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砍斷別人的手,丘豐魚並沒有什麼內疚感,也不需要心懷愧疚。他本來就是從那些沒有什麼人情味的烏克蘭那種混亂的戰場上下來的,見了太多的這種丈夫被打死、孩子被炸死、妻女被qj的事情,何況那個傢伙還想用槍來威脅。
其餘的人也沒有人對那個傢伙去撒播氾濫的同情心,他們都是當做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所以丘豐魚第三天到酒吧喝酒的時候,桑德拉和戴維斯去在舞池裡瘋狂去了,而鈴木太郎則和丘豐魚坐在吧檯邊,一人端着一杯啤酒。
“你是不是很疑惑?”丘豐魚看了一眼身邊的鈴木太郎,這傢伙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他有些好笑的搖頭說道,“我知道你有疑惑,說出來吧,或許我還可以成爲你思想上的導師,而不僅僅是教你怎麼樣做餃子餡。”
鈴木太郎想了想,還是乾咳了一聲,面對着丘豐魚,臉色有些拘謹的說道:“師父——我一直都認爲您是爲了想過平靜的生活,但是幾天前的事情,又讓我感到了疑惑,如果只是追求平靜的話……”
“你是說,如果追求平靜的話,這一切都可以忍耐是不是?”丘豐魚就微微一笑,“如果忍耐能夠換來平靜,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會有很多不該發生的悲劇,但是事實上並不是如此。平靜的代價並不是忍耐,而是要讓所有的危險都消失在發生之前。”
看着鈴木太郎還是有些不以爲然的表情,丘豐魚就嘆了一口氣說道:“還記得我和宮本先生的那場決鬥嗎?”
當然記得,那場決鬥真的是非常的精彩,足夠鈴木太郎記得一輩子的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道:“是的,印象非常深刻,您在那次決鬥中表現出來的技藝和勇氣,還有膽識,讓我印象非常深刻。”
“所以你一直就以我爲目標,想要挑戰我?”丘豐魚就笑了一下,但是他並沒有讓臉色變得有些尷尬的鈴木太郎繼續尷尬下去,而是繼續上一個話題,“如果我忍讓了宮本先生,那麼現在就不會有我相對的平靜生活了。涼子或許會死,我的生活可能被打亂。忍耐並不是對每一件事情都有用。”說着對着旁邊的侍者打了個響指,侍者就過來,給丘豐魚到了一杯酒,丘豐魚就轉過身,雙手靠在吧檯上,看着舞池裡的那些瘋狂扭動的男男女女。
“我很喜歡這裡的感覺。看着熱鬧,但是卻能夠追求內心的平靜。”丘豐魚就笑,“這種平靜不是表面的,而是讓我真切的感受到,我和他們是一夥的,我過得就是他們的生活,是我一直想要的,所以這就是我的平靜了。”
鈴木太郎看了眼丘豐魚,就皺起眉頭:“這算是給我傳授的道嗎?”
“這要看你自己了,你覺得是,那就是。”丘豐魚喝了一大口啤酒,“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們已經重新恢復了平靜的生活,這就是現實。”說着他就繼續看着那些瘋狂的人羣,聽着震天的音樂,甚至還隨着音樂,坐着隨着節奏,微微的擺動着自己的上半身。
鈴木太郎則一直就不說話了,端着啤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眼睛面對着吧檯裡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彷彿身後的巨大的音樂聲和嘈雜的聲音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一樣。丘豐魚也不理會打擾他,隨他自己怎麼去想。
這時候,就看到一個人朝着他們走過來,坐在丘豐魚的身邊,然後對着吧檯內勾了勾手指頭,侍者馬上就倒了一杯啤酒過來,那人端着喝了一口,一轉身,和丘豐魚同朝一面,笑道:“嘿,夥計,見到你很高興。”
“你每天都見到我!”丘豐魚就瞟了他一眼,搖着頭笑,“你確定自己每天都要和我一起坐一坐?並且還要請我喝一杯啤酒?還算不算上我的朋友?”
