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影魔能夠吞噬人的影子,也能在物理意義上將一樣物體吞下,只要它們能咽的下去。
所以至黑騎士沒有着急追殺殘餘的逃跑目標,而是在體型增長到一定級別後,衆多食影魔合爲一體,融合成一個龐然大物,一口將整個星球吞下。
地球負11是至黑騎士最後吞噬的一批,因此一同被吞下的不止是地球,還有整個太陽系,這也是爲什麼地球的環境沒有發生變化。
“地球是多元宇宙的核心,也是現實的紮根點,所以至黑騎士只需要吞掉地球就能控制整個宇宙。
目前可觀測到的圖像記錄顯示,包括本地球在內,周圍一共有52個地球。”
秦蘇看着夜翼陳列出的星域圖,很快劃出對應的宇宙編號,因爲這個星域圖與《天地大重奏》中的DC多元宇宙的地圖是一樣的,不過上面沒有編號,而秦蘇補了上去。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目前我們在右下角的地球負11,對應性別顛倒的地球11,而在地球11附近的是47,23,還有12。
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些地球間不斷傳送,最後到達地球負22,狂笑之蝠的宇宙。”
傳送槍需要座標才能進行傳送,但夜翼提供的星域圖只有大概信息,準確的空間距離誰也不知道,所以秦蘇只能從距離最近的地球一個個“傳”到地球負22。
秦蘇立刻聯繫上閃電俠和奧姆:“巴里,奧姆,來蝙蝠洞,我們準備前往下……”
話說到一半,秦蘇又把嘴合上,但夜翼畢竟是繼承了蝙蝠女俠披風的女人,她早就想到秦蘇他們會離開。
“所以在驚動至黑騎士後,你們就打算這麼走了?”夜翼耷拉着頭,沒人知曉她面具下的表情。
哈莉和企鵝人心中一緊,知道自己闖禍了,如果夜翼揪着這件事不放,他們無疑是給秦蘇樹立了一個新的敵人。
秦蘇看着夜翼那【永遠】潮溼的制服,相比起哈莉和企鵝人,他要鎮定得多,因爲他不相信狂笑的那套黑暗多元宇宙理論。
也許這個宇宙的蝙蝠女俠註定要黑化,但那是在秦蘇來之前,他就是一顆掉進精密系統內的螺絲,破壞原本固定的運作方式,秦蘇不覺得夜翼會化身新的溺亡怨魂來阻攔他們。
畢竟,她繼承的可是布魯茜的披風啊。
咚咚咚!
蝙蝠洞內響起一陣撞擊聲,奧姆從蝙蝠洞的排水系統內鑽了出來,同時負52閃電俠也沒有遲到。
巴里驚慌失措道:“天啊,外面有一大堆至黑騎士模樣的怪物,它們還擁有神速力!我差點讓它們抓住。”
相比話癆的巴里,奧姆的話可就要精簡太多了:“有數萬海溝族正在靠近,我們需要離開這裡。”
秦蘇只是看着夜翼。
“你們走吧。”
夜翼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向蝙蝠洞的武器庫。
“我和我的“死水”軍團會攔住它們,阻止它們進入影子通道,不會有追兵的。”
秦蘇打開通往23的傳送門,抓起AI瑞克的投影儀丟過去,然後用系統確認裝置的完整性,這就叫投石問路。
“對面安全,你們先走。”
其他人沒有矯情,迅速通過傳送門離開,轉眼間蝙蝠洞內只剩下秦蘇和夜翼兩人。
夜翼拿起一條萬能腰帶戴上:“伱應該知道,在我們這邊是男士優先。”
秦蘇望着夜翼蕭瑟的背影,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蝙蝠家族的其他人呢?”
夜翼沉默着撩起披風,普通人可能看不出來,秦蘇的眼睛卻能看見上面的斑斑血跡。
“披風爭奪戰,起初我們約定的是“留一線”,但紅頭罩最先跨界,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可笑的是,誰也無法指摘誰,畢竟我們爭奪的是一個有史以來最惡劣“罪犯”的稱號繼承權,我們就應該如此,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哈哈哈!”
