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離開紐約前往好萊塢的那天晚上,貝蒂送她到飛機場,看着格溫離開之後,她轉身走出機場大廳,她的男朋友布魯斯·班納正在路邊的車裡等她。
貝蒂坐上了車,輕輕嘆了口氣,班納看到她的愁容,關心的問道:“怎麼了?貝蒂,你還好嗎?”
貝蒂搖了搖頭說:“我只是在爲格溫高興而已,我們一起在實驗室裡工作的時候她還沒畢業,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一轉眼,她和彼得都要結婚了。”
班納輕輕嚥了一下口水,微微低了一下頭說:“我真的很抱歉,貝蒂,我實在是……”
貝蒂沉默了很久,直到班納再轉頭去看她的時候,他在貝蒂的眼睛裡看到了淚光,他有些慌亂的踩下了剎車,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貝蒂的手。
“我不知道爲什麼你不願意和我站在一起反抗我的父親,布魯斯,難道我們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她轉頭用滿含淚水的眼睛看着班納說:“格溫常跟我說起她的父親有多麼的固執,可格溫和彼得兩個人卻能一起克服困難,最終走入教堂,爲什麼我們就不行呢?”
“我真的很抱歉,貝蒂……”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道歉,布魯斯,告訴我,伱爲什麼總是不敢面對我的父親?”
班納沉默着,貝蒂深吸了一口氣說:“因爲你也覺得他是對的,因爲你也覺得你是個不受控制的怪物,你隨時都想要逃跑,離開所有人,也離開我。”
“不是的,貝蒂,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我只是、我只是擔心我會傷到你。”班納的雙手緊緊的抓着方向盤,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他接着解釋道:“浩克已經聽話多了,但他畢竟……他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了的,他隨時可能要了你的命。”
“要麼就堅定的和我站在一起,哪怕一起下地獄也好要麼就徹底的遠離我,讓你不會再做那些突然發瘋殺死我的噩夢。”
貝蒂緊緊地盯着班納的眼睛說:“我們現在完全是在折磨彼此,繼續這樣下去,我們都會瘋的。”
貝蒂把自己的手從班納的手當中抽了出來,並說:“布魯斯,我真的無法看着我周圍的人一個又一個邁入婚姻的殿堂,組成幸福的家庭,而我們還在互相牽累你不能給我保證,我讓你沒有安全感,我接受不了這樣的未來。”
班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臉部的肌肉不停的顫抖,而貝蒂已經轉身打開了車門,在她走出去之前,轉頭對班納說。
“你不是個怪物,我父親是錯的,我們應該一起對抗他,爭取我們自己的幸福,如果你不想走這條路那我們註定沒有未來。”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了,車內的空氣只餘沉默,車子靜靜停在深秋的街道上幾個小時,直到天光破曉,引擎聲纔再次響起。
班納開車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門前,他用有些沙啞的嗓音對汽車通道櫃檯的店員說:“給我來瓶酒吧。”
店員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又看了一眼他開的車子,回去拿過了一瓶酒遞給他,並說:“祝你有愉快的一天,先生。”
“我會的……大概吧。”
窗外的光線亮了又暗,夕陽的餘暉照射在玻璃茶几上,折射出一個璀璨的亮點,晃的人的視線之內一片通紅。
“叮鈴鈴!!”
急促的鈴聲不斷響起,直到把手機震的掉到了茶几底下,一隻手才抓住手機放到耳邊,用含糊不清的語調說:“喂,怎麼了?”
“布魯斯·班納!你在幹什麼?!1023號項目的結果呢?不是說今天交嗎?!你看看這都幾點了?!”
電話那頭傳來奧托的咆哮,滿身酒氣的班納有些恍惚的從沙發上坐起來,嘟囔着說:“有什麼着急的?明天、明天再說吧……”
“六個項目組等着你的結論,明天再說?你再不交報告,我就活不到明天了!……算了,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
“我在……我家……”
大概半小時之後,章魚博士奧托出現在了班納的家裡,然後就被亂七八糟的雜物和濃烈的酒氣驚呆了。
他用背後的章魚觸手撥開地上的垃圾,走到了茶几旁,拿起了酒杯旁邊的酒瓶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着仰躺在沙發上的班納說:“老天啊,你喝這麼高度數的酒,你瘋了嗎?”
