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庫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覺得今天就是個噩夢的開始。他真不該招惹丘豐魚的,如果自己沒有那些可笑的種族主義的想法的話,一切都將是那麼的平靜,自己的生活還會繼續。但是現在一切似乎都變了。
“夥計,識相點,我說到做到!”黑大個對着他威脅着,“從一開始你就對我實施了一個陰謀,讓一個黑人去和一個黃皮猴子去打架,然後你一箭雙鵰的擺平我們兩個人。真有你的,而且那個黃皮猴子還是個英雄,啊哈——你知道這樣的後果嗎?”
這時候忽然天空中閃過一道閃電。似乎起風了,捲起了街道上的幾片葉子。這一陣風,彷彿吹涼了詹森?庫伯的心,他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個小丑一樣的可笑和愚蠢。
“別報警,你知道報警的後果是什麼!”黑人大個子對着他威脅,“以後清醒點,別招惹錯人了!”他說着,就拍了拍詹森?庫伯的臉,然後就吹了一聲口哨,一羣人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只留下絕望的詹森?庫伯。
似乎一切都變了,詹森?庫伯就慢慢的往回走,這該死的黑鬼,該死的亞洲人。回到家中,他打開了一個網站,然後在網站上填上了自己的資料之後,提交了申請。沒過過久,那邊就回了一封郵件,提示說是會對他進行考察,如果順利,會在一天之後通過申請。
這是一個充滿着種族主義思想的網站。會員的申請有着非常嚴格的規定,並且還要對申請人進行考察,還會定期的進行集會。他們有着嚴格的制度。現在詹森?庫伯的唯一希望,就是通過這個網站進行求助。
丘豐魚並不知道這個傢伙會做什麼。他們回到家中之後,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情。第二天一早,丘豐魚就接到了電話,有市政廳的人過來接他。幾乎家裡所有人都陪着他去了,還有傑西卡也要去,這姑娘又沒有去學校。
於是幾輛汽車組成的車隊朝着市政廳出發。丘豐魚自己駕車,跟着市政廳的車,到達之後,停好車,打開車門,就看到了外面的閃光燈,很是刺眼。外面是一大羣的記者,拿着相機和攝像機對着丘豐魚。
現在他就是焦點,這沒有辦法。丘豐魚還想要應付兩句,但是被市政廳的保安過來,強行的將他帶離了這個停車場。朝着市政廳內走去。而米倉涼子他們被擋住了。戴維斯就對着丘豐魚大聲的喊了一聲:“嘿,頭兒!”
丘豐魚就對着市政廳的官員說道:“他們是我的家人,應該要和我在一起的。”說着他就站住了,意思很明顯,如果不能讓他們進來,那麼他就不進去了。市政廳的官員只好聳了下肩膀,然後對着保安示意放行。
於是米倉涼子他們也就跟着進來,到了市政廳的議會大廳,這裡已經坐滿了人了,前排是一些洛杉磯市的議員們,後面還坐着一些記者,在走廊裡還架着攝像機,在議會大廳的前臺,用大屏幕顯示着幾個詞,是一個授予榮譽的儀式。
看來這次是專門爲丘豐魚和馬奎爾舉行的。丘豐魚走進大廳的時候,被官員們引到了前排的位置,而米倉涼子他們則坐在了中間排的位置上。丘豐魚坐下來的時候,身邊的一個人就對着他伸出手:“嗨,夥計,又見到你真高興。”
是馬奎爾,他和丘豐魚握手,然後就笑着說道:“這幾天我幾乎都不知道我在做什麼。見了很多以前都不認識的人,講着說了一遍又一遍的話,夥計我都不知道這是爲了什麼,我到底怎麼啦?我會從這裡面獲得什麼樣的好處?”
“好處有很多,今天就是。”丘豐魚就笑,“我也就是衝着這個榮譽市民來的,不然我還真不屑於參加這些事情。當然,如果他們給我的餐館免稅的話,那就更好了。不過這肯定會讓他們傷腦筋。”
“哈哈,說得對極了!”馬奎爾就笑。兩人正說着話的時候,就陸續有人過來和他們握手,打招呼。大多數人都是不認識的。但是丘豐魚居然一本正經的和他們說笑,好像很熟悉一樣。馬奎爾都有些吃驚的看着丘豐魚,似乎有些不明白。
“爲什麼這麼看着我?覺得我好像變了一樣?”丘豐魚就看着他笑,“其實我並不是排斥和這些人打交道,我以前也和這些政客們在一起,知道他們會說一些什麼樣的場面話。所以這樣的場合對我來說,根本就沒問題。”
“那爲什麼這兩天你都躲起來了,而我卻只能和這些人一起說着一些讓我自己都噁心的話?老天,這幾天簡直就是我人生中的噩夢。”馬奎爾就搖着頭說着,“說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話,然後喝得暈頭轉向,我覺得自己就是個酒鬼和個大話王。”
丘豐魚就聳了下肩膀,笑了笑,沒有出聲了。因爲這時候,已經有人走到了臺上。這次居然來了很多的議員,看來還是很給面子的。一個不知道叫什麼的六十多歲的議員上臺,說了幾句之後,然後就是市長上臺講話。
“你知道市長叫什麼名字嗎?”丘豐魚就問馬奎爾。
“誰知道……好吧,叫做布萊德利?拉塞爾,我記得不是很牢固,應該是!”馬奎爾就對着丘豐魚聳了下肩膀,“夥計,待會兒,你打算說些什麼?我現在每天都在說差不多的內容,說得自己都想吐了。”
“我從來都不考慮這個!”丘豐魚搖了搖頭,“我喜歡即興演講,這是我的風格!”
馬奎爾就對着丘豐魚豎了一下大拇指,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兩天有人幫我專門寫了稿子,所以我想這對我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內容上有所改變。你待會兒就會聽出來的。我的作用在裡面被誇大了,或許他們覺得這樣才能夠夠得上英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好像是佔了丘豐魚的便宜一樣。
馬奎爾的作用被誇大,這在丘豐魚的意料之內,就點點頭說道:“我根本就不介意這件事情,所以……別擔心我會有什麼想法。你確實應該享受到英雄一樣的待遇,你在這次的事件中,表現的非常的不錯。”
“謝謝你,哥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悄聲的對着丘豐魚說話,然後就聽到了臺上的市長先生大聲的說了一句話。
“歡迎我們的英雄馬奎爾先生和豐魚?丘先生。”他說着還對着他們做出了請的手勢。於是丘豐魚和馬奎爾就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朝着臺上走去。馬奎爾經過了這兩天的出息的一些大場面之後,已經很適應這種場合了,從容自信。
上臺之後,丘豐魚對着馬奎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於是馬奎爾就走到了發言臺邊,然後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是我一聲夢寐以求的地方。可惜我不能以一位議員的身份來發言。但是當一名英雄也挺不錯。好吧,我準備了發言稿,我還是照着說吧,因爲我想要說的,就在這上面!”
這傢伙真的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然後就照着這張紙唸了起來。中規中矩,最後臺下還是想起了熱烈的掌聲。馬奎爾對着丘豐