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安東尼的話,這說明丘豐魚的判斷是對的。阿莉兒?柯芬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阿比林小鎮的,而這一切的幕後推手,肯定就是面前的這個安東尼了。
“你說呢?”丘豐魚沒好氣的對着他哼了一聲,然後就說道,“阿莉兒?柯芬的理想就是留在阿比林小鎮,在德州的時候,fbi就想將她收編了,但是她沒有離開的打算,一直堅守在阿比林小鎮,她熱愛那個地方,而且她的父親就埋葬在那裡,我想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她是不會輕易離開那裡的。”
安東尼就揉了揉鼻子,然後就乾咳了兩聲,笑道:“是的,你說的很對,她確實是我要過來的,我在阿比林待過,知道她是一名很好的警察。而且是那種願意付出的警察。還有……我必須需要新面孔,我覺得她完全可以勝任。但是……丘,有一點是我不能決定的,那就是她來不來這裡。我完全決定不了,如果她不願因,我不會強行的命令她來。我知道她對的重要性,我很在乎你的看法,丘,我不會勉強她做任何事情。”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別跟我扯fbi的保密條約什麼的,我知道這只是你的花招,我想知道你所有知道的東西。安東尼……你知道的,如果可以,我會讓你感到很尷尬。”丘豐魚對着他“威脅”着說道。
不過安東尼倒是沒有將丘豐魚的“威脅”當一回事,他知道丘豐魚不可能做出對自己一些不當的事情。但是他還是點點頭說道:“我過來你這裡,就是爲了想要告訴你,夥計,你這樣對我是不公平的。雖然我是fbi在洛杉磯的主管,但是……夥計,我也不是一手遮天,那些王八蛋都希望我完蛋,然後將我趕下臺。”
“我聽着呢,別扯這些沒用的,你現在是fbi的主管,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丘豐魚對安東尼的做派只是聳了聳肩膀,然後攤開手,“你現在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以前你是完全的信任我,現在你卻在這裡和我打官腔。告訴我,我可以完全信任你嗎?”他一邊說着,一邊將上半身朝着安東尼談過去,兩人幾乎是臉對臉了。
安東尼的上半身往後退了一下,有些無奈的看着丘豐魚笑着搖頭,說道:“如果你坐上了這個位置,而不出做出改變的話,那麼……夥計,你就等着別人給你挖掘墳墓吧。好吧,聽着,這樣的談話僅限於我們兩個人,我可不希望你這裡有什麼竊聽器之類的,這也是我來這裡的原因而不是我的辦公室。”
丘豐魚就眉頭一皺,如果安東尼說的是事實的話,那麼形勢確實是讓安東尼感到了頭痛了。如果洛杉磯fbi主管的辦公室裡都不能安全的談話了,那麼這意味着,會有更強大的力量在左右着安東尼,不過與阿莉兒?柯芬參與的事情還有沒有關係,他還真不好判斷。
“是的,是這樣的,在上個月,我們逮捕了一名墨西哥人,這名墨西哥人供出了當年在阿比林小鎮的一起案件。他們一共五個人在阿比林搶劫了一家商店,本來這是一起很普通的搶劫案,但是恰好被巴爾達?柯芬警長看到了,然後就發生了槍戰。在警察增援之前,巴爾達?柯芬警長就已經中槍了,在擡上救護車沒有多久,他就死了。”安東尼就開始講述過程了,“這件案子是以偶然遭遇的搶劫槍擊案子來了解的,當時的五個墨西哥人都已經潛逃,一個都沒有抓住。所以快二十年過去了,這件案子很快就沉了下去。你知道的,每年被槍擊而殉職的警察都在一百多人,他只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
丘豐魚沒有出聲,他知道故事肯定不會就這樣結束的,他還等着安東尼繼續下去。
果然安東尼藉着就說道:“在之前我們逮捕了一名墨西哥男子,四十六歲,罪名是搶劫罪,他光顧了一家洛杉磯的便利店,順便打劫了六百三十二美元,然後逃之夭夭,逮捕他,這本來是那些警局的人乾的,而且他們也很快抓住了這個傢伙。然後他供出了十八年前的那件案子,就是巴爾達?柯芬警長被殺的那件案子。”
“這不是一件單純的搶劫案是嗎?”丘豐魚就雙手抱在胸前,對着安東尼說道,“或者這件案子牽涉到了某個大人物,對不對?”
