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來了?”
冷傲嵐驚訝的看着來人,她以爲他去洞房花燭,應該不會再理她了,她這才叫秀兒切了幾片西瓜,與她一起在這月下賞月。
楚漣狂皺起眉心,向前邁上一步,怒道:“我不可以來嗎?”
“不是。”冷傲嵐搖搖頭,“臣妾只是覺得,今天是皇上立後的大喜的日子,皇上此刻……應該在新房裡纔是。”
“冷傲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楚漣狂怒由心生,狠狠的咬牙怒喝。
這女人不是一向只爲自己着想的嗎?現在居然替別人想,還是她心裡根本就不想見到他?
冷傲嵐無所謂的聳聳肩,繼續低頭吃着西瓜,反正他又不能跟幕靈兒發生關係,她有什麼好擔心的,隨他們去玩唄。
“皇上,你看上去挺火大的樣子,要不要一起來吃片西瓜降降火?”她好心好意的遞上一塊西瓜,卻被楚漣狂一掌劈開了。
“爲什麼對朕這麼不在意?朕都要跟其它女人洞房了,你卻在這裡悠閒的吃西瓜,你到底有沒有把朕放在心上?”他搖晃着她的雙肩,眼中一片猩紅。這女人無所謂的態度,簡直要讓他抓狂了。
“皇上你這不是還沒有去洞房嘛!”冷傲嵐被他晃的頭有些眩暈,她後退了兩步,整理了下衣衫:“放心吧,臣妾對皇上有信心,相信皇上除了臣妾之外,是絕對不可能喜歡上其它女人的。”
就算是真有,臣妾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那個女人除去,有誰敢在她冷傲嵐的眼皮下動她的男人?這點她絕對有信心。
“如果朕真的喜歡上其它女人了呢?”楚漣狂狠狠咬牙,一步步向她逼近。
冷傲嵐一步步的後退着,皺眉沉思,隨即大膽的開口:“那我就休了你!”
“你敢!”楚漣狂心裡的怒意全被她挑起,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跨到她面前:“你是朕的女人,不准你拋棄朕!”
“我目前暫時還沒這個打算。”冷傲嵐小聲的嘀咕。
楚漣狂緊緊握拳,怒火一下子又襲了上來:“你說什麼?”
“我沒……”冷傲嵐搖頭閃躲着他的觸碰,卻因爲身體的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後面的池塘跌去。
“啊——”她驚呼一聲,下墜的身體讓她驚恐。
“撲通!!”
兩聲重物落水的聲音,楚漣狂已在她落入水池的一瞬間,身體不受控制的跟着跳了下去,將她的腰肢攬住緊緊的扣在自己的懷裡。
“嗚……”冷傲嵐忍痛皺眉,伸手搓着溼透的腳,試圖緩解抽筋的不適感。
“怎麼了?”楚漣狂察覺到她的異樣,連忙關心的問。
冷傲嵐跳上岸,將腿高擡:“抽筋了!”
楚漣狂斜睨了她一眼,隨即霸道的將她拽入懷中,一把扣住她的纖腰,一隻大手將她修長凝白的大腿放在他的腿上,大手覆上她的腳丫,力道輕緩的揉捏着。
“如何了?”雖是硬邦邦的三個字,但那怒火明顯比之前要小了許多,眼裡更盛滿了關切的暖意。
“我自己來。”冷傲嵐一想到剛剛自己是因爲楚漣狂才墜落到池水中的,不由的心中惱火。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她的腳在他的揉捏下正好轉,但爲了爭一口氣,她還是負氣的推開她,自己隨便揉捏了幾下,就打算轉身離開。
“啊!”她的腳下一疼,身子差點跌落到地上。
楚漣狂立即起身,反射性的將她纖細的身子抱進懷裡。
他的胸膛,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一時間,彷彿有一股電流忽然躥過,擊穿他的胸腔,直達他的心臟。
月光下,兩人的目光兩兩相對,火花在一剎那間,點燃了。
他一抱上她的身體,竟然再也不想放開了。
“嵐兒,我愛你,我大喜的日子,怎麼能沒有你?”楚漣狂低下頭,將頭耷拉在她的肩膀上,深吸着她的髮香:“我決定了,今晚我要跟你洞房,讓你做我的新娘,我現在就帶你去朕的新房裡。”
說完,他打橫抱起冷傲嵐的身體,轉身便向他大婚的新房方向走去。
“啊?你要幹什麼?”冷傲嵐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知道這男人今晚喝了不少酒,又跟她冷戰了好些時候,難免做法有些極端。
“你放我下來啊,楚漣狂,今晚是你跟幕靈的新婚之夜,你把我抱過去,像什麼樣子啊?”冷傲嵐掙扎着要下地,他想胡鬧,她可不能讓他胡鬧,否則她精心部署的計劃,豈不是要前功盡棄了?