聽着夜翼有些與小丑接近的笑聲,秦蘇突然開口:“在最後,她是蝙蝠女俠。”
笑聲停止,夜翼茫然地看着他。
“所以你也是蝙蝠女俠。”
夜翼的大腦理解了秦蘇的意思,她的面部表情抑制不住地顫抖、扭曲,她跪倒在地,不住地大笑,淚水灑落到破爛的披風上。
這是一件英雄的披風。
當夜翼重新站起來的時候,秦蘇已經離開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支軍隊,死水組成的軍隊。
“蝙蝠女俠,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
魚人模樣的戈登握緊手中的長槍:“可以發起總攻了。”
就算沒有哈莉和企鵝人,夜翼也準備向阿卡姆發起進攻,她回到蝙蝠洞取裝備,與秦蘇相遇純粹是個偶然。
但就是一次偶然,將夜翼從墮落的邊緣拉了回來。
“戈登,去哥譚警局。”
夜翼握住黑色三叉戟,重重地杵向地面,伴隨着震動,黑色的水流不斷涌出,直至將蝙蝠洞徹底淹沒。
不止是蝙蝠洞,哥譚,美利堅,乃至於整個世界的海平面都在上升,陸地很快成爲過去式,所有的一切都淹沒在黑暗當中。
“啪!”
深海當中,一盞燈光亮起,蝙蝠燈的橘黃色調是海洋唯一的暖色調。
地球上唯一的光源把所有食影魔都吸引了過來,而夜翼和她的死水軍隊就聚集在蝙蝠燈之下。
這盞燈不能起到照明作用,自然不會照映出影子,它最大的作用是給予人們希望。
許久過後,黑色的大海中泛起一抹血色,夜翼浮到海面上,仰望懸掛在天空上的三顆蔚藍行星。
“秦蘇,救救我們。”
……
地球負23,對應的是地球23,那是一個黑人佔據主流的世界,幾乎所有英雄都是黑人,除了蝙蝠俠。
不過在黑暗多元宇宙,這裡的故事又有所不同,總的來說,種族戰爭爆發了,但受到迫害的不是黑人,而是白人這些少數族裔。
而那個扛起反抗種族迫害大旗的人,不用說也能猜到,就是蝙蝠俠。
“沃德發!”
哈莉躲避着四周的流彈,抱頭鼠竄到一片斷壁之下:“好吧,我知道這裡肯定又是哥譚,可爲什麼這裡還有人,而且還是這麼多的倪哥!
說好的安全呢!”
幾顆子彈穿過AI瑞克的虛擬身體,他正拿着一本漫畫翻閱:“別嚷嚷,仔細想一想,你們都經歷過多少次這種級別戰爭了,哥譚都重建過多少回了,不就是區區第三次世界大戰嗎,有什麼好怕的?
他們甚至還沒開始丟核彈呢!”
奧姆表現出一個王者應有的沉穩,用魔法創造出防彈的水護盾。
“虛擬人,你知道哈莉驚訝的不是戰爭,而是居然還能有戰爭,他們不該被食影魔吞噬了嗎?”
AI瑞克卻答非所問:“海洋領主,誰告訴你戰爭必須要有人才打的起來,對於人類文明而言,戰爭就像是一針肌肉鬆弛劑,偶爾來上一發有益於身心健康。”
秦蘇這時候跨過傳送門,用手指夾住飛來的流彈:“我翻譯一下,瑞克的意思是,人類部落時代都能打的起來,末日也照樣如此,沒什麼好意外的。
瑞克,這裡有通訊信號嗎?”
AI瑞克雀躍地回答道:“有,而且很密集,戰場頻道多如牛毛,而且都經過多重加密,但解除加密對我來說就和拉開褲鏈一樣簡單。”
“接入一條網絡頻道,搜索星辰實驗室。”
“正在搜索,結果顯示,星辰實驗室在戰爭初期便被定爲重點打擊目標,總部已經被蝙蝠俠摧毀,目前仍在運作當中的只有一個在中城的支部,順便說一下,那裡也是本次戰爭的主要目標。”“有這個信息就足夠了,巴里,交給你了。”
秦蘇拿出傳送槍遞給閃電俠,沒人比巴里更清楚中城星辰實驗室的位置,他在那裡工作過,做對神速力的研究。
“發現白鬼,開火,開火!”
