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白澤點點頭,從袖口中拿出不知道什麼時候昧下的馬卡龍,以一種十分飄逸的姿態放進嘴裡,完全不像是偷吃,反而高雅的如同在赴蟠桃會。
這也是一種本事。
張太太懷孕的事情,看張總的言談,想必還不知道吧!可憐一個孕婦,這樣深居簡出的人又怎麼會惹上冤魂附身之禍呢?
可惜白澤這死腦筋得罪了君老太,不然也許能方便很多,現在宅子也不讓進,更是沒法驅邪了,這單子買賣真要黃了不成,哎。
白澤點點頭,自信滿滿的說:待入夜,小神須得去瞧瞧那張夫人如何吃肉。
君老太橫刀立馬的守在別墅裡,看來只能跟張總打個招呼,瞞過君老太,偷偷潛伏進去了。
張總倒支持,只是千叮嚀萬囑咐可別輕舉妄動,一定得等他從公司回來。萬萬不能讓丈母孃知道了,剛纔白澤得罪了她,她還打電話把張總說不知道哪裡找來兩個臭流氓冒充大師戲耍她,把氣全撒在張總頭上。
別墅附近雖然空曠,倒有個葡萄採摘園,我爲了打發時間,帶着白澤去玩了玩,就當工作福利了。
守葡萄園的大爺倒是健談,因爲淡季遊客少,就帶着我們往溫室裡去摘玫瑰香,大棚子裡綠色紫色的葡萄一嘟嚕一嘟嚕的掛在葡萄架上,鼻端全是葡萄甘美的香味
。
大爺六十多歲,穿着一條破爛牛仔褲,踏着黑布鞋,額頭一道不羈的刀疤,滿臉絡腮鬍子,很像道上混的,看着白澤的奇裝異服,咂舌問:你們倆口子跑到郊區來是拍婚紗照的?
我趕緊擺手說:大爺誤會了,我們可從來都不是兩口子,我們是去西邊那個大別墅辦事的。
哦?大爺忙道:那個大別墅不是那位張總的嗎?
是啊,我點點頭:大爺也認識張總?
大爺說:可不是咋地,前些日子他還老帶媳婦來俺這玩呢,倆人還真般配!
奇怪,君青煙明明不出門,怎麼還能出來摘葡萄?
我隨口問道:大爺,那個張總媳婦是不是皮膚特別白,體弱多病,一頭長髮?
大爺搖搖頭:不是啊,張總的媳婦瘦是瘦,可是倒挺結實的,蹬着梯子摘葡萄靈活的燕子似得。說是去啥籬笆島剛回來,人曬的黑黑的,一頭短頭髮,人也伶俐,嘴甜又愛嘮嗑,一口一個爺爺,叫的俺怪不好意思的。
喜歡旅遊又矯健,那個大爺口中的開朗短髮美人,肯定不是君青煙,看來張總是出軌了。
男人有錢就變壞,莫非這個要吃他的肉的冤魂是在替天行道,專門吃薄情郎的?
恩,其中一定有鬼,晚上可得找張總問個清楚。
等到晚上,在張總的裡應外合協助下,我和白澤如同武俠小說裡的刺客,悄然從後窗翻進別墅裡。
牆上壁燈閃着柔和的橙光,不明不暗剛剛好,君老太雄壯的背影正穩如泰山的在看電視,我們從她背後貼着沙發溜上樓,在張總的帶領下,終於到了他們兩夫妻的臥室。
張總偷偷打開門縫,我先探頭一看,頓時傻了眼,只見君青煙是睡下了,可是她另一個煙霧般虛無的頭顱正咧着嘴對環繞在她四周的中陰身不懷好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