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請留步,讓我觀賞一下的你的花瓶怎麼樣?”
就在瑟茜抱着花瓶美滋滋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詭異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那彷彿指甲刮玻璃一樣的變聲器效果,一點也不陌生。
可是......喪鐘是怎麼進來的?巫術之月應該十分隱蔽,並且不允許任何外人進入纔對。
瑟茜頓時警惕地轉過了身,果然,不止是喪鐘來了,那個爛了半張臉的撒旦也站在他身旁,尖銳的利爪正把地上的戴安娜身體抓起來,拿在手裡擺弄着。
“你們怎麼進來的?這不可能,這不合理!”瑟茜把罐子藏在自己身後,開始罵街。
喪鐘手握黑色巨劍,他聳聳肩,向着瑟茜緩步走來。
地面的銀色反光讓他看起來並沒有顯得光芒四射,而是陰沉沉的:
“事實上,我們是睡進來的,你果然還是不適合做巫術之神啊,在思想構成的魔法維度裡追求合理?那你倒是去玩科技呀。好了,現在把罐子給我。”
瑟茜把罐子高高舉過頭頂:“你再靠近我就摔了它。”
“呵,我對鑄魂術的瞭解不比你少,摔壞了載體最多讓內部的靈魂受傷,而不會殺了她。”蘇明停下了腳步,他其實也不確定這一點,就看能不能唬住瑟茜了。
“這裡是我的維度,我想要殺她也只是一個念頭。”瑟茜冷笑一聲,把罐子抱回了懷裡:“但我纔不會上你的當去摔罐子,想要戴安娜的靈魂?那就來和我談個交易吧。”
瑟茜燃燒着的頭髮無風自動,在蒼白的世界中,她的存在,顏色最鮮豔。
喪鐘歪着頭,用拇指頂了頂自己的太陽穴:“談判?可以啊,說你的條件我聽聽。”
“幫我把顛倒人引到巫術之月中來,和我一起殺了他,這樣我就把戴安娜還給你。”瑟茜算得很精,在她做主的維度中,顛倒人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如果再加上喪鐘和撒旦幫忙,那麼應該更有把握。
只要弄死了顛倒人,吸收他的力量,那麼無論是巫術還是魔法都將由自己一言而決,到那時,就真正擁有了對抗珀佩圖阿的實力。
她之前跟戴安娜吹得是很響,可實際上瑟茜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單純依靠兩份刻印繼承下來的力量,放在凡間自然是無敵的,但對上多元宇宙之母,明顯差遠了。
她的下一個目標始終都是顛倒人,攘外必先安內,她也是讀過書的。
“唔......顛倒人和我的合作挺不錯,但與你合作也不是不行,那麼我的好處呢?”蘇明把大劍插入地面,雙手拄在上面,像是期待着下文:“他分給我一點五個點,你呢?”
瑟茜睜大了眼睛:“把戴安娜還給你,我保證在我統治魔法界後你們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這還不夠嗎?”
“就這?”喪鐘搖了搖頭,顯得很失望:“那你明顯高估她對我的重要程度了,無非是一個女人罷了,戴安娜你自己留着,換個條件給我。”
事實上並不是這樣,救戴安娜是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可人質在劫匪手裡,自然要表現得毫不在乎纔對啊。
要是一直提醒對方籌碼的價值,對方只會坐地起價,將來還會沒完沒了。
瑟茜許諾的所謂幸福生活就是個圈套,是可以被她隨時打破的鏡花水月,因爲真要那樣,蘇明的弱點就又多了一個。
一個是戴安娜本身,另一個是他和戴安娜一起的生活。
有很多人爲了維持自己的生活,會不得不做出各種屈從於現實的事情來,這可不是蘇明想要的。
所以在避開瑟茜的言語陷阱後,蘇明也丟了個陷阱過去,讓她自己留着戴安娜。
這是一個心理暗示,留着,就不是殺掉,那意味着可能有價值可以交易,但並不能做主要籌碼,只是個添頭。
但這樣一來,戴安娜短時間就是安全的,有價值就不會死掉。
“果然,我就知道男人都是畜生。”瑟茜笑着搖搖頭,全身的巫術火焰瞬間高漲起來:“戴安娜居然喜歡你這樣的人渣,真是可悲,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蘇明向後退了兩步,從麥姬肯手裡接過戴安娜的身體:“撒旦陛下,看來還是得動手了。”
麥子掐掐戴安娜的臉:“她還真是傻乎乎的,感情這種東西遠不如肉慾可靠。”
“對魔鬼來說是這樣。”
蘇明抱着戴安娜,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沒有靈魂的軀體彷彿更重了一些。
“唔,退下吧,接下來動靜可能很大。”麥姬肯笑了一下,拎起自己的火焰寶劍,空着的手丟出一枚巨大火球襲擊瑟茜,自己也跟在火球后面發動了衝鋒。
巫術之神和撒旦交手,驟然間便是天昏地暗,地動山搖。
蘇明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等待時機,側過身來把戴安娜保護好,夾雜着拳頭大小碎石的罡風,噼噼啪啪的打在他朝向戰場的一側身體上。
瑟茜的反應和料想中差不多。
她曾經是科爾基斯國的公主,以美貌和聰慧出名,可剛成年就被父王出賣給友邦和親,後來他丈夫又打算把她獻給敵國國王示好,她不得不殺了丈夫,逃亡出海後祈禱赫卡忒的幫助,並且成功鹹魚翻身,回去反手把追殺她的國家全滅了。
要說她還有什麼弱點,那就是她非常仇視男性,仇視到了一種心理扭曲的程度。
比如她在自己的老家埃阿亞島上,用各種詭計誘惑過往的船隻接近,然後她會把船上的男人們變成動物慢慢吃掉,而把女人們丟回船上。
讓她們和船一起隨波逐流,自生自滅,就像她當年一個人划着小船,在黑夜裡從丈夫的國家逃亡一樣。
她並不缺食物,因爲即便在地中海的孤島上,她也只需要一個法術就能隔空獲取到地球任意位置的各種美食,完全沒必要天天吃燒烤。
可她還是這麼做了,就算她完全不會做飯,最多灑點鹽,但她還是要吃那些人的肉,啃他們的骨頭,彷彿這樣才解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