楚漣狂執拗的將她摟緊,神情癲狂:“朕是皇上,朕想和誰洞房,誰都管不着。幕靈,她如今已經如願以嘗當成她的皇后了,我要和誰洞房,這不是她能干涉的事。”
一面說着,抱着冷傲嵐,大步向他的新房中走去。
冷傲嵐一開始還奮力的掙扎了下,到後來她見楚漣狂心意已決,她也懶得再抗爭什麼。
既然他愛鬧,她就奉陪好了,反正吃虧的也不是她!
楚漣狂擁緊她,讓她聽見他爲她狂熱的心跳,她纔是他真心想娶的女人啊,今天晚上那個新房裡,本該做的人是她!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個這麼正式的婚典,也是他第一次冊封皇后,他只想同心愛的女人一起分享,他實在不想讓今夜成爲他跟冷傲嵐之間的一個遺憾。
所以,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只要能擁着她,就算付出的再多,哪怕賠上整座江山,他也願意。
嘭的一聲,他已經抱着冷傲嵐來到鳳鳴殿,一腳踢開新房的大門。
“皇上?”幕靈兒聽到他踢門的聲音,喜出望外,立即奔了過去:“你終於回來了。”誰知,卻看到楚漣狂抱着另一外女人,走近她的新房中。“皇上,你這是……”她怔仲的看着他,頓時瞪大了眼。楚哥哥究竟想要幹什麼?
“滾出去!”楚漣狂將冷傲嵐放到牀上,隨即對幕靈兒不耐的喝斥。
“什麼?”幕靈兒幾乎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今天是她的新婚夜,楚哥哥怎麼能這麼對自己?
“聽到沒有,給朕滾出去!”楚漣狂再次低喝。
幕靈兒眼裡涌起一團水霧,她顫聲道:“皇上,你這是……這可是我和你新婚的新房啊,你怎麼能抱着另的女人,卻讓我出去啊。”
她話音不落,已然忍不住捂着嘴,痛哭起來。
“你不是一直想做皇后嗎?現在你做到了,把我跟嵐兒分開,你開心了?”楚漣狂再也沒有耐心,他冷笑着看着她:“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朕也要得到朕想要的東西,如果你還想保住這個皇后之位,就乖乖的出去,不要惹朕生氣!”
“楚哥哥,你……嗚……”幕靈兒眼淚縱橫,終於還是捂着面,一路痛哭着向門奔去。
楚漣狂將她遣走了,隨即反手用後背關上新房的門,再一步步的向坐在牀前的冷傲嵐走來。
“你這樣做,只會陷我於不義?”冷傲嵐扭過頭去,臉上微微帶着溫怒。楚漣狂做事情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冷靜了?
楚漣狂扯掉自己胸前的衣襟,扳過冷傲嵐的身體,吻上她的脣瓣:“別擔心,朕會保護你的。”
冷傲嵐推開他,準身欲逃走:“恐怕到時候你也保不住我,算了,我還是走吧。”
幕靈兒背後的勢力可是關係到整個楚國的命脈,他們若是這麼羞辱了幕靈,幕將軍會答應嗎?幕將軍一不高興了,等於整個楚國江山失去了一隻右臂,隨時都有可能被他國侵犯,這個後果跟代價,他們付不起的。
楚漣狂皺起眉心,幾步衝上去,一把抓住冷傲嵐的手腕,將她扯入懷裡,狠狠的吻着她清麗的面頰:“就這麼不相信朕嗎?朕說可以保護你,就一定可以保護你,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以後我只要你陪着我,再也不要見其它女人了。”
冷傲嵐轉過面去,避開他灼熱狂亂的氣息:“皇上,你喝醉了,你冷靜一點!”