安東尼就很驚訝的看着丘豐魚說道:“好吧,你猜到了,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案子,他們搶劫的那家商店的老闆叫做哈里?穆里根,他是珍妮?穆里根的父親。你現在明白了嗎?珍妮這個女人的名字是不是很熟悉?”
丘豐魚就恍然而悟了,點了點頭:“是的,是珍妮,艾普莉參與到的那個案子。涉及到一名參議院的議員科裡·紐索姆,他幹掉了珍妮,然後卻贏得了判決。真是很諷刺的事情。好吧,別告訴我,這件事情又和這個議員扯上關係了。”
“是的,是扯上關係了。那些墨西哥人搶劫了珍妮的父親的商店,而珍妮的父親是紐索姆的聯絡員,負責紐索姆和墨西哥那邊的聯繫。只是我們不知道爲什麼穆里根先生會突然來到了阿比林,而那些墨西哥人絕對不會是偶然的巧遇去搶劫他的。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搶劫穆里根的商店裡的錢,反而將他在商店後面的住房裡翻了個底朝天。而且穆里根又被虐待的痕跡,我想他們肯定是在找什麼……我調看了當時的檔案。”安東尼就搖着頭說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珍妮的死也肯定不是偶然的,是不是?”丘豐魚就看了看安東尼,不由得搖頭說道,“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既然珍妮的父親是紐索姆的聯絡員,那麼肯定是手上有他的把柄,然後爲了不讓把柄落入警方的手裡,紐索姆幹掉了珍妮的父親,這本來是一次很完美的計劃,看起來和紐索姆沒有任何關係,看起來就是一起墨西哥人乾的普通的刑事案件,而柯芬的父親也不過是偶然的犧牲品而已。然後這個案子因爲其中一個墨西哥人的偶然的落網,被你重新激活了,是不是?不過這件案子牽涉到了一個參議員,所以肯定是有人想要扳倒他,所以這裡面又牽涉到了政治上的鬥爭,政治上的鬥爭往往會牽涉到各種各樣的利益,最後無非都是爲了一個——美元。”
“你真該去幹好萊塢的編劇。”安東尼就不由得搖頭苦笑,“不過你分析得不是沒有道理,因爲我就是接受了華盛頓fbi總部的命令要將這個案子激活之後,徹底的查下去。”
“我已經就是好萊塢的編劇了。”丘豐魚就聳了聳肩膀,然後就攤開手說道,“我會勸柯芬離開這裡,她重新做回自己的警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她不該捲入到這場陰謀當中去。所以……安東尼,這件事,你最好聽我的,我有很多辦法,讓柯芬回到她原本的位置。捲入到政治鬥爭中的人,最後都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這一點丘豐魚是深有感觸的。在烏克蘭,他保護了很多牽涉到政治鬥爭中的那些大人物。這些大人物雖然表面風光無比,但是卻經常會感覺到不安全。在烏克蘭那種動盪的環境中,政治鬥爭非常激烈,他們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今天殺人,明天就會被殺。丘豐魚的感觸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他雖然是保鏢,但是絕對不參與到他們的那些骯髒的活動中去的。這是他的原則,所以正是因爲他的堅持,讓他在烏克蘭活得很滋潤。但是有些像他一樣的保鏢,爲了金錢的誘惑,就參與其中,最終都成了犧牲品,有錢又有什麼用呢?
