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費了很大力氣，纔算把事情給露易絲講清楚了，累得滿頭是汗。
他可是發現了女記者的不好惹。
女人總是不斷提出問題，那眼睛像是探照燈一樣盯着他，似乎還懷疑他會說假話。
波波說今晚在酒吧遇到了喪鐘，人家露易絲就要問清是幾點幾分幾秒，也多虧了自己作爲偵探記憶力過人，要不然還真給不出答案來。
總之，現在夫妻倆都清楚地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從宙斯到哥譚的一具屍體，再到家裡的狗，這彷彿只是一張無形大網的部分觸角。
“親愛的，我得回大廳去了。”超人站起身來，猛地扯開了胸前的襯衣露出那S標誌來，他低下頭和妻子告別：“雖然我想不到誰會這麼處心積慮地對付我們，但能感覺到這件事不簡單。”
“好，這是你的責任，但別忘了，我和孩子都愛你，一定要安全回來。”
露易絲立刻送上香吻，深情地摸摸克拉克的臉頰還有那紅藍相間的制服，後退一步，擠出一個自己難過，卻爲了大義必須配合丈夫的笑容。
她的一番操作，硬是搞出了生離死別的氣氛來，就像超人不是要去正義大廳找人開會，而是要去宇宙盡頭和反監視者動手一樣。
“.......”
蘇明和波波對視了一眼，都感覺有些無語，因爲這兩人實在是太膩歪了。
人們都說超人和露易絲是模範夫妻，但這也太符合美國的主流價值觀了吧，正常人哪有還沒完成任務就親的。
是怕人回不來，再不啃幾口將來沒機會？
這不是立FLAG嗎？
超人顯然也很不好意思，雖然平時每次都是這樣，但這次有外人看着呢，他趕緊點頭答應下來，轉身說：
“那我們現在就去正義大廳，斯萊德，你能把亞瑟他們叫回來嗎？”
“恐怕不行。”蘇明緩緩升空，從窗戶飛出公寓樓外，抱着波波漂浮在那裡，解釋道：“他們昨晚喝多了，現在還昏睡着呢，小戴倒是應該清醒，但她不想回來，她多看宙斯一眼都會覺得噁心。”
“居然喝多了.......”超人飛過喪鐘身邊，臉上的表情很是無奈，但還是以那種拳頭開路的飛行姿態，漸漸加速：“難道大家平時的壓力都特別大，一離開地球0，結果就放縱過度了？他們沒有做什麼錯事吧？爲什麼猩猩似乎在憋笑？”
果然，波波偷笑都被發現了。
蘇明輕而易舉地反超了克拉克，在他面前翻了個身，肚皮朝着天空，甚至人還橫在了他面前飛，但速度一點不減：
“主要是我給他們找了個很能炒熱氣氛的導遊小姐，大家都很開心，不知不覺就喝多了，還去了賭場呢。至於說有沒有做錯事，只是偷了動物園一隻老虎，這對不算犯錯，憑本事和團隊合作偷來的老虎，憑什麼要還？我找白手套給動物園補了點錢，算是買下來了，這不叫事。”
這回無語的換成了超人，他果然還是接受不了喪鐘這套靈活的道德底線。
儘管他是爲了保護自己人偷東西不被追責，可偷就是偷，就是有錯。
安靜祥和的夜空之下，兩人一猩猩飛過天空，留下了不同顏色的殘影。
..............................
回到正義大廳的時候，蝙蝠俠等待已久，開會的地點也從圓桌會議室，換到了科學部門的全封閉實驗室裡。
無影燈照着手術檯，可是臺子上卻放着一個被強電磁場束縛的金屬箱子，裡面裝着一灘爛泥。
除了他和火星獵人之外，開會居然還難得地通知了綠箭，此時小鬍子的奧利弗正笑眯眯地擡起手，和喪鐘打招呼，是老朋友般的親切熟稔。
陪着奧利弗一起行動的黑金絲雀也在，在她身邊的是唐娜，今天她給姐姐頂班，女戰士看到喪鐘時也露出了笑容，明明在門剛打開的時候，她還是滿臉嚴肅的。
綠燈俠約翰不在地球0，所以他們不知從哪裡找來了蓋·加德納代班；
巴里不在，所以找來了白沃利，倒也算得上足夠用了。
只是讓人有點難以理解的是，鋼骨不在，榮恩居然找來了沙贊頂班？隊伍裡存在一個年輕人這一點，真的那麼必須嗎？
“人齊了，開會。”
蝙蝠俠從黑暗中走向手術檯，燈光照亮了他胸前的蝙蝠標誌，但他的臉還藏在陰影中：
“榮恩會把情報通過心靈能力投射進你們的腦海，先自己看。”
心靈投射，是個很方便的能力，英雄們在看這些腦海中資料的時候，就像是在回憶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事一樣清晰。
蘇明免疫這個技能，所以他沒有收到資料，也用不着。
只是幾秒後，大家都完成了初步的情報分享工作，至少到目前爲止，效率還不錯。
但蘇明知道，也只限於到目前爲止了。
正義聯盟總是遲到，這一點不是說着玩的。
有蝙蝠俠在的時候，他總是要考慮到各種雞毛蒜皮的細節，在會議上提出，然後大家就開始發揚‘民主’精神了。
一但開始這一套，各方闡述各自觀點，然後又是說服別人，幾十個議題下來，時間就浪費太多了。
蝙蝠俠一個人的時候，他行動非常迅捷；可一旦加入正聯的集體活動，他就會開始懷疑每一個隊友，甚至想從戰前會議上找出語言和行動的破綻，以判斷有沒有誰背叛了大家。
所以，儘管他的臉還在黑暗中，蘇明也猜到了，他現在應該是兩個嘴角向下彎曲，露出經典的懷疑表情。
“嘔！”
而這時沙贊吐了，他的嘴裡噴出了可樂和披薩的半消化混合物，大概是他的晚飯。
這個壯漢本質上還是個小男孩，他在自己的記憶裡看到哥譚警局的正門錄像，那個老太太被槍械爆頭，紅的白的亂飛時，當場就忍不住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嚴肅場合，立刻強忍着直起腰來，努力作出大人模樣，用斗篷瘋狂擦嘴的同時不斷強調：
“我沒事，呼，呼，呼！我沒事！真沒事！”
英雄們都沉默了，顯然，他們都不知道榮恩爲什麼會叫來沙贊，這也太不靠譜了。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沉默着，那樣氣氛就太尷尬了。
“要不，先聽聽喪鐘怎麼說？”奧利弗像是彈棉花一樣撥拉着自己的弓弦，他看看榮恩又看看超人：“我們目前沒有頭緒，線索似乎都斷了，需要一個具體的調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