“朕很冷靜,朕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冷靜,朕愛你,除了你之外,任何女人朕都不要了。”楚漣狂粗暴的扯下肩上一大片衣襟,露出一片光滑白細的肌膚來,他低頭吻她瘦削的肩膀,眼裡是一片迷醉的狂亂。
冷傲嵐雙手推抵着他的胸膛:“皇上,你不要這樣,放開我!”
“不放,朕說什麼都再也不會放開你了。”楚漣狂探手一把勾住冷傲嵐修長的雙腿,打橫抱起,轉身大步向牀榻走去。
他將她放在牀榻上,自己也傾身壓了上去。
楚漣狂一雙手在冷傲嵐的身上不安分的遊走着,目光灼熱地望着她,語氣輕柔下來:“我有好幾個月都沒碰過你了,我好想你。”
冷傲嵐心頭一怔,對上他灼熱的目光,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她閉上眼睛,黑暗中她敏感的察覺到他的手和他的脣在她的身上移動着。
空氣彷彿也在一瞬間燃燒了起來。
他深深吻着她的脣,雙手利索地解開了她的羅衫。
“狂,不要,我不想……”冷傲嵐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而楚漣狂卻趁她說話的瞬間,他靈活的舌頭,敏捷的滑入她脣的齒間,狂亂而熱灼的狂吻,幾乎讓冷傲嵐喘不氣來,大腦也在他強大的壓力下,一片空白,唯感眩暈。
不知何時,她身上的衣衫,早已被他全然退去,眼前他結實的胸膛,在燭光下,泛着古銅般的色澤,讓她感到一陣陣眩暈。
“嵐兒……我真的想你了,不要拒絕我……”楚漣狂低低的說着着,觸手探上她的肌膚,冷傲嵐的渾身隨着他的手到之處毛孔都戰慄起來。
滿破碎的衣襟,如同飄落的花瓣,調零了滿地。
終於,冷傲嵐在他狂亂而灼熱的熱吻攻勢下,徹底的失去了反抗的意識,她主動環上他的脖頸,與他吮吻在一起。
他們終於又能在一起了。
楚漣狂彎起嘴角,勾起一抹陶醉的笑意,伸手一把扯下紅帳的帷幔,再用掌風將紅燭熄滅,低頭熱情的吻上她雪白的肌膚。
夜風中,冷傲嵐在他的撩撥下,時而哼出炫美的樂章。
有時淺淺低吟,有時深深高唱。
直到,最深的那刻,音樂拔高,到達了頂端。
“嵐兒,我愛你。”楚漣狂動情的摟着她,在又一次衝鋒時迷糊的說着。
紅帳中,模糊的身影,微微的蠕動着。黑夜寂靜中,微有低喘的聲音,勾魂動魄。
楚漣狂的進攻一直未停歇,他像是不知饜足一樣,不停的索求。
直到她沉沉入睡,靜靜地躺在他懷中,雙手交錯,青絲交纏。
夜,很快過去了,白天即將到來。
楚漣狂已經酒醒大半,眼中的狂熱早已退去,但是,結實的胸膛,仍然燥動的起伏着。
他靠在牀頭,看着懷中依着他睡的小女人,她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吻痕,就連發絲上也沾滿了他的味道,他會心的一笑,很好,他就希望這樣,或許只有這樣,她才能完全屬於他。
天漸漸的亮了,楚漣狂只眯了一小會,就見窗外的陽光普照,已經是上午了。
冷傲嵐眨了眨眼,在他懷中醒來。只是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他的眸光在她身上徘徊。
她睨了他一眼,“看什麼,壞樣兒。”
他低笑起來,握住她的手:“我就是喜歡看你,誰讓你昨晚勾引朕?”
