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心裡有點慌。
她學歷並不算太高,只是大學本科學歷,而且作爲這一屆監獄學專業唯一的女生,長相甜美的她不出意外的被渣男盯上了。
作爲現在大學剛畢業,未婚先孕的單親媽媽,專業冷門的她最終只好來到哥譚碰碰運氣。(聽說監獄學在這裡是超級熱門)
即使聽過無數關於阿卡姆瘋人院的傳說,她仍然硬着頭皮來到了這裡,沒辦法,人總要生活,也只有阿卡姆高額的報酬才能讓沒有其他專長的她養活自己和孩子。
出人意料的,阿卡姆非常好進,好進的難以與它所提供的報酬相匹配。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入院工作前,當前臺把一份保險和免責條款聲明擺在她面前時,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那關愛智障的眼神中的同情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不想這麼多了…莉娜嘆了口氣,這世道,誰生活都不容易,還是先把手頭的事做好吧。
她深吸一口氣,端起手中的盤子,今天輪到她送飯了。
她看着走廊盡頭最深處的房間,那道巨大的鐵門上畫着一個歪歪扭扭的笑臉,據說那是它的前任主人小丑越獄前留下的。
而現在,它關押着傳說中阿卡姆最兇惡的罪犯。
據說門後的那個人曾經是首富之子,但被小丑折磨成了一個瘋子。但最後,他殺死了小丑,也因此被關入了阿卡姆瘋人院。
一開始沒人害怕這個年輕人,他除了在那個自稱布魯斯的富豪試圖看望他的時候把自己關在囚室中不肯出來,大部分時間都在…學習。
他總是笑眯眯的,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大學生一樣。他向瘋人院中的每一個瘋子求教,哪怕對方向自己吐口水也毫不在意。
直到某一天,高傲的謎語人拒絕了他,愛德華驕傲的表示高智商是無法傳授的,蠢貨永遠只能是蠢貨。
第二天,謎語人被人扭斷了脖子,屍體掛在了天花板上,衣服上被人用血歪歪扭扭的寫了一行字,“最後一個謎語,誰殺了我?”
所有人心中都有答案。他被扔進了楊教授的禁閉室,那個亞裔瘋子以掌控雷電著稱。
當禁閉室的門再次打開時,人們驚訝的發現癱死在電椅上的人居然是楊教授。
那個人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臉上一如既往的掛着一絲笑意。
從那以後,不斷有人被謀殺。自阿卡姆成立來從未發生過如此行徑的謀殺,即便是瘋狂如小丑也未曾做過。
殺手鱷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囚室中,他身上所有的鱗片利爪和尖牙都被人殘忍的剝了下來。
那些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學習或者拒絕教他的人一個個死去,他們身上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不翼而飛。
人們開始畏懼他,逃避他。而他彷彿毫無察覺一樣,每天和那個瘋女人打情罵俏,直到精神崩潰的典獄長宣佈他是惡魔然後將他困在了監獄的最深處。
莉娜深吸一口氣,只是送個飯而已,很快的。
門開了,出人意料的,裡面非常乾淨。一張金屬鍛造的椅子牢牢的和大地結合在一起,一個身着拘束衣,腦袋被頭套牢牢遮住,甚至唯一露出的下巴上還帶着拘束面罩的人被死死地綁在椅子上。
“晚飯到了。”莉娜小聲說了一句,放下餐盤就想走,她一刻也不想和這個惡魔待在一起。
“爲什麼要急着離開我呢?”一個低沉,磁性,但無比溫柔的男聲在身後響起。莉娜的身體驀然僵住了。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女士,接下來讓我們來玩一個小遊戲,然後…你就會找到自我,真正的自我。”
“如果這個瘋狂的世界讓你不滿,讓你想逃離…那麼爲什麼不推開那扇門,讓我們一起打破你心中的囚籠呢?”
