爲孤兒的他，是由蝙蝠俠養大的，就算他再嘴硬，他也認爲蝙蝠家族以及阿爾弗雷德是他的家人。
蝙蝠俠十分了解傑森的性格，也能猜到假如自己和蝙蝠家族的其他人都掛了，但傑森只要活下來，他第一件事就會想要用最殘忍的手段給大家報仇，第二件事，則是盡最大努力去妥善地安葬家人。
哥譚這邊也流行土葬，而且想要讓蝙蝠家族都風光大葬，阿爾弗雷德和傑森兩個人必然無法搞定，他需要聯繫喪葬服務公司，就像是‘黑手’家裡開的那種公司一樣，負責人死之後的一條龍服務。
從收屍到入殮，再到擡棺和告別儀式，選購墓地並且入土爲安，只要有錢，人家都能給辦好。
當然，這樣的猜想原本只是衆多可能性的一種，但就在蘇明和哈莉的手邊，控制檯的一角上，突兀地放着一本《哥譚黃頁》，這就是蝙蝠俠留下的隱蔽線索了。
可以說看到這本厚重的大書，就應該把密碼往電話號碼那個方向去猜，傑森就算想不到，那他坐在這位置上懷念蝙蝠俠發呆的時候，看到這個大本子，也會想要翻一翻喪葬公司的電話吧？
“答對了，給你糖吃。”蘇明掏出一包巧克力豆來，遞給哈莉：“但我們先不輸入，一會等傑森下來，讓他來破這個案子。”
“嘻嘻，我懂，鞏固一下療效嘛，一個失憶的人，最怕自己落後時代顯得沒用。”哈莉美滋滋地撕開包裝袋，往嘴裡倒了一大把糖豆：“就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本黃頁裡的紙大概都快爛光了吧？我們要不要給他換一本稍微新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