“人家哪有?”冷傲嵐嬌羞的低下頭。
“沒有嗎?要不要朕現在幫你回憶一下?”楚漣狂厚臉皮的眨眨眼,再次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冷傲嵐瞅了瞅外面的天色:“快起來吧,一會還要早朝呢。”
“帝后大婚,三天不用上朝。”楚漣狂慵懶的眯着眼。
“那我們也得早些起來,昨晚幕靈哭着跑出去了,以她的個性今天不鬧個天翻地覆是不會收場的。”冷傲嵐拽起他,臉露憂慮。
楚漣狂摟住她嬌軟的身子:“放心吧,嵐兒,有朕呢,朕會保護你的。”
“人家可不是擔心自己,我是擔心皇上不好跟幕將軍交代。”冷傲嵐嗔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若不是昨夜楚漣狂喝醉酒了胡鬧,她現在哪用的着這麼頭疼。
那幕靈兒不管來什麼招,她都能應付,關鍵是怕她找她父親哭訴去,這萬一幕將軍一怒之下不鎮守邊關,或是對其它五國大開城門,他們楚國可是要亡國的啊。
“嵐兒,放心吧,朕自有主意。”楚漣狂握住她的手,爲她對自己的擔心,暗自竊喜。
兩人起牀一同用了膳,楚漣狂就派人將冷傲嵐送回宮中了,他藉口有摺子要披,但冷傲嵐心裡清楚,他是要去給朝臣一個交代。
作爲皇帝也很清楚,各方面的勢力,都要兼顧好了。
冷傲嵐乘着轎子回到榭坊宮,沐浴淨身後,她百無聊賴的嗑起了瓜子。
楚漣狂爲了避免人打擾她,已經下令任何人不得擅闖她的榭坊殿,這會兒殿內寂靜無人,她一個人坐着坐着,不由的有點犯困了。
陽光暖融融的,點點似金般散在她的身上,薰得她睡意正濃。
可偏偏有不速之客,就愛在這時候打擾她的美夢。
朦朦朧朧中,冷傲嵐被一陣嘈雜的爭吵聲給吵醒,她的心底升起一股惱意,揉了揉有些暈乎發脹的額頭,懶懶的坐起身,皺眉仔細聽着外面那猶在繼續的爭吵聲。
“滾開,你們這些奴才好大的狗膽!連本宮都敢阻攔,還不快點讓開!”幕靈兒杏目圓睜,大聲呵斥着,一張豔麗的俏臉上滿是怒氣。
“皇后娘娘,皇上有旨,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許前來打擾貴妃娘娘,還請皇后娘娘見諒,不要爲難奴才。”
幾個守門的太監恭聲說罷,一臉爲難的看向幕靈,希望她能體諒一下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難處。
只是幕靈哪裡管得這些奴才的難處,她此時已經快被昨晚的妒火燒的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着怎麼進殿去找冷傲嵐那個賤人算賬。
“啪啪”的幾聲,凡是在前面攔路的太監,都狠狠的挨她一個耳光。
“大膽,一般人不能進去,本宮是皇后,難道本宮還不能進去嗎,讓開,再不讓開,我可不客氣了。”
幕靈兒盛氣凌人的橫衝直撞,趾高氣揚的步入榭坊宮內殿。
冷傲嵐面無表情的看着被一羣宮女太監簇擁着、高昂着頭一臉驕傲的來到自己面前的幕靈兒,一雙好看的黛眉緊緊的皺了起來。
看來她一直擔心的麻煩還是來了。
冷傲嵐站起來到殿前迎接,按規矩行了禮:“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賤人!竟然揹着本宮勾引皇上?”幕靈兒扭曲着臉孔大喝一聲,面向猙獰,凶神惡煞,擡手就欲狠狠甩冷傲嵐一個耳光,那速度又快又猛。
冷傲嵐自然不是吃素的,她怎麼會仍人欺負。千鈞一髮之際,她頭往右邊一偏,伸手迅速捏住了幕靈的手腕,死死的捏住,不讓她對自己行兇。
“你竟敢還手?!”幕靈的臉色被氣的鐵青,見自己的右手被冷傲嵐制住,隨即又揮出左手。
“不還手的是傻子!”冷傲嵐冷笑一聲,眼疾手快的又趕緊制住了她的左手,見她的雙腳也不安分的向自己猛踢了過來,於是迅速起身,身形靈活一閃,一個漂亮的過肩摔當場將幕靈重重摔到了地上。
她雖然不會武功,但簡單的擒拿手和防身術她還是會幾招的,尤其是這一招,每次她開完庭之後,總有對方當事人過來找茬,已經用了不下五百遍了。
“賤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衆謀害本宮?!”幕靈從震驚中回過神,趕緊自地上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跨到冷傲嵐面前,厲聲暴喝道。
“不好意思,皇后娘娘,我不是故意的。”冷傲嵐不以爲意的聳聳肩,看着滿身狼狽的幕靈,她只想放聲大笑。
“你!”幕靈抖着手指指着冷傲嵐,渾身因氣憤而劇烈顫抖,另一隻手緊緊握成拳頭,隨即大聲喊道,“來人吶!將這個賤人給本宮抓起來!”