莉娜眼神慢慢恍惚起來,“打破…囚籠…”她僵直的朝着傑森走去,嘴中不斷的喃喃低語。
“我該…怎麼做…”她恍惚的問,“很簡單,美麗的女士…在二樓有個門衛室,今天那裡只有一位虛胖的大叔,殺了他,把鑰匙帶過來…”頭套下的人低聲的笑着。
“殺了他…把鑰匙帶過來…”莉娜像個木偶一樣重複着,轉身僵直的朝外走去。
蘇愈安靜地在原地等着,不多時,莉娜麻木的走了進來,沾滿鮮血的手上還拿着一串鑰匙,可能那個可憐的保安到死也沒有想到爲什麼莉娜會偷襲他。
“謝謝你,美麗的女士。”蘇愈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一頭雜亂的長髮明顯很久沒有梳理。
“瘋帽匠說的還真沒錯,有了人腦脈衝芯片催眠的難度被降低了不止一星半點…”他伸了個懶腰。
“睡一會兒吧夫人,十分鐘後離開這裡,離開這個罪惡的地方,不要回來了。”他面色複雜的看着莉娜凹凸有致的身體,啪打了一個響指,莉娜沉沉的昏倒在了地上。
“現在,遊戲開始了。”他露出了一個略微誇張的笑容,“但首先,我得回蝙蝠洞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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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姆監牢中,雙面人正百無聊賴的一個人玩着塔羅牌,爲了治療他的選擇困難症,他們奪走了他的硬幣,號稱塔羅牌可以給他“更多的選擇”。
“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他們!”他罵道。突然,他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走廊盡頭,一個黑色的身影正緩緩走來。
“蝙…蝙蝠俠?”驟然看到熟悉的身影,雙面人手中的塔羅牌散落一地。
那個人影穿着和蝙蝠俠極其相像的戰衣,漆黑的披風,暗色的緊身衣,鮮明的肌肉輪廓,赤紅的雙目護鏡,胸口前的蝙蝠標誌是血紅色的,頭盔也更加富有科技感。
更加特別的是,他的腰帶上別這兩把明顯是特別改造過的大口徑手槍,蝙蝠面具上,還附帶一個金屬口罩,其軀幹上斜挎着一排子彈。
手臂及軀幹護甲上都鑲着墨綠色的鱗片,手套尖隱隱露出骨質利刃,左手臂上帶着一個銀色的脈衝槍筒,右手臂上則帶着黑色的脈衝槍筒。
“你是誰?”雙面人隔着欄杆衝那個身影喊道,
“阿卡姆騎士。”
傑森?託德頭也不回,完全無視了一個個衝到欄杆前的囚犯們,漫步朝着典獄長辦公室走去。
推開門,文質彬彬的典獄長穿着西裝正在數着鈔票,看到傑森的到來,他嚇了一大跳。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帶着猙獰蝙蝠面具的傑森用蝙蝠俠式的低沉聲音說道,“我是你的末日,典獄長先生。我會帶給你,帶給阿卡姆,帶給哥譚真正的救贖。”
“但現在…”阿卡姆騎士拔出了槍,“你得先死一死。”砰,典獄長雙目空洞的倒在了地上。
傑森走向面對全監獄的播音裝置,一般每個監獄的典獄長辦公室都會配個這玩意,它可以方便讓整個監獄都聽到典獄長的“審判”。
“阿卡姆的保安、醫生和護士們,現在,你們有十分鐘的時間,跑吧!逃離這裡,十分鐘後,我將釋放阿卡姆所有的病人。”傑森宣佈道。
人們尖叫着,奔跑着,監獄中原本的囚犯們則狂笑着,衝着狼狽逃竄的昔日看守們做出各種各樣的下流動作。“滾回家吃奶吧!你這個幣池!”“跑什麼西蒙,留下來陪我們玩吧!哈哈哈哈哈”
混亂、恐慌與哀嚎主宰了阿卡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