“不,我只請你!”來得時酒吧的老闆肯尼斯?沃德,他笑着轉頭,對着侍者說道,“他的下一杯酒算我的……好吧,我有個消息想要告訴你,你千萬別感到驚訝!”說着他又轉過頭對着丘豐魚說道。
“聽着呢!沃德。”丘豐魚漫不經心的說道。
“是這樣的,你還記得那個找你麻煩的混蛋了嗎?本,就是那個。他前幾天被人砍斷了手腕,天知道是怎麼搞的,但是他沒有報案,他的手被重新接上來了,不過看起來已經廢了。那隻手做不了什麼了,他的跆拳道館的人都已經散了,天知道他今後怎麼辦?”雖然他說的有些悲天憫人,但是他臉上絲毫看不出是同情。灌了一大口啤酒。
“你很同情他?”丘豐魚看了他一眼。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麻煩已經沒有了,那傢伙再也不可能找你的麻煩了。”沃德就笑嘻嘻的看着丘豐魚,很耐心的解釋,聽起來,他對丘豐魚還有一定的討好的口氣在裡面,“不管怎麼說,我不喜歡那個傢伙,他肯定是自找的麻煩,這怨得了誰?這個世界是公平的!”
丘豐魚就笑了笑,然後問道:“有警察找你了嗎?”
“當然,不過這都證明不了什麼,他自己都不說,這一切就無從查起了。”沃德就笑嘻嘻的說着,“他一定是招惹了厲害的人,不然他就不會將腦袋縮起來了。”
“你是不是在心裡想着,這個人會不會是我?”丘豐魚就冷冷的看着沃德說道,“你在這裡套了半天的話題,就是爲了想要表達這個意思嗎?不……沃德,讓你失望了,你覺得我會告訴你?”說着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嘿,我知道……不過我不會說,因爲沒有人相信我。我知道就行了。”沃德干笑兩聲,然後就站起來,舉起酒杯對着丘豐魚說道,“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夥計!”說着就一飲而盡,然後就朝着裡面走去了。
回家的過程中,鈴木太郎一直不說話但是丘豐魚也不去打攪他,這傢伙也沒有進丘豐魚的屋子,直接去了自己的家裡。一切都很平靜,沒有警察,沒有人懷疑,。第二天從麪館裡回來的時候,在路上,丘豐魚看到了一輛車跟在他們身後。
等汽車停在了家裡,那輛汽車也停下來了。一羣人都站在院子裡,看着那輛車。那是個什麼人?跟了我們一路了。不過是個女人。因爲汽車的側面看不清女人是什麼樣子。丘豐魚就對着他們擺了擺手:“你們進去,我們的一個熟人。”說着就朝着汽車那邊走了過去,米倉涼子也擺了擺頭,讓桑德拉他們一起回去。
幾個人朝着那邊看了看,然後就跟着米倉涼子進去了,丘豐魚就走到了汽車邊,拉開副駕駛的門,然後坐了進去,對着那個女人說道:“對不起,柯芬,爲什麼不直接一起進去?我是說我們可以坐着好好的聊聊。”
女人轉過頭,看了一眼丘豐魚,然後就聳了聳肩膀,對着丘豐魚說道:“你是該說對不起,丘,你決定了我的人生。這真是太好了,我被踢出局了,你早就知道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是不是?”她轉過頭來,看着丘豐魚,臉上很平靜,沒有憤怒,也沒有笑容。
“好吧,如果說對不起能夠讓你消氣的話,我會在這裡不斷的說,不斷的說,直到你完全原諒我爲止。”丘豐魚就笑嘻嘻的說着,他當然不會和柯芬說麼這麼做一切都是爲了你之類的廢話,他和柯芬有一種默契,柯芬肯定知道他的意思。
“噢,拜託,丘!”柯芬就不由得微笑起來,然後轉頭看着他說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爲這件事情忐忑過?我是說你使了個小計謀,讓我從那件案子裡面被踢出來。我知道安東尼是你的朋友,只要你提要求,他肯定會答應。”
“是的,有點兒不安,但是我又覺得,你肯定會原諒我,這是一定的,因爲你是柯芬警長!”丘豐魚就笑着對她敬了個禮,“那麼柯芬警長,你現在是打算繼續待在洛杉磯,還是打算回到阿比林去?”