“我……我加了……冰塊……”
奧托張開了嘴,看了一眼酒瓶,又看了一眼班納,搖了搖頭說:“好吧,看來研究數據真得拖到明天了,我去和他們解釋,你好好休息吧。”
“不,等等。”醉鬼的心情變得就像東海岸的天氣一樣快,班納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拉住了奧托的一條觸手說:“沒事兒,我能做實驗,我這就去……實驗室……”
說完,他借力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朝着盥洗室走去,洗了一把臉,再重新戴上眼鏡,又整理了一下襯衫褶皺的下襬,再出來時狀態看起來好了很多。
奧托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有些不確定是否應該阻攔他,但一想到那幾個研究組的暴躁科學家追着他要報告的可怕景象,奧托最終還是沒有阻攔。
奧托開車帶着班納來到了他的實驗室,但因爲他也不是這個實驗項目的負責人,並不瞭解詳細情況所以他在路上詢問了班納,但是班納好像還沒有從宿醉當中醒過來,一臉呆滯,語調含糊,什麼也沒說清楚。
好消息是浩克現在沒什麼動靜,壞消息是班納本人的大腦也不怎麼運作了,班納憑藉着本能給奧托帶路,用自己的安全憑證打開了實驗室的安全門。
走進去之後,他有些恍惚的來到實驗臺前瞥了一眼上面的資料,沒有細看,然後就對奧托指了一下旁邊說:“對撞實驗我還沒做,你幫我打開機器吧,我去取之前的實驗報告。”
奧托沒做多想,就朝着班納指的房間走去,但等他過去之後才發現,這裡是粒子對撞機的操控室,但又和普通的操控面板不太一樣,不知爲何有一個觀察窗口,而且裡面好像還有隱隱約約的影子。
奧托很謹慎,對於不熟悉的儀器不敢輕易使用,他走到旁邊看了一眼桌子上擺放的文件,念出了上面他以爲是課題名字的文字:“反物質粒子觀察記錄?”
奧托皺起了眉毛,自言自語的說道:“原來這個項目是研究反物質粒子的嗎?怪不得那幾個老頭天天催我要報告……所以這是反物質粒子對撞機?”
奧托後退了幾步打量着那個大機器,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粒子對撞機的面板倒是和他以前見過的差不多,唯獨那個安裝在側面的觀察窗口格格不入,像是後來才接上去的。
出於好奇心,奧托走上去看了一眼,但裡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這個時候班納已經拿着資料走過來了,他走到了對撞機的操縱面板前說道:“之前的準備工作已經就緒了,現在只要啓動就行了。”
說完班納開始在操作面板旁邊工作,奧托卻還在看那個觀察窗口。
過了一會,一陣嗡鳴響起,班納看了一眼讀數報告,說:“好了,等幾分鐘就可以了,斯塔克工業生產的微型對撞機真的很方便,再也不用等好幾天了。”
“嗯?這個讀數……”班納忽然皺起了眉,也看向旁邊的面板,他忽然睜大了眼睛喊道:“等一下,怎麼報錯了?高能粒子流沒有發射成功嗎?對撞機還能卡住?!”
就在班納驚呼的時候,奧托忽然從觀察窗口的面板上看到了一個綻放的紫色光點,出現在了一片陌生的星圖中央,他對這種場景再熟悉不過——這是某種聚變反應。
奧托趕忙拉着班納跑出了實驗室,班納還一頭霧水,奧托緊盯着他的眼睛說:“你確定研究反物質粒子的是直接進行對撞嗎?是不是往對撞機里加了一些別的什麼東西?”
“反物質粒子?”班納詫異地說:“什麼反物質粒子?這只是普通的粒子對撞實驗!”
奧托直接把手裡的資料遞給了他,班納看到上面的東西之後皺起了眉,他擡頭環顧了一下實驗室,着重看了一下自己放文件的地方,然後說:“不對,這裡有人進來過……有人動了我的東西!”
班納的酒一下就醒了一大半,他重新衝進了粒子對撞機的操作室,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觀察窗口,他愣了一下,然後說:“微型對撞機什麼時候有這個部件了?我昨天來的時候還沒有的……”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動靜,班納和奧托跑出來,看到了正往實驗室裡走的裡德。
“裡德,你的實驗室不是在樓上嗎?你來這兒幹嘛?”
“我來借用粒子對撞機,我有個實驗要做,昨天我做到一半,蘇珊有事把我叫過去了,今天我過來把它做完,你忙你的,我只用對撞機。”
奧托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趕忙衝上前把裡德拉到了觀察窗口旁邊,指着那裡面說:“正在產生聚變的是什麼?!”
裡德目瞪口呆的看着觀察窗口裡面的景象,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奧托說:“你們啓動機器了,反物質粒子還在裡面呢!!!”
奧托剛要說什麼,裡德一把推開了他跑到了操縱面板前,一連串操作之後,他看着面板上的讀數,震驚的說。
“高能粒子流通過反物質粒子在正物質粒子對應的宇宙座標撞開了一條通往反物質宇宙的通道!”
緊接着他後退了兩步,高聲說:“快!去樓上!用斯塔克的觀察者機器人!”
三人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實驗室的頂樓,班納用自己的身份識別卡獲取了斯塔克散佈在宇宙之內的觀察者機器人的權限,裡德調整好了座標,下一秒,三人一起愣在了原地。
紫色光點短暫的閃爍過後,一重又一重的波紋從原點擴散開,在觀察不到一點光的黑洞的輻射範圍之內奇蹟般的產生了一個如太陽般明亮的白色星體——那是一條通往反物質宇宙的通道。
而就在通道打開的一瞬間,一隻六條腿的擁有三個足節、十幾雙複眼的巨大蟲子從裡面爬了出來。
而緊跟着,無窮無盡的蟲族在降臨這個宇宙之時,如湮滅一切的恐怖浪潮,瞬間就席捲了整個宇宙。
結果全對,過程全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