一聲令下,幾名惡僕一齊搶出,抓住冷傲嵐的手臂,硬生生的將她拖到幕靈的身邊,等她處置。
“你不要以爲皇上寵幸了你幾次,自己就飛上枝頭成了鳳凰!就你這副妖媚禍國的狐狸精樣,還妄想着天天爬上龍牀獨霸聖寵,簡直是在做夢!告訴你,皇上只不過是一時興趣所在,覺得新鮮,所以玩玩而已!你還真以爲皇上很寵你啊,愚蠢的賤人!你等着吧,等皇上哪天對你厭倦膩煩了,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幕靈兒像是打翻醋罈子,一股腦的說了一通,犀利的眸光直射冷傲嵐的眼,氣勢逼人。
“皇后娘娘說對了,我就是狐狸精,而且是禍國殃民的那一種!”冷傲嵐不怒反笑,嫵媚的勾魂一笑:“不過我就是狐狸精又怎麼樣?皇上現在只喜歡我,哪像你,連男人都勾引不到。”
“你——”幕靈再次氣得手指發抖:“你這狐狸精,好不要臉!要不是你勾引了皇上,皇上怎麼可能不瞧我一眼?”
冷傲嵐鳳眸掃過她,不冷不淡的開口:“你把話說清楚,昨夜可是皇上硬要將我拉進去的,可不是我自願進你的新房的。我最討厭你這樣的笨女人,得不到男人喜歡只會把原因怪到女人身上去,怎麼不說你自己沒本事呢?”
幕靈滿含恕意的打量着冷傲嵐,果然是冶豔嬌美,一個活脫脫的大美人。可就算是再美,她也是皇后啊,楚哥哥怎麼能被她迷惑,新婚之夜竟將她趕出新房,和這女人撕混在一起?
她幕靈天生嬌貴,從懂事以來,因爲太后的決定,便知道自己將會成爲一代帝君的皇后,母儀天下,也因此,纔得到衆人的寵愛和尊敬,縱然是自己的父母,做起事也,要要聽從自己的決定。
一直以來,皇后的名號,都是她一生最大驕傲,爲此,她已等了好多年了。
終於,她好不容易等到婚典的這天,沒想到,等來的竟是這樣的結局,楚哥哥不膽把她趕出新房,還帶着這女人一起,在自己的新房中交歡,這讓她如何受得?
“好,既然你說本宮沒本事,那好,本宮就讓你見識下本宮的本事!”幕靈狠狠的咬牙,眼中是濃濃的恨意。
冷傲嵐驚怔的眯了眯眼:“你想幹什麼?”
“月傾妝,本宮的新婚之夜,你卻勾引皇上,讓他將我趕出新房,此事傳了出去,教本宮受盡他的人恥笑,本宮長這麼大,何時受過這樣的恥辱?”幕靈一把捉住冷傲嵐的手臂,硬生生的扯向自己,眼中透出陰戾的笑意:“你就是用這張狐媚的臉勾引皇上吧?本宮就在你的臉上劃幾刀,看你以後還怎麼勾引男人?”
冷傲嵐心中生出一股寒意:“幕靈,你冷靜點!”
