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換2-18號鏡頭試一下。”
後期剪輯室裡，馬丁看着屏幕，不斷下達指令：“鏡頭只用3秒，到癲狂的部分結束。”
喬爾-內格龍親自上手，做着剪輯。
趁着《蝙蝠俠大戰超人》漫天差評帶來的熱度，馬丁準備放一支《小丑》的先期廣告出去。
廣告長度計劃30秒左右鏡頭基本都是小丑的瘋狂。
這些符合市場和影迷對於影片的預期。
喬爾-內格龍剪輯完，說道：“再縮減0.5秒效果應該更好。”
馬丁聽得進這些專業人員的意見，當即說道：“試試吧。”
喬爾-內格龍進行了調整，馬丁看了一下，效果確實不錯，繼續進行下面的剪輯。
一上午工作下來，只感覺頭暈腦脹，他沒有去外面吃飯，而是給萊昂納多和尼克爾森打了電話，約着兩個混蛋一起去洗臉。
沒想到，這兩個混蛋都不在洛杉磯。
一個人去，沒什麼意思，但不洗臉的話，下午工作效率難以保證。
馬丁想了一下，一衆情人當中，洗臉效果最好的是誰呢？
他撥通了亞歷珊德拉-達達里奧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兩人先後進了麗思卡爾頓大酒店的頂層套房。
亞歷珊德拉帶來的超級洗面奶，誰用誰知道。
中午獲得了良好的休息，下午馬丁又精神飽滿的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剪輯出樣本，剩餘精修的工作交給喬爾-內格龍，馬丁不到四點就離開工作室，去了隔壁。
《分裂》將於今年10月份在北美上映，目前正在進行最後的精剪。
拍完《紙牌屋2》的大衛-芬奇已經回到劇組，主持精剪工作。
馬丁在導演辦公室見到了大衛-芬奇，問道：“後期製作什麼時候全部完成。”
大衛-芬奇說道：“最晚八月初，精剪和特效製作都進入收尾階段。”
這片子特效鏡頭運用的本來就不多，他想了一下，專門提起：“你打算用這部片子衝擊第二個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我在後期剪輯時，大量使用了能夠突出你演技，又符合奧斯卡審美標準的鏡頭。”
馬丁很清楚，拍攝時大衛-芬奇在這方面就有所側重，說道：“謝謝你大衛。”
“這樣做也是有代價的。”大衛-芬奇進一步說道：“影片的故事性方面，可能有所削弱。”
馬丁笑着說道：“以你的水準，劇情質量肯定有保證。”
這點自信大衛-芬奇還是有的：“我保證，影片劇情不會比我任何一部電影差。”
很快，露易絲也趕了過來，再加上迪士尼影業的一位發行製片人，四個人在工作室裡開了個宣傳發行方面的會議，討論影片接下來的宣發事宜。
雖然還沒有送交MPAA定級，但這部影片尺度相當大，最終肯定是R級。
這樣一來，北美開畫影院數量會受到一定影響。
影片的宣傳上面，主打角色的特點，也就是多重人格。
另外，比利-米利根去年去世了，劇組會組織一場對於比例-米利根的紀念活動。
死人對於電影宣傳的作用一向很大。
會議結束，馬丁陪着露易絲出了工作室，一起朝製片廠門口走去。
中途路過漫威影業的《復仇者聯盟》工作室時，馬丁發現不少人聚集在門口，好像在看熱鬧。
吃瓜看熱鬧，每個人都喜歡。
馬丁也不例外，拉住露易絲停下來，看向路對面的工作室。
門口停了一輛四輪電動車，上面還有個專職司機在等着。
有人正在從工作室裡面搬東西出來，放在電動車上面。
很快，一個熟悉的面孔走出了工作室正門。
那人馬丁認識，《復仇者聯盟》前兩部的導演喬斯-韋登。
這位面色緊繃，似乎情緒不佳，還訓斥了旁邊搬東西的助理幾句。
喬斯-韋登看到門口圍觀的人羣，怒聲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搬家嗎？”
在好萊塢圈內，這是個脾氣火爆、作風狂暴又言語粗俗的導演。
吃瓜羣衆都不在乎，因爲喬斯-韋登被華特迪士尼解僱了。