巴里還在輸入座標,秦蘇他們便被一羣黑人至上主義者盯上,比雨點還要密集的子彈朝他們飛來。
“我的護盾擋不住。”奧姆很清楚自己的極限。
“那就都向我靠過來!”
企鵝人摁下雨傘側面的按鈕,傘面瞬間擴大了兩倍,在面積擴大的同時還保證了防彈能力,他在這把雨傘上着實是花費了不少心血,即使是在道具衆多的秦蘇眼裡,功能性也算中上水平。
“哥譚總是會下雨的,聰明的鳥兒都知道未雨綢繆。”企鵝人很高興自己心愛的雨傘派上用場。
耳朵微顫,秦蘇聽見了推進器噴射出高溫讓空氣膨脹炸裂的聲音,閃身繞過雨傘,空中連續兩腳將導彈踹飛。
“有白鬼超人類,呼叫綠燈軍團!”
子彈噼裡啪啦地打在N金屬護甲上,秦蘇的臉隱藏在全覆蓋的頭盔之下,他很想說自己是個黃種人,但他也知道,就算說了對方也不會停手。
“我討厭種族屠殺,更討厭做出種族屠殺的種族,顯然你們在這個世界佔據了壓迫者的身份,那我也沒什麼好跟你們說的。
吃屎去吧!”
秦蘇腳尖插入泥土裡,往上一撩,前方百米範圍內的地面整塊飛起,就像是鐵鍋裡的煎雞蛋,在秦蘇的精妙控制下翻了個面。
“好了!”
閃電俠打開傳送門,衆人魚貫而入,秦蘇則不忘撿起AI瑞克的本體,好整以暇地慢慢走進綠色漩渦。
“瑞克,接入星辰實驗室的數據庫……”
秦蘇穿過漩渦,纔對AI瑞克發出命令,擡眼看見一個沙包大的拳頭來到自己眼前。
一個側身躲開,凌厲的拳風吹得秦蘇眼睛生疼。
“超人?”
能打出這種攻擊的只有超人,有N金屬護甲在,秦蘇不懼怕超人的攻擊,但他也不想被錘回傳送門的另一頭。
黑色皮膚的超人雙眼流淌着血淚,根據秦蘇的心跳繼續發起攻擊:“又一個能和我交手的超人類,蝙蝠俠,你還說自己不是蓄謀已久!”
一道與主宇宙蝙蝠俠如出一轍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我的確是蓄謀已久,但比不過你們對白人的壓迫,你稱自己爲人間之神,你還是我們的總統,你擁有透視世界和聆聽萬物的能力,卻對種族間的不公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超人,我從來都不後悔發起戰爭,我只覺得太晚,潛伏在聯盟的那段時間,差點就要被你們迷惑,但你們終究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身穿“超人殲滅裝甲”的蝙蝠俠從二樓跳下,戴着氪石戒指一拳打在超人臉上。
“黑人從未把我們視爲國家的一部分,就算我富可敵國,也不過是個富可敵國的白鬼!這個國家,這個聯盟從未認可我們!”
說着蝙蝠俠將被氪石粉末毒瞎的超人按到地上一頓爆揍,他沒有留手,這意味着超人會死。
一旁先行進來的巴里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蝙蝠俠,一張沒有血肉的臉在他眼前浮現,被困在蝙蝠俠體內的這段時間,他已經看的夠多了,他不想再看到布魯斯傷害別人!
負52閃電俠上前抱住了蝙蝠俠的胳膊。
“別這麼做,布魯斯,你不是這樣的人,超人也不會是種族主義者,他甚至都不是地球人!
這都是世界的錯,快住手,你會無法回頭的。”
蝙蝠俠側臉看向巴里:“一個白人閃電俠?太好了,我需要你回去改變歷史,把我父母從3K黨手中救下來!”
