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發現未經授權的人員，請停止你們的侵權舉動，雙手抱頭趴在地上，等待警員到場處理，否則我將採取強制措施來保障警方權利。”
也許是小閃的動作太快，之前觸摸這些控制檯連AI都沒反應過來，這次換成喪鐘上手，剛摸到一個按鈕，房間中的喇叭就開始播放一處機械的電子合成音，面前的屏幕也冒出了一個戴着美國警察老款式八角帽的頭像。
“抱頭趴在地上，然後直接跳轉到‘我不能呼吸了’對嗎？”
喪鐘對警告置若罔聞，因爲如果這個主控AI有武器的話它早就用了，現在這純粹就是嚇唬人。
科技警察可是延續了美國警方的光榮傳統，能開槍的時候絕對不廢話，很多問題的最快解答都是‘清空彈匣’。
可是萬萬沒想到，AI系統居然給出了迴應：“鑑於先生你們不是非洲裔和亞裔，因此我並沒有第一時間採取致命武力，在我的程序中，只有探測到有色人種時纔會立刻進入殲滅模式。”
蘇明看了身邊的巴里一眼，無語道：“居然不要臉地承認了。”
閃電俠也捂住了額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承認了呢。”
“先不着急說別的，電子警官啊，我們來先聊聊。”蘇明靠在控制檯上，看着屏幕上的光頭警察形象：“在我們如今的時代，美國警察殺個黑人還要想辦法遮掩一下，你們未來乾脆連樣子都不裝了嗎？黑鬼們不上街遊行了？”
“黑人、黑鬼這種稱呼涉嫌種族歧視，請先生你別這樣說了，標準稱呼爲非洲裔美國人。”
電子警察的語氣好像突然變親近了，它很願意聊黑人的話題，甚至那原本面無表情的虛擬形象都笑了：
“其次，我們的執法絕對公平公正，而任何未經許可的抗議行爲都是違法的，我們有權利將所有參與者當場擊斃，但與此同時，因爲有色人種膚色較深，行爲規範中提倡在他們躲入陰影之前優先向其開火。最後，若在殲滅有色人種抗議者後，其他非法抗議者投降或者自行疏散，則給予他們口頭警告一次。”
好吧，蘇明已經試探出來了，這果然是美國警察未來的電腦系統，這就像是個種族歧視版本的機械戰警。
“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這就是變相的歧視。”
巴里有點不高興，他盯着控制檯上那一塊塊屏幕，像是要穿過屏幕給它關機一樣。
“來自21世紀的巴里·艾倫先生，正義聯盟成員，代號閃電俠，我在剛纔發現你被指控了總計七十七萬三千二百一十項一級重罪，其中包括三分之一的謀殺指控，請立刻來31世紀大都會市的科技警察總部自首，或者在當前時間點自殺，錄像存證已開啓。”
電子警官立刻又嚴肅起來了，甚至屏幕中的那個虛擬形象還拔出了槍。
巴里的嘴歪向一邊，沒好氣地說：“我會去的，不過不是去31世紀，而是到你被製造出來之前的時間點上去，找到你的製造者好好談一談。”
“不服從人類秩序的管理，你又給自己增添了一項新的罪名，我...你...滋滋。”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神采飛揚宣佈閃電俠罪名的AI突然卡住了，就像是原始的錄音機攪了磁帶那樣，在伴隨着屏幕一陣雪花和喇叭裡的一段噪音後，那個光頭警察的形象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非常漂亮，像是洋娃娃般精緻的纖瘦女子：
“警長，系統接管完成，搜索已開始。”
“做得不錯，看來哪怕是千年後的地球科技還是擋不住你。”靠在儀器設備上的喪鐘這才離開，絞殺的黑色觸手從貼着地面從儀器裡流回他的身上：“巴里你分散對方注意力的行爲也恰到好處，它果然還是討厭正義聯盟。”
巴里這才明白爲什麼喪鐘突然靠坐在那設備上，原來是爲了讓共生體變成信號的接入器來入侵，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就搞定了敵人，甚至於可以說是接管了星球。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嘆了一口氣：“我雖然以前遇到過科技警察，他們開着巡邏飛船有時會在神速力位面中執法，也知道他們對正義聯盟的立場不太支持，但沒想到他們如此偏激且極端。”
“能和宇宙守護者小藍人們合作的機構......你該不會以爲真是代表正義吧？”蘇明笑了一聲，勾住巴里的脖子：“行了，不要在乎其他的雜事，我們現在要專注於任務。”
顯得有些心事的小閃嘆了口氣：“你說的對，現在還不是和未來人較勁的時候，儘管這件事就值得正義聯盟開會討論了。”
副官的工作效率很高，而且這裡的硬件設施也很不錯，甚至不少設備都是小藍人們製造的，也只有這種東西纔可以監控一整顆星球。
不得不說，只有想不到的監控視角，沒有這裡不存在的。
什麼馬桶內視角，牀下視角，被窩裡的視角等等，彷彿一個個監牢中的每個角落裡都有莫名其妙的監控設備。
絕對的嚴格管理看樣子在過去還真的帶來了絕對秩序，只不過面對外界的狂風大浪，最終這種秩序理想城還是淹沒在世界的浪潮裡。
副官如今要做的，就是調查過去一段時間內的所有監控錄像，然後通過算法找到賽尼斯托出現的痕跡，同時把觀察到他的所有攝像頭連線，確定他的行動軌跡。
因此喪鐘和巴里也在無意中看到這裡黑燈屍們的生活狀態。
他們雖然還是穿着囚服，頂着破破爛爛的臉孔，但現在倒像是過得悠然自得，在多層次的複雜建築內四處遊蕩，甚至還有些燈屍湊了起來在食堂裡打一種宇宙紙牌。
如果不看作爲背景的大量血肉和殘肢的話，這食堂看上去就像是老幹部退休活動中心一樣。
黑燈戒指像是沒有對它們下達任何指令，這些燈屍都在按自己生前的習慣生活着，如果說外星人和地球人有什麼共性的話，那麼就是大多數具有先進社會形態的種族，都和人類一樣喜歡扎堆。
牢房都被破壞了，喪屍都出了籠，但這些燈屍並沒有遍佈整個星球各地，而是聚集起來，分別盤踞在一些地方，就彷彿形成了城市聚居點，只有零星的捕獵小隊會出來四處搜索倖存者。
儘管這些城市的人口都有些太多了。
“發現目標，警長，他距離你們如今所處的位置，對應的球面距離約三萬公里。”副官切出了一個新的即時畫面，隨後還調出了星球的立體地圖，在上面標註了地點。
等待中的蘇明記下了地圖：“三萬公里的球面距離嗎？差不多隻是往返帝都和紐約的路程，不過，暫停一下畫面，把那些燈屍放大一點。”
他指了指屏幕的一角，在那裡，有一大堆的黑燈屍正在圍攻賽尼斯托，而有些燈屍引起了喪鐘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