“大膽,你竟然敢直呼本宮的名諱!”幕靈厲聲喝斥,滿眼的瘋狂:“本宮的新婚之夜,卻由你來和我的夫君同房花燭,你還讓我冷靜點,你叫我如何冷靜?”
“來人啊,給本宮拿刀來。”她冷聲下令,立即有嬤嬤將一把鋒利的小刀放到她的掌心。
“皇上不是正寵愛你嗎?本宮要在你這個賤人的臉上劃上幾道,看皇上還愛不愛你?”幕靈拿着一把刀逼近,示意自己帶來的幾個嬤嬤將冷傲嵐制伏住。
幕靈眸光一寒,揮刀正要向冷傲嵐的面上狠狠的劃去。
誰知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她的腕上忽然一緊,一隻結實有力的手掌,緊緊抓住她的手腕。
“誰這麼大膽敢阻攔本宮?”幕靈厲聲喝斥,誰知回頭一看,來人竟是楚漣狂。
“皇后,你爲何會在這?”楚漣狂狠眯起眸子,陰寒銳利的眼神掃向幕靈。
“楚哥哥,我……”幕靈被楚漣狂凌厲的目光一瞪,心中不禁害怕,她吱吱唔唔的低下頭。
本來她有太后撐腰,料定就算將冷傲嵐毀了容,楚漣狂也不能把她怎麼樣,但看楚漣狂這樣質問的眼神,她還是擔心自己會受到處罰。
“皇后,朕已經下令,不允許任何人擅闖榭坊殿,皇后身爲六宮之首,是要帶頭違抗朕的旨意嗎?”楚漣狂握拳喝斥,剛剛若不是秀兒見形勢不對,派人找他過來,此時嵐兒豈不是要被這個刁蠻的郡主毀去容貌。
幕靈身子顫了顫,水眸裡霧氣瀰漫:“楚哥哥,你居然爲了這麼一個女人喝斥我?以前你從來都不會這樣訓我的?”
“幕靈,別以爲你有太后撐腰,就敢在朕的後宮裡爲所欲爲,今天的事如果再有第二次,休怪朕除去你的皇后之名!”楚漣狂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忍無可忍的大聲怒斥:“滾,立刻給朕滾出榭坊殿,朕要是再看到你來這鬧事,絕不輕饒。”
幕靈被他的話嚇到,手中的刀鋒掉在地上,一路捂着面奔了出去。
“嵐兒,有沒有受傷?”楚漣狂斂去眸中的狂怒,眼神極致溫柔的看向冷傲嵐。
“還好皇上及時敢到,臣妾安然無恙。”冷傲嵐輕眨了下眼睛,順勢依靠進楚漣狂的懷裡。
“嵐兒,朕以後都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楚漣狂擡起她的小臉,語氣溫柔的與她保證。
冷傲嵐點點頭,只是心裡免不了憂慮,幕靈兒兩次失利,恐怕這事還沒完。
永壽宮內
周太后正一面品着茶,一面聽着幕靈的跪地抱怨,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幕靈,昨夜皇上真的如此大逆不道,竟在你的婚房裡把那個狐狸精也幸了?”周太后的眼中迸發出寒意,握着茶杯的手猛的一頓,茶水濺了出來。
“是啊,母后,你一定要替靈兒做主啊,一定是那個狐狸精使了什麼妖媚的手段,把皇上給迷惑住了。”幕靈跪在地上,哭的一臉的淚水,她怨毒的抱怨,指望着太后能爲她出這口惡氣。
“行了,你也別太傷心,你好歹是個正宮皇后,皇上不敢拿你怎麼樣。”周太后示意身邊的嬤嬤扶起跪地的幕靈,稍加安撫。
幕靈擦了擦淚水,不甘心的問:“母后,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
周太后陰冷的一笑:“要扳倒那個狐媚子,還需要從長計議,哀家需要想個法子,讓她永遠都翻不了身。”
幕靈安下心來,眼裡浮現出一抹陰冷,她就知道母后一定能幫到自己。
*
幾日後,帝后大婚的祭天儀式。
冷傲嵐坐在銅鏡前,仍秀兒給她梳了個別樣的髮髻,又穿上華麗的貴妃服侍。
楚漣狂早已在大殿裡等候,他金冠束髮,墨色的長髮披散在明黃色的龍騰圖文雲錦袍服上,長身玉立的欣長身影挺拔而俊傲。
冷傲嵐走過去,主動牽上他的手:“走吧。”
楚漣狂心中一暖,一雙晶亮的眸子灼灼流連於她清麗的臉龐。
上得龍攆後兩人一起來到祭天的宮殿,而皇后幕靈兒的轎子也剛好到。
“臣妾叩見皇上!”幕靈兒忙上前想楚漣狂行禮,一雙怨恨的眸子卻緊逼冷傲嵐。
楚漣狂見她此種態度,冷哼一聲,便拉着冷傲嵐先進去了。
周太后端坐在祭天的天壇前,一看見自己兒子拉着那狐狸精進來,卻把她默認的準媳婦仍在後面,她就一肚子的惱火。
“兒臣見過母后!”