馬丁說道：“以前，他身邊全都是好人。”
“如果《復仇者聯盟2》像第一部那麼成功，喬斯-韋登身邊仍然全是好人。”露易絲直接說道：“失敗者的身邊不配擁有好人。”
馬丁故意問道：“換成我也是這樣。”
露易絲推了推眼鏡，開玩笑道：“等你沒價值了，我就跟凱莉把你捆在謝爾曼奧克斯的別墅裡，變身成榨汁機，徹底將你榨成人幹。”
馬丁看着喬斯-韋登上了四輪電瓶車，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來：“總的來說，他執導的兩部《復仇者聯盟》商業上都很成功。”
“第二部的問題跟《蝙蝠俠大戰超人》一樣，觀衆口碑太差了。”露易絲瞭解過迪士尼和漫威那邊相關的情況：“他們擔心影響到漫威的整體規劃，而且……怎麼說呢，喬斯-韋登也不是以前了，這兩部電影的成功，讓他有了資本，跟凱文-費奇那邊產生了矛盾。”
她想了想，補充道：“不是個人矛盾，而是系列的創作理念上面，個人矛盾還好說，理念上的東西往往你死我活。”
馬丁琢磨着說道：“喬斯-韋登是個人才，不應該就此沉淪。”
露易絲問道：“怎麼，伱想啓用喬斯-韋登？有適合他的項目，難道是那部《末日崩塌》？”
“不，不，不。”馬丁這個雙標狗很誠實：“我是個壞蛋，怎麼會啓用剛剛被迪士尼解僱的導演？以他現在的情況，下一部作品撲街的概率很大。”
露易絲仔細一想，這話確實有道理，就她所瞭解的情況來說，喬斯-韋登異常膨脹，已經不是心高氣傲能夠形容的了。
在新一季《神盾局特工》的片場，據說把演員們折騰的死去活來，還不是拍戲上的。
她好奇問道：“我記得你跟凱文-費奇關係並不好，怎麼突然想搞喬斯-韋登了？” 馬丁擺了擺手：“這事跟凱文-費奇沒關係，我準備把喬斯-韋登推薦到一個更適合的地方……嗯，這件事可能不太容易，可能會耗費一些時間，需要你的幫助。”
他準備拉露易絲一起搞事，多少要讓她知情：“其實並不複雜，在不牽連到我們的前提下，讓喬斯-韋登進入華納天團，尤其是DC管理層的視線。”
前段時間，華納天團的成員濱田，再加上DC的多位高管，一起攻擊過《小丑》項目，參與投資並且擔任製片人的露易絲正有氣沒地方出，聽到馬丁的話立即來了精神。
她瞭解馬丁：“據我所知，DC暫時沒有在《正義聯盟》項目上更換導演的想法。”
馬丁說道：“華納天團的想法，永遠都會出人預料，何況扎克-施耐德……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就當是我們送給華納天團的一份禮物吧，喬斯-韋登再怎麼樣，也是執導了兩部《復仇者聯盟》的導演。”
露易絲說道：“沒問題，我想點辦法，讓喬斯-韋登這樣的人才出現在DC的視野裡，並不是難事。”
馬丁略微考慮，又說道：“《蝙蝠俠大戰超人》的口碑還在一路走低，我會讓人一直針對他的黑暗嚴肅風做文章。”
露易絲一聽就明白馬丁的意思：“讓華納天團以爲黑暗嚴肅風存在嚴重問題，不適合超級英雄電影市場？”
馬丁打了個響指：“親愛的，還是你最懂我。”
載着喬斯-韋登的那輛四輪電動車出了迪士尼製片廠。
露易絲挽住馬丁胳膊，拉着他繼續往前走。
馬丁邊走邊暗歎：“果然，我對華納兄弟和DC纔是真愛啊，跟華納天團矛盾都到公開撕破臉的程度了，還不忘記幫助他們尋找一位更加適合《正義聯盟》的導演。”
可惜，華納天團的人全是一羣白眼狼，不但不會感謝，還經常恩將仇報。
《蝙蝠俠大戰超人》的觀衆口碑，不用馬丁多做什麼，就在繼續下滑。
這部片子再次證明，單純依靠漫畫粉絲，撐不起如此體量的一部商業鉅製。
哪怕扎克-施耐德的粉絲拼命刷分，這片子在IMDB上的口碑仍然跌破了6分的及格線，並且一路下滑。
按照過往的經驗，等到扎克-施耐德的導演加長版上市之後，評分或許能往上拉一波，再回到6分以上。
但現在這片子，口碑真的爛了。
業界的北美票房預期，從2.6億美元降到了2.5億美元。
影片熱度還在，迪士尼影業趁機發布了《小丑》的第一支廣告片。
