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聽到你好像在叫我，是想念你魅力無匹的表弟我了嗎？”
就在蘇明的嘴巴還沒有落在噴香的烤肉上之前，伴隨着一道閃光，死侍一手拿着槍，一手扶着自己的傳送腰帶出現了。
他好像還打算說什麼，結果看到衆人在吃烤肉他又停住了，制服下的脖頸處，明顯有着喉結進行吞嚥的滑動。
有些尿騷味又有些腐臭的氣息開始在不大的地下空間中擴散，並且隨着死侍的走動，越發濃郁。
某人的表哥嘆了口氣，把手裡的羊肉串都遞給身邊的戴安娜，站起身來，抓住了正往爐子旁邊蹭的死侍，向門外走去。
“我交待你的事情辦好了？”來到門外，他壓低了聲音問小表弟。
死侍的目光還像是在透過大門看裡面吃東西的兩人：“啊，辦好了，找到星俠輕而易舉，其實我覺得他是個好人，可惜長了頭，影響了他的角色定位。那個，斯萊德，我想吃烤肉。”
“不，你不想。”蘇明伸手進腰包，取出一摞鈔票來，在手裡拍了幾下：“先給你結算一部分佣金，你可以回漫威吃個烤全羊什麼的。”
紅黑麪具上的菱形白眼睛頓時顯得可憐巴巴，兩個嘴角向下撇去：
“可我想吃你烤的，斯萊德，或者蘇明，或者帥哥，不管你真名叫什麼，但你是我表哥，我們是家人。你就沒有發現我們從來沒有過共同就餐的經歷嗎？感恩節或者聖誕節什麼的，你在家開趴體也不叫我。”
“是你的腦子又丟失記憶了，你仔細想想，我們去釋放天啓的路上，不是在沙漠裡一起喝了我煮的咖啡嗎？我們一起吃飯太頻繁了，以至於你都習以爲常地忘了。”
蘇明面不改色地胡謅，有病纔會想和死侍一起吃飯呢，有那閒心還不如想辦法進入‘生化危機’的世界去觀賞喪屍吃人，反正噁心的程度都差不多。
韋德猶疑地點點頭，他想起來了，大家當年確實是一起喝那稀粥一樣的咖啡來着。
至於一起吃飯的記憶？那是一點都沒有了，果然是自己的腦癌又調皮了麼......
“哦，原來是這樣，我錯怪你了，我還以爲你嫌棄我呢，呵呵。”韋德高興地接過錢去，掀開面罩一角，蘸着口水快速數錢：“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蘇明錯開了目光，他的視線看上去正在研究走廊中天花板上的燈光照明原理：“先說說你怎麼找到星俠的？”
死侍腐爛開裂的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把錢收回小包裡：“小看我了不是？我怎麼說也是傭兵界的頂尖水平，做情報分析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已知星俠是個老古董嬉皮士，還是個沒家沒爸媽的外星人，又在和你對線中遭遇了重大挫折，他還曾經是正義協會的成員，所以......”
說完這些，他手掌一翻，示意答案不是顯而易見麼？
“你就是祖安傭兵？星俠的父母確實早就死了，可是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感覺不對味......”蘇明搖了搖頭，儘量減少呼吸次數：“所以你在紐約的某處酒吧找到了他？”
“沒錯，世界鑄造者確實把他送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然而星俠自己是有行動能力的，他根本在外星待不住，又沒有別的地方可去。”韋德滿意地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小聲給表哥彙報着任務進展：“所以我猜他會去最熟悉的地方，果不其然，這個傢伙的行爲太好預判了。”
“所以你去了炮臺公園，找到正義協會那些老古董，詢問他們當年最喜歡的酒吧是哪個，你猜星俠會去那裡借酒澆愁，或者飛點葉子？”
蘇明已經明白韋德的思路了，不得不說，自己的表弟要是正常起來，能力還是有的。
死侍把手伸進身後褲子裡撓了撓，扯了一塊帶血的死皮出來丟在地上，得意道：
“嬉皮士嘛，愛與和平嘛，但DC沒有愛與和平只有黑暗。那麼怎麼讓世界變得充滿愛？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個地方來點藥物來點酒，讓自己嗨翻天問題就解決了。我鎖定了幾處酒吧挨個轉一遍然後就找到了，嬉皮士就是不能離開大麻，對吧？”
“可以啊，你最近精神狀態不錯嘛。”蘇明輕輕拍打着韋德的腦袋：“以前都沒見過你邏輯這麼清晰過。”
韋德突然不笑了，他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那是因爲我發現自己也可以走黑暗系的路線，在DC果然還是黑暗吃得開啊，只要把事情和人往壞處去想，一切都盡在掌握。”
他確實變得黑暗了，因爲他說話間還掏出一大塊黑布來披在身上，像是斗篷一樣。
“誇你胖你還喘上了，行了，你確定星俠相信你說的話了麼？”喪鐘抱着胳膊，輕輕摸着自己的鬍子。
韋德拍拍胸口，結果卻不小心震碎了一塊癌變的肺，他吐了口血，但依舊笑着：
“在我的人格魅力之下，他堅信不疑，如今已經知道賽普爾克的存在了，並且相信正聯都在那裡準備跑路，同時也接受了我給他的‘珀佩圖阿專殺方案’。”
蘇明對於韋德的說辭一個字都不信，他伸手扯了扯韋德的黑布斗篷，發現下沿是有弧度和尖角的翼膜狀......
“趁着他嗨的時候，你假扮了蝙蝠俠，對吧？”
韋德有些心虛地錯開了目光，吹起了口哨。
“我猜你告訴他，你是某個平行世界經歷過火災後毀容的蝙蝠俠，老古董們對於平行宇宙缺少認識，他們並不瞭解正義化身中沒有這種蝙蝠俠，但是對主世界蝙蝠俠智慧的盲目信任同樣會蔓延到其他蝙蝠俠身上，他只是相信了‘蝙蝠妙法’。”
喪鐘看穿了真相，一如既往。
“也許大概我是跟他說過我是蝙蝠俠，反正真的那個也不介意背黑鍋，這種事情沒什麼影響吧？”死侍收起了黑布，面罩上的白眼睛變成了滑稽狀：“我記得有人說過，蝙蝠俠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標誌。”
蘇明點點頭，鼓勵地拍拍表弟的後背：“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要讓任何其他人知道，傭兵保密原則，懂？”
“果然你派出逐星女他們去尋找星俠只是爲了裝樣子，裝好人，實際上你還是想讓他死啊，真不錯，只是我好奇你爲什麼不親手殺了他？”
韋德說完最後一個問題，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表示自己不會說出表哥的秘密......除非忍不住。
“他好心辦了壞事，只是因爲他能力不夠導致沒得選。再說了，已經知道他是盧瑟的‘活體偵察機’，那他還有利用價值，我會給他證明自己是英雄的機會......”
蘇明幽幽地抽了口煙，不算明亮的走廊中，煙霧遮住了他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