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Mr.DP,又是美好的一天哈?”
印度司機杜鵬德,簡稱阿杜,此時開着他那輛黃色的出租車就停在艾爾家不遠的巷口。
見到死侍上車,他帶着阿三那滿是咖喱味的熱情,和他打了個招呼。
“呼,毒刺導彈我放到後備箱了,記得我下車的時候提醒我拿上。”死侍坐上了副駕駛,把小馬揹包抱在懷裡:“話說後備箱裡還有你表哥的殘渣,我剛纔撿到一塊骨頭,給你。”
死侍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麼,也許是顱骨的碎片,也可能是胯骨的,可是嘿,他是僱傭兵,又不是《識骨尋蹤》裡的研究員,他認骨頭也沒用啊。
所以他把骨片遞給了阿杜,阿杜發動了車子,隨後搖下車窗‘嗖’地一下把骨片丟出窗外,轉過頭來又露出了印度風味的笑容。
“我就當你說是美好的一天了。”
死侍聳聳肩,看着那骨片精準地插在路邊一坨狗屎裡,不由地點了點頭:“做的漂亮,我的朋友,把表哥裝在後備箱裡,讓他死於意外車禍,絕對是神來之筆。”
阿三司機不知爲何興奮起來了:“真的嗎?你覺得我現在的反英雄等級是不是恰到好處?”
死侍看着車頂想了想,又伸手指了指掛在方向盤旁邊的照片:“大概吧,美女吉塔怎麼說?”
“知道班度死掉的消息,她有點傷心,但是我餓了她幾天後,她就不哭了,現在對我很好。”阿杜滿是笑意地回答道,他的表情中充滿了幸福。
“不錯。”死侍點了點頭,在自己內褲裡掏了幾下,掏出一張泛黃發皺的名片來:“我看看啊,先去皇后區的這個地方,我去找模仿大師。”
“哦哦,是另一個僱傭兵嘛,我聽說過他。”阿杜的腦袋枕在靠包上,以下目線看着路:“不過我沒聽說過你和他一起行動啊。”
韋德的面罩下露出了一個回憶的表情,好像還真是這樣:“我和他關係還不錯,只不過多一個人幹活,意味着多一個人分錢,他那個人小氣的很。”
阿杜不知死侍說的是真是假,反正就當真的聽了,他一臉理解地點點頭:
“我們出租車司機界,也有拼車合作的慣例,一輛車兩個司機,一個跑白天一個跑晚上,但我也不願意找夜班司機來合作,因爲太麻煩。”
“說的沒錯,你的車子這麼香噴噴的,就像是恆河水一樣,我真的難以想象有髒東西上了你的車會怎麼樣。”死侍深以爲然地點點頭。
“對極了。”杜鵬德用力踩下油門,從排水溝上漂移過彎:“坐穩了,Mr.D,五分鐘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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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大師在那張名片記錄的地址上開了一家武館。
是的,僱傭兵也不是天天有生意,和死侍這種沒任務就宅在家裡看動畫片或者連續劇,混吃等死的人不一樣,模仿大師屬於比較有事業心的那種。
他的空閒時間會拿來教學生,收點學費補貼家用之類的。在僱傭兵界,模仿大師安東尼,確實算是個異類。
僱傭兵們因爲來錢極快,所以大多數花錢也飛快,根本沒有什麼理財的概念,更別說做生意了。
但安東尼不一樣,他沒有親人,沒有妻子孩子,但是他的錢卻去向不明。
除了更新裝備,佈置安全屋等等日常支出外,他幾乎沒有任何私人愛好。不抽菸,不喝酒,不找小姐,也不喜好奢侈品。
他曾經是神盾局的教官之一,只不過因爲一些事情,他脫離了神盾局,自己做起了僱傭兵。
安東尼教導了許多學生,他主要教授格鬥技巧,如果說福瓊是教思想品德的,那他就是教體育的。
因爲他經歷過某種藥劑改造,能憑藉圖像式的記憶能力完全複製別人的動作,所以他幾乎掌握了地球上所有的武術技巧,而只要有錢,他可以給任何人上課。
鷹眼和很多復仇者,都是模仿大師的學生,然而,他教出來的反派更多。
他的業務能力不錯,至少比韋德強,只不過能和死侍做朋友,意味着他的內心中其實也住着個逗逼。
死侍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天台上教幾個青少年打拳,看起來還是詠春。
那些年輕人各個都是滿身紋身,留着五顏六色的莫西幹頭,脖子上還掛着鐵鏈子,看起來和北斗神拳中的雜兵一樣。
韋德抽出了雙刀,在空中翻了個刀花:“警察臨檢!都幹什麼的?走走走!”
常在街頭混的人,怎麼可能認不出死侍的一身紅黑制服,看起來還凶神惡煞的學員們幾個呼吸間就溜了個乾淨。
穿着白色披風,戴着白色骷髏面具的模仿大師抱着胳膊,就站在一邊看着,什麼都沒有說。
“你的學員看起來不怎麼樣,都沒有勇氣和我練練。你知道麼?澤維爾那光頭的學生見到我都躍躍欲試呢,澤維爾學院有一個身高兩米,蛋蛋都是金屬銀色的傢伙,他就最喜歡毆打我了。”
死侍顯得很不滿,他把雙刀收起,走向了模仿大師,嘴裡還碎碎念個沒完。
安東尼完全就當聽不見,他整理了一下沙袋和木人:“來找我有什麼事?有活?”
他的變聲器簡直和表哥的一樣,死侍這麼想,本來安東尼的外貌看起來是金髮碧眼的中年帥哥,但經過面具過濾後的聲音像鬼一樣。
“確實有活,我想僱你幫我帶孩子。”
說着,死侍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了從表哥那裡賺來的錢,就是那份訂金。
他之前賺的錢呢?早就花光了。
就算凡妮莎再怎麼和韋德是真愛,可是該花的錢那是一點也不少花的,死侍的僱傭生意雖然做得一般,但每年賺個幾十萬美元是沒有問題的。
他既不更新裝備,也不買什麼安全屋,賺來的那些錢全都花在酒和女人身上了。
“哈?”
模仿大師彷彿覺得自己聽錯了一樣,還擡手掏了掏頭盔上的收音器,看到韋德一臉認真的樣子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聽到了什麼。
“我拒絕。”
錢雖然是好東西,但也要看是什麼錢,幫死侍帶孩子?
這種生意不能接,要不然以後還怎麼混社會。
死侍立刻躺在地上打滾耍賴,從天台的這一邊滾到那邊,又緩緩地滾了回來,他坐直了身體。
“你不是能模仿任何人嗎?給我模仿一個保姆嘛,我病得很重,只有你答應我,我才能起來。”
“拒絕。”
模仿大師的骷髏面具上根本沒有表情,他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