柯芬就忍不住笑,然後伸出手,將丘豐魚的頭抱住,還輕輕的拍了拍笑:“你早就將我料到了,這真不公平,你瞭解我,所以有恃無恐,謝謝你,丘,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都會感謝你,因爲最終會有一點,你是爲了我好!”
丘豐魚就將頭從她的臂彎中掙扎着擡起來,然後就看着柯芬笑:“你要會阿比林嗎?繼續做你的警長,還是在洛杉磯重新找份工作?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爲什麼不過來幫我?我的麪館還需要像你這樣的人。”
柯芬就忍不住笑:“我就只能幫你去買面嗎?”
“你可以順便做一做麪館的女主人!”丘豐魚和她笑,然後就眼睛對着她不停的眨着,還凝視着她,一副很深情的樣子。
柯芬就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頭,笑道:“你是認真的嗎?好吧,一考慮一下,不過你這也太沒有誠意了吧?戒指——你連戒指都沒,你怎麼讓我答應做你的女主人?”說着還是忍不住拍了一下丘豐魚的後腦袋。
“好吧,玩笑到此爲止,告訴我,柯芬,你的決定。不管是在哪裡,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丘豐魚就看着她,很認真的點頭,“當然,除了你向我求婚這件事情。我得慎重的考慮一下意外。我還不想這麼快結束我的單身生活。”
“你真無恥!”柯芬又忍不住氣得笑起來,然後就抿了抿嘴說道,“其實我在這裡這麼多天,就是爲了考慮這個情況,我到底是回到阿比林,還是繼續呆在這裡。回到阿比林,我不可能繼續做我的警長了,我離開的時候,託德?巴姆博已經接替了我的位置。”
“那個黑傢伙?我的天,他還是個新手!”丘豐魚就忍不住叫起來,“他能夠做警長?這怎麼可能?他升職了,哦,真是不可思議。”
“我推薦的,我推薦他做警長的,而且他確實升職了,在這之前,就升職了。他做得很好,是個有頭腦的人,所以就算是回去,我也只能去德州的fbi了,而且很可能就是一個內勤人員。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一輩子坐在辦公室裡。”
“我可以和安東尼說說——”
“別,你總不能一輩子去和他說,別欠那些人的人情。丘,最後總沒有什麼好的結果。”柯芬就笑了,“所以我想通了,繼續留在洛杉磯。這裡我並不孤單,還有你,還有戴維斯和桑德拉、涼子和蒂姆。你們都在這裡,我不是一個人。”
在洛杉磯的fbi?丘豐魚一愣,下意識的說道:“是因爲你還想參與到那件案子中去嗎?別,柯芬——”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不會攪合進去的,除非安東尼改變了主意。我聽命行事,我不是小姑娘了,也不會意氣用事。”柯芬就笑着對他說,“他給了我一個外勤的職位。我是外勤的探員。可以帶着自己的團隊。”
“這很好!”丘豐魚就點頭而笑,他爲柯芬感到高興,“或許哪天我真該約這個傢伙出來一起喝一杯。爲了向他說一聲謝謝。”
“你或許可以,但是我不想。因爲第一個案子,他就讓我爲難了,他給了我一個條件,這讓我很爲難!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這也是他交換的條件,”
丘豐魚聳了聳肩膀,示意柯芬繼續往下說。
“我們兩個必須聯手,你曾經是fbi的外勤人員,我是說潛伏人員,等待激活的那批人,或許你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這個身份。後來還加入到了cia,算是雙重身份了。”柯芬看着他,“別勉強,沒有你,我一樣的會出外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