“好吧,我會通知阿莉兒?柯芬的,她在這裡的任務結束了。”安東尼居然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點點頭說道,“說起來,也是我利用了她想要爲父親討個公道的心理,所以才讓她過來的,不過我會讓她退出這件事。我會另外找人。”
“爲了你這個決定,我還是很感謝你!”丘豐魚說着舉起手中的咖啡杯,對着安東尼示意,然後兩人都端着喝了一口,“你知道的,安東尼,我不想過多的參與其中,我只想要過着平靜的生活,這纔是我的目的。”
“我明白,這也是我爲什麼支持你的原因。”安東尼就笑着對他說,“你是我信任的人之一,我不能辜負我的這份信任。所以……爲你做任何決定都是正確的。”他說着就一口將杯子中的咖啡喝完了,然後站起來,對着丘豐魚說道,“好了,我該走了,這個世界永遠不會太平的,但願你能夠如願的過完這一生,這就是一種幸運了。”
丘豐魚也站起來,送他到門口,就點頭笑道:“是的,如果能夠如我所願,那麼這就是幸運,安東尼,或許你的想法和我不同,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着,這比什麼都好!”說完,兩人再次的握了握手,這才離開。
果然這件事情不那麼簡單。等安東尼離開之後,丘豐魚的眉頭就皺起來了。雖然說安東尼放棄阿莉兒?柯芬,但是丘豐魚根本就不知道柯芬自己的想法。他本能的感覺到這件事情可能會很麻煩,他甚至都不知道安東尼會讓柯芬去做什麼。
生面孔,那就是去臥底的。而臥底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工作,這纔是最重要的事情。丘豐魚絕對不會讓柯芬隻身赴險,他也不允許安東尼這樣將柯芬帶入到危險之中。
這件事情彷彿已經隨着安東尼的離開而塵埃落定了一樣。安東尼離開了,丘豐魚重新坐下來,開始思考接下來要面臨的柯芬的問題了。很顯然,柯芬是不會輕易放棄的,那麼她的離開,會不會讓她感覺到是丘豐魚在其中插手了呢?
丘豐魚把握不準,但是很奇怪的是,這件事情很平靜,第二天,柯芬沒有出現,似乎這件事情還沒有發酵。第三天柯芬還沒有來,丘豐魚稍微的將心放下來,或許柯芬會有另外的想法也說不準。
這些天裡,家裡還是有了一點點變化,那就是丘豐魚忽然覺得,以前一直很木訥而且很呆板的鈴木太郎,居然話變得多起來了,而且拿死魚一樣的臉上甚至還帶着笑容。這一點讓丘豐魚有些奇怪,難道真的這個家庭會慢慢的去改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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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這天晚餐之後,丘豐魚就看着鈴木太郎對着戴維斯微微的笑着,然後點點頭,主動的去廚房幫忙洗碗,他就拉了拉米倉涼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說道:“你感覺到了變化了嗎?我是說鈴木太郎。”
米倉涼子就笑:“是的,誰都感覺到了。他確實有了一點點變化。難道這種變化你不想看到嗎?想想當初我的變化,到現在爲止,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丘,是你改變了我,對此,我一直心懷感激。”
“好吧,我們現在說的是鈴木太郎。好吧,改變是一件好事,我覺得我們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或許鈴木太郎最終會明白,好了,待會玩兒我們去酒吧,你要去嗎?”丘豐魚就問米倉涼子,“是去戴維斯他們去的那個酒吧!”
“哦,那我就不去了。”米倉涼子就搖頭而笑,“我更喜歡你經常去的那個,環境很不錯,我現在不太喜歡嘈雜的環境。對了……柯芬的事情,解決了嗎?”
“不知道,或許吧。”丘豐魚聳了下肩膀,然後就有些沉思。米倉涼子也不打攪他,拿出了自己的平板,戴上耳機,然後在平板上看新聞和視頻。整個人也很舒服的半躺在沙發上,將腿就擱在茶几上。
“你確定解決了?”米倉涼子有些不死心的說道,然後又自己搖頭而笑,“好吧,算我多問了,最後你總會告訴我們的,是不是?”
“當然,我們是一家人,需要的時候,我不會客氣的。”丘豐魚點點頭,他其實在心裡已經有了很多種的打算了,如果柯芬真的要參與其中,不管有沒有證據去起訴那個參議院,丘豐魚總有辦法對付那些人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