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家這種職業自打出現以來,多數滅世的作品幾乎都有他們的蹤跡身影。他們孜孜不倦的做着一些危險的,自己也無法控制的研究,不去顧慮後果,也不去想自己的結果。沒人理解他們的心理究竟是怎麼想的。”
“但現在,我發現我竟然開始有點理解那些瘋狂的科學家們了。這種看着自己心中的作品一點點的趨於完美,成就感很讓人沉醉!”
孟奧振奮着精神,似是在自言自語的道。
看着正在進行最終測試的“暴君”,白皇后愛瑪則已徹底無言。
X兵器。
她從來沒有想到,史崔克所夢寐以求的X兵器,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在另一個人的手中實現。
即使孟奧並不承認,但她固執的認爲,這就是史崔克所追求的,那種完美的X兵器。
噠噠噠。
高跟鞋踩踏着地板的聲音在孟奧幾個的身後傳來,不用回頭,白皇后愛瑪就已經知道來人的身份。因爲能夠安然進入這裡,穿着高跟鞋肆意走路的女人,只有那麼一個。
“事情有點不妙。”
果不其然,艾達-王那低沉悅耳的聲音在下一刻響起。
“發生什麼事了?”
這些天大多時間都泡在斯托姆老宅的地下實驗基地,等待着暴君成熟的孟奧回首輕問。
艾達-王將特意帶來的幾份報紙遞到了孟奧的手上:“媒體上出現了一些有關於我們的負面消息,股票依然在跌。”
“這算什麼?華爾街的示威麼?”孟奧接過報紙,只是翻眼掃了兩下標題,就乾脆的將它們給丟到了一邊:“看來我那次刺激的庫克有點狠,你也讓他感到緊張了。”
“別去管他,讓他和他背後的那些人繼續蹦噠。”孟奧又道。
“你能肯定,他和他背後的那些人,不會再操縱媒體爆什麼料嗎?這幾個月他們爆出來的東西,有點越見犀利了。”艾達-王說:“庫克他們那些人畢竟執掌了公司很長一段時日,有些內幕,很難瞞過他們。”
“你認爲我和他們的關係已經到了圖窮匕見水火不容需要分個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嗎?”孟奧在附近的一張椅子上翹腿而坐,雙手十指交叉而握,看着艾達-王。
“我想還沒有。”艾達-王說。
“那就別去管他們。”孟奧揮了一下手:“讓他們爆他們的料,你擔心的事情暫時不會發生的。”
“暫時?”艾達-王緊扣住了孟奧的字眼。
“口誤。”孟奧撇了下嘴,“應該是我沒將他們逼上絕路前,你所擔心的事是不會發生的。”
“你能確定?”艾達-王在孟奧身前站定,俯身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遞上後,追問。
“我父親和我爲數不多相處的時間裡,他曾經告誡過我一句話。”孟奧接過艾達-王遞上的熱茶說:“事情永遠沒有絕對,因爲它隨着人心,總在變化!如果你關注錯了重點,那你一定是變化後的輸家。即使你關注對了重點,你也可能是輸家。”
孟奧輕輕啜着茶:“我小時候有點叛逆,別家的孩子跟大人鬧或許是因爲想要吸引大人的注意力,而我是因爲某件事和他作對,報復他。但孩子能用的手段又有多少呢?無非就是一哭二鬧三咆哮。”
“你覺得我用了哪種手段?”孟奧看着艾達-王。
“很難猜,你這樣的孩子,就是做壞事也肯定要做的獨樹一幟。”艾達-王手撫着紅脣回道。
“我砸了兩管藥劑,還有燒了一些論文數據。”孟奧帶着一抹笑,“我毀了他那段時間在家裡的所有研究,因爲當時我覺得這些東西搶走了那個人對對我,還有過世母親應有的關心和關注——請容許我在這種私人,以及回憶的過程下,對我父親稱呼暫時改爲‘那個人’。”
“但做了後,我開始變得害怕,第一次闖禍的人大都如此。”
“那個人在我面前總是板着臉,表情除去嚴肅之外還是嚴肅。我告訴了阿爾,想要他和我一起撒個謊。”孟奧說:“那時我雖然小,但我知道,那個人不會相信我的話,但一定會相信老阿爾的話。”
“我想結果一定不太美妙。”艾達-王輕易的便猜到了結果。
“是的,老阿爾將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回來的他。不怪阿爾,因爲我闖的禍他替我遮掩不來。即使我知道他有能力遮掩也不會幫我。”
“我被那個人倒吊起來,拿藤條抽的遍體鱗傷,他親自動的手。懲罰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暈死過去三次,最後是阿爾給我上的藥。”
“一次記憶深刻的體罰,也是唯一一次他親手執行的體罰。”孟奧靜靜的述說着:“那天他給我說了兩段話。”
“第一,他親手抽我不是因爲我毀了他那些論文和研究,而是我想要對他撒謊,拉着老阿爾一起對他撒謊。”
“第二,人犯了錯,就該支付代價。沒有代價的犯錯,會讓人變得肆意妄爲。一個家族的崛起和昌盛或許需要一代兩代,乃至三代以上的人苦心經營。但毀掉一個家族,讓一個家族走向沒落,卻只需要一個肆無忌憚而又肆意妄爲的家主。”
“沒有人可以肆意妄爲,艾達,”孟奧放下手中空乾的茶杯,“因爲他們支付不起妄爲的代價。”
“人若不是走投無路,就始終有所顧忌。他們的處境遠遠算不上是走投無路。就算他們被趕出去了,華爾街那羣人也不會走投無路,他們瘋不起來。他們這麼做,是想一點點的給我這個年輕人壓力,換的我對他們利益的保證和妥協,卻不是想要讓我和他們徹底的撕破臉皮。”
“別去管他們,他們到該收手的時候自然就會收手。”孟奧道。
“那是什麼時候?”艾達反問。
“等到他們發現這種行爲對我不起作用,等到他們接到某個組織的警告,等到我建立了足夠的威信,徹底掌握了應用科技部。”孟奧回答道。
“你父親爲你準備了一切,你卻摒棄了它們。”艾達-王說。
“我不需要那些,艾達。”孟奧從椅子上站起身,眼中有光:“我不需要走那條他給我設定好的路,繼承他的血清研究。”
“他說過,他不能容忍他的家業被一個一無是處,在先輩領域上不能超越,也無建樹的人繼承,哪怕那個人是他唯一的子裔。我現在就在按照他所說的、所期望的那樣,在做。”
“他給我鋪好了路,現在的我就走在超越那個糟老頭子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