楚漣狂給前方依在軟榻上,佯裝閉目養神的周太后,躬身一揖。
冷傲嵐蓮步輕移,體態婀娜,也躬身一揖:“嵐兒見過母后,母后金安!”
“起來吧。”周太后斂了斂心神,淡淡的應了一聲,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楚漣狂忙牽着冷傲嵐在一邊坐下。
幕靈這會也進來了,她與周太后躬身行禮,太后的態度明顯熱情很多。
“來人吶,給皇后沏茶!”她特別囑咐了一句,可見她對幕靈兒的重視。
閒聊了片刻之後,吉時已到,楚漣狂帶領着衆嬪妃在祭天台祭天。
太后身邊的嬤嬤捧着一樽送子觀音像,遞到冷傲嵐的面前。
“太后娘娘有旨,由貴妃娘娘將此送子觀音捧去祭天台上,乞求後宮裡衆妃早日懷有龍種,爲皇上開支散葉。”
冷傲嵐怔了怔,心想:這老太后又想玩什麼把戲,有皇后在此,此等事哪輪得到她來做。
“臣妾遵旨。”
儘管心裡不耐,但在這麼隆重的儀式面前,她也只能裝腔作勢的敷衍一下。
蘊了蘊神,冷傲嵐伸出手去接嬤嬤遞過來的送子觀音,只是她的手剛觸碰到觀音像,不知是誰先鬆的手,誰沒來得及接,送子觀音“嘭”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啊,貴妃娘娘……”嬤嬤驚呼一聲,立即雙膝跪下請罪:“太后恕罪,不關貴妃娘娘的事,奴婢願意一力承擔所有罪責,求太后娘娘千萬別動氣傷了身子。”
冷傲嵐錯愕的看着地上摔碎的瓷片,剛剛她分明還沒來得及接,這個嬤嬤就鬆手了,現在她主動向太后請罪,還說什麼“不關她的事”,這不擺明了是向大家指明她是故意不接這樽觀音像的嗎?
“大膽妝妃,竟然敢打碎觀音像,你是不是想讓皇上斷子絕孫啊?”幕靈立即大聲喝斥。
周太后也動怒了,聲音冰冷:“妝妃,還不給哀家跪下!”
“母后……”冷傲嵐本欲解釋些什麼,卻被周太后言辭犀利的打斷。
“你這個毒婦,故意詛咒皇上斷子絕孫嗎?”周太后狠狠的喝斥,下令道:“如此大逆不道,來人吶,拉出去杖責三十!”
“母后嚴重了,不過是摔碎了一個觀音像而已,依朕看,倒是件好事呢,正所謂碎碎平安嘛,沒有什麼不好的。”楚漣狂特意上前拉起冷傲嵐,將她護在身後。
“皇上?”周太后啞然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他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睜眼說瞎話,硬是要爲這個女人開脫。
她的眼中是明顯的不悅,一時間也下不了臺,跟楚漣狂就這麼對峙着。
正在這時,殿上方突然出現了幾個蒙面的黑衣人,他們手持長刀,向楚漣狂砍過來。
“昏君,妖妃,拿命來!”