這個宇宙的韋恩夫婦是被3K黨刻意謀殺的,只因爲他們是白人,而且很富有。
巴里顯得手足無措,他能看到蝙蝠俠眼中的渴望還有瘋狂,在他的宇宙,他沒有及時給予蝙蝠俠幫助,因此蝙蝠俠纔會採取極端手段——善良的巴里一直認爲是自己的錯!
而這一次,如果他選擇迴應蝙蝠俠的請求,結局是否會有所不同?也許自己能夠像秦蘇那樣,拯救蝙蝠俠!
當巴里準備脫口而出時,秦蘇將他拉開,推進新打開的傳送門。
“不,讓我幫幫他!”
秦蘇語氣生硬而不容置疑:“走。”
“你們不能就這樣離開!”
負23的蝙蝠俠還想上去攔住秦蘇,突然一條金色繩索套住了他的脖子。
“蝙蝠俠,你破壞了世界的和平,我要將你……”
話音未落,一顆由第八金屬,即神金打造而成的子彈穿過了黑人神奇女俠的頭部,腦漿迸裂。
聽見神奇女俠腦瓜炸裂的聲音,瞎眼的超人絕望地吼叫:“這一切本不該是這樣的,不……”
超人的哀嚎在秦蘇耳邊逐漸變得微弱,他沒有因此而停下哪怕一秒,甚至沒有在槍聲後回頭去看上哪怕一眼。
並非是秦蘇冷酷無情,只因他很清楚,眼下拯救、挽回這一切的唯一方法,不是停留,而是向前,踏入傳送門。
只着眼於眼前的事物,是無法拯救多元宇宙的,不管是覺悟,還是墮落,秦蘇都不會回頭,只有擊敗狂笑,擊潰至黑騎士,纔有機會拯救並修改這一切……
又是一個新的平行宇宙,地球負32,這裡沒有正義聯盟,也沒有泰坦,有的只是正義泰坦。
而這裡是破曉詭燈的宇宙。
在造就了每一個蝙蝠俠的命運之夜,小布魯斯迎來了綠燈燈戒,他忘卻了恐懼,溶解喬.齊爾,屠殺綠燈軍團,成爲了破曉詭燈。
“呃,秦蘇,這裡是什麼大頭娃娃宇宙嗎?”
一向膽子比天大的哈莉.奎茵看到眼前的景象後居然畏縮了,她跑到秦蘇身後,做出乾嘔的動作。
但見一個個十米多高的綠色鬼嬰在哥譚的街道上不斷爬行,肚子未剪斷的臍帶連接着綠燈燈戒,拖着人類宿主到處爬。
“狂笑這個混蛋,真是把每一分力量都利用到了極致……”
秦蘇看向那綠色燈光之下,滿大街都不見一個影子。
綠燈軍團在地球全軍覆沒,遺留下大量綠燈戒指,奈何普通人意志薄弱,根本沒有戴上綠燈戒指的資格,可是綠燈軍團已經被破曉詭燈屠殺殆盡,歐阿的守護者也早已命喪黃泉,早就沒有人可以審覈資格了,結果便是眼前這番景象。
普通人無法駕馭燈戒,反倒被燈戒強大的力量所吞噬,變成一具具行屍走肉般的燈奴,不僅如此,他們的影子也被食影魔吞噬。
難怪哈莉.奎茵會被嚇到,這些人在生理層面都還活着,而靈魂早就被徹底榨乾,連一點渣滓都不剩。
秦蘇卻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彷彿眼前的鬼嬰都並不存在,他掃視着四周的標誌性建築。
“我們先去曼哈頓的泰坦塔,那裡應該會有我想要的設備。”
地球負32在很久之前就被破曉詭燈糟蹋過了,剩下的活人就沒多少,那還有人有心思測量天上的星球座標,秦蘇需要找到設備自己測量。
而泰坦塔是這個宇宙英雄活躍的主要場所,那裡應該有秦蘇想要的東西,但秦蘇並不知曉泰坦塔的具體位置,只能一個個可能的地點搜尋過去。
企鵝人撐起傘,盯着四周圍過來的綠燈鬼嬰。
“它們似乎對哈莉很感興趣,是因爲缺少母愛嗎?”
哈莉尖叫道:“我覺得它們缺少的是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