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持續的時間比預料中更長一些，但這只是對蘇明來說。
因爲頻繁地操縱時間線，現在他自己都說不好相對外界來說，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鐘?也許是幾分鐘?
不過那不重要，永恆體內的空間，可以看做是另一層獨立的維度，它是整個漫威多元宇宙的投影，但卻不完全是。
在觀察敘事層的方面，永恆和曼哈頓博士有點像，也不像後者那麼理智無情，但能力方面似乎就弱了些。
總之，一次次覆寫存檔，確實讓人的身體有點吃不消啊，感覺骨頭都輕了二兩。
不過隨着絞殺從橘貓那裡搶了一具吞星的屍體吃下，就不存在什麼虛弱問題了，現在狀態正好。
」說起來，吞星也是有血肉的呢。」
蘇明用光劍給神符的屍體剃頭，後者的死狀極爲悽慘，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全是密密麻麻，猶如細碎鱗片般的溝壑。
這些全是喪鐘造成的劍傷，傷口裡還朝外冒着黑煙，這些黑煙正在向一個方向升騰，被吸入黑色的太陽中去。
「啊，這個我知道，有人說行星吞噬者並不是概念實體，而是來自遠古的生物。「
海拉擦了擦半張臉上的汗水，這個級別的戰鬥，對她來說有點勉強，但只是跟着混的話，倒還好。
有很多次她都險象環生，卻莫名其妙地安然無恙，她已經猜到是喪鐘動用了時間寶石。
「呵呵，嗯。」蘇明點點頭，把手中的光劍變了一把圓鋸，開始鋸神符的頭骨∶「現在讓我們開個寶箱，來猜猜看看，神符到底有沒有腦子。」
「我猜沒有，要不然他也不會想要和你打，唉，肚子好餓啊，肩膀也好酸。」
卡蘿爾緩緩地飄到喪鐘身邊，一副要昏厥的模樣，進入雙星狀態對她的消耗很大，感覺肚皮都要貼後背了，所以她移動向了儲備有食物的人。
連永恆都成了喪鐘和維山帝計劃中的一步棋，神符明明在永恆體內應該是看到的，他卻覺得自己比永恆更強？
實在是找不到邏輯在哪裡。
看到飛行員那表情，蘇明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他讓絞殺從腰包裡取出食物來投喂卡蘿爾，同時手上的鋸骨工作也沒有落下∶
「其實神符的作爲是符合他自己那套邏輯的，他就像是一個從未出生過的孩子，每次被從永恆體內釋放出去的時候，都是永恆死去的日子，而他的誕生就意味着蒼穹重啓，包括他自己在內的事物都會毀滅。」
這樣的神符，想要不淳樸都難。
從第二蒼穹到現在，他真正存活於主維度，也就是物質世界的時間，加起來有沒有五秒鐘還是個未知數。
他沒有和任何生物或者其他概念實體打過交道，更別說是以詭計多端而聞名的人類至尊法師了。
對於他來說，職責就是毀滅，本身的概念迫使他根本沒得選。
這不是毀滅軍團或者毀滅之道那種理論性的東西，而在於他本身就是個炸彈，毀滅以及被毀滅，這就是他的命運。
至少被喪鐘砍死，他的屍體還算完整，不是麼?宇宙重啓的話，那也是另一種死無全屍了，想想就多麼淒涼啊。
另外，關於卡蘿爾肚子餓這件事，其實來自於雙星狀態的副作用。
雙星狀態是一種非常奇妙的臨界態，隨着進入雙星狀態的時間延長，卡蘿爾在消耗了自身內部儲備的能量後，就會開始正式從宇宙中汲取原始且純淨的宇宙能量。
一開始汲取速度很慢，但隨着時間發展，會越來越快，直至徹底失控。
這就是過了那個臨界點之後的結果。
隨着原始的宇宙能
量佔據身體，她本人也會漸漸失去人格和記憶，甚至完全變成「雙星，這個一個獨特的概念實體。
在漫畫616宇宙的那個驚奇隊長，就曾經進入了雙星狀態出不來，最後的理智讓她拼命離開了太陽系，接下來就毫無意識地在宇宙裡流浪了半年。
雙星所過之處，比起被鳳凰之力燒過還慘，被鳳凰燒了的星球好歹還剩個「玻璃球，，被雙星慧尾掃過，那就什麼都不剩了。
即便最後恢復了，體內還多出了一個雙星人格，算得上是人格分裂症了。
所以如果非必要的話，喪鐘更希望自己地球上的卡蘿爾，不要超過那個臨界點。
「先來個大漢堡，再來一包乾脆面，還有高糖高熱的營養X線。」蘇明看着絞殺把食物塞進卡蘿爾手裡，還幫她打開包裝，自己則用拳頭敲打了幾下變成光頭的神符腦殼「唉，我這結果可能不太樂觀，這聲音聽起來空空的。」
如果是挑西瓜，空空的聲音說明瓜瓤比較沙，可能會很好吃；但如果是人頭髮出這種聲音，大概率是腦萎縮啊。
滅霸走了過來，也擡手敲了敲，以他這段時間當農民的經驗來看，他贊成喪鐘的說法。
不過他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情，只是把力量寶石從無限手套上扣下來收好，接着就揹着雙手，站在一旁觀望了。
「這個頭骨結構，不像人類，也不像阿薩神族。「海拉繞着剝了皮的光頭走動幾步，伸手摸了摸綠色黏液中的骨骼∶「不過一個概念實體會睡覺，另一個概念實體有骨頭，我都已經不驚訝了。」
「那是你前不久沒有見到另一個「死亡「，她和我一起在我們的宇宙裡玩了一天，她在那一天裡還是個人類呢。」
一邊說着話，蘇明一邊把骨鋸變成鑿子，用力在剛纔鋸出的裂縫上砸∶
「我早就發現了，這些概念實體啊，一個個都隨心所欲，他們想要自己有什麼器官，就能有什麼器官，常規的邏輯都不能用來衡量他們的狀態。」
「嗯，因爲他們不是人嘛。「海拉扭頭看看狼吞虎嚥的卡蘿爾，又看看遠處的橘貓。
橘貓現在還在吃吞星的屍體，這裡有太多死去的吞星了，它吃得根本停不下來，還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咔嚓！」
隨着一聲脆響，神符的腦殼被打開了，衆人看着頭骨裡的東西有點猶豫。
實際上，神符的腦子裡真的有個外形酷似豬類大腦的器官，至少褶皺和輪廓上有點像。
但問題在於，這個器官看起來只是虛影，它就懸浮在腦殼裡，還散發着五顏六色的光，如夢似幻。
「沒有物質實體的大腦……我知道這是什麼狀態了。」
正在吃東西的卡蘿爾突然舉手，她不由地露出了笑意，這讓她嘴邊的一圈番茄醬，像是個大大的紅脣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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