那些刺客忽然往空中扔了什麼,頓時一陣白色煙霧升起。
冷傲嵐嗆得根本什麼都看不清,待到她終於能看清點了,就看到一把長劍朝她直直地刺了過來。
冷傲嵐正想飛身躲開,不想一股大力將她往旁邊一推,長劍頓時沒入了另一具身體之中!
她心下一震,回頭看過去,竟看到幫她擋了一刀的人是楚漣狂!
他把她推開了!
那刺客拔出了劍,還想再刺,已被旁邊的侍衛擋住。
冷傲嵐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扶住楚漣狂,只見那劍刺入他胸口,傷口處正在汩汩流出鮮血,很快就幾乎將半個身子染紅過了!
“狂,你怎麼樣?”冷傲嵐心中一涼,見他臉色蒼白的模樣,又惱又氣。
楚漣狂捂住胸口,臉色因爲失血已經蒼白得嚇人,可見那一刀刺的有多深。
他抖着脣瓣,有氣無力的低喃:“嵐兒,你沒事吧?”
幾滴溫熱的液體滴在冷傲嵐的手上,冷傲嵐鼻間一酸:“我沒事。”
剛剛若不是他眼疾手快的爲她擋了這致命的一劍,這會躺在這裡流血的人就是她了。
他明明知道這樣衝過來會有多危險,義無反顧地衝出來,將她推倒在地,用自己的身體爲她豎起了一個防護網。
“那……就好……”楚漣狂仰首望着她,斷斷續續的說完幾個字,突然眼眸一暗,拽着冷傲嵐衣袖的手重重的垂下。
“皇上,狂……”冷傲嵐心口一窒,用力的抱住他,失聲呼喊。
恰在此時,白霧散去,衆人看清了倒在血泊中失血過多的楚漣狂,皆是神情大震。
冷傲嵐如同抓住救命的稻草,急忙朝衆人大喊:“快救他,快點救他啊!”
幾名內侍趕緊上前,扶住楚漣狂的身體。
“傳御醫——”
“皇上受傷了!!”一頓驚駭的呼喊之後,周太后已命人將楚漣狂立即擡去寢殿救治。
冷傲嵐努力想要自己鎮定下來,卻發現連指尖都在顫抖,強忍住眩暈感,推開秀兒的扶持,她提起裙襬疾步追了上去。
夜寂靜,寒聲碎。
殿內外燈火通明,冷傲嵐站在內殿裡,緊張的看着數名太監和宮女,端着一盆又一盆的清水快步進入,又端着血紅的水匆匆出來,她的整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剛纔她分明看到楚漣狂的胸口破了個大洞,長劍穿透了心臟,大量出血,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性命。
這是他第幾次救她了,她已經分不清楚,她只知道他千萬不能有事,否則她也活不下去了。
耳邊不時的傳來幕靈跟周太后的怒罵聲,她一心記掛着楚漣狂的安危,已然聽不下去她們在罵些什麼。
此刻,她只覺得整個人都像陷入冰窖之中一樣,冷得發抖。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牀上那抹慘白的身影上,腦海裡浮現的全是他昏迷前救她的一幕。
剛纔那個黑衣人,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武功不低於楚漣狂,而且他敢入宮刺殺,必是抱着必死的決心,這一刀刺的又狠又準,簡直要奪人性命,她不得不爲他捏一把汗。
御醫經過幾番救治,最後抹抹汗,渾身發抖的跪倒在地:“請太后娘娘治罪,皇上他傷勢過重,失血過多,只怕不能……”
冷傲嵐心咯噔一下,臉色一白,幾欲昏厥。
而周太后也是面色大震,倒退了幾步,怒聲喝斥:“你們這些沒用的奴才在說什麼?繼續給哀家救治,必須把皇上給救活了,否則哀家砍了你們全家的腦袋!”
幾個御醫面如死灰:“娘娘,臣等已經盡力了。”
幕靈皺起眉頭:“盡力?我不管,今天你們必須救活楚哥哥,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們幾個廢物!”
幾個御醫搖搖頭,深嘆一口氣,道:“皇后娘娘,就算您殺了我們也無濟於事了,皇上失血過多,已經駕崩了。”
“什麼?”衆人均是大駭。
而冷傲嵐已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