雖然只有短短三十秒，但有稀爛的《蝙蝠俠大戰超人》作爲反面鋪墊，網絡上幾乎全是叫好的聲音。
“看看小丑，這纔是DC電影該有的模樣。”
“DC的管理層懂個P的DC，真正懂DC的是馬丁！”
“黑暗風該怎麼拍？不是說你把畫面搞的黑乎乎的就是黑暗風，看看小丑吧，這才叫黑暗風格的電影！”
影迷自發的評論當中，還夾雜着一些別有用心的文章。
“很明顯，扎克-施耐德不適合執導DC電影，DC要麼走真正意義的黑暗風，要麼學學漫威那樣，拍成輕鬆愉快的打怪類電影。”
…………
華納大樓，董事長辦公室。
凱文-辻原臉色黑的能滴下水來，哪怕他見慣了風風雨雨，面對《蝙蝠俠大戰超人》稀爛的觀衆口碑，仍然感到惱火。
他看向濱田：“海外反響也不是很好？”
濱田說道：“票房還不錯，海外票房超過北美了。”
凱文-辻原問起關鍵：“口碑呢？”
海外對於DC漫畫的瞭解更少，電影的影響力超出漫畫不知道多少倍，但濱田無法迴避，只能硬着頭皮說道：“影片在海外的口碑比北美還要差一些，但我有信心扭轉頹勢，隨着這部電影放映，觀衆們已經普遍注意到了DC的超級英雄們，對他們會有基本瞭解，下一部……”
凱文-辻原擡手打斷了濱田的話：“你還沒發現嗎？大部分電影觀衆，對漫畫如何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們只想看一部自己能看懂的電影，而不是電影上映之前還去做功課，那是看電影休閒消遣，還是上班上課呢？”
“董事長。”濱田偷偷看了眼凱文-辻原：“好在這部電影票房還可以，受衆也夠多……”
凱文-辻原又一次打斷了濱田的話，問道：“換掉扎克-施耐德這個導演可行？”
這話讓濱田想哭，說道：“《正義聯盟》籌備都快結束了，我們投入了上億美元這時候換導演兼編劇兼製片人，損失太大了。”
他不想放棄：“扎克-施耐德也有了一大批支持者，他的風格確實有點問題，如果我們加以干預，讓扎克適當調整風格，我認爲完全可行。”
現在的情況，更換導演損失可能更爲嚴重，凱文-辻原沉思片刻，說道：“除了查爾斯-羅文，再派遣新的製片人，專門負責影片風格問題，讓他時刻關注扎克，《蝙蝠俠大戰超人》在黑暗嚴肅風上不討好，《正義聯盟》必須吸取經驗教訓。”
濱田說道：“我會派遣專人負責，也會親自給這個項目把關。”
兩人就這個項目討論了很長時間。
雖然觀衆口碑有些崩塌，但影片在商業上肯定能獲得成功，利潤也只是多少的問題，對集團公司有所交待，還不至於出現背鍋之類的情況。
濱田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很快返回了DC那邊。
來到辦公室坐下，審閱了一批文件，休息的時候專門拿來報紙，看了下關於《蝙蝠俠大戰超人》最新的消息。
除了票房勉強算可以外，其他方面慘不忍睹。
濱田就納悶了，爲什麼《黑暗騎士》更加嚴肅黑暗的風格，影迷和市場不但接受，還紛紛給出高分，而《蝙蝠俠大戰超人》的口碑就崩塌了呢？
難道黑暗嚴肅的風格真不適合市場了？
不對！
濱田立即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爲他在每天必看的《好萊塢報道》上，看到了關於《小丑》的報道，馬丁-戴維斯的新片也是黑暗嚴肅風格。
那個混蛋對市場的嗅覺不是一般敏銳。
濱田按照過往的習慣，又看了下TMZ首頁，上面掛着《小丑》的短廣告片。
他發現了，《小丑》不止黑暗，還有癲狂，那些癲狂似乎沖淡了黑暗的壓抑感。
就在廣告片下方緊跟着另外一條新聞和視頻。
喬斯-韋登結束了與漫威的合作！
濱田記得非常清楚，這位導演一手鑄造了《復仇者聯盟》的巨大成功，將看起來很不搭配和協調的六位超級英雄，真正糅合成了一個團隊。
或者有意，或是無心，喬斯-韋登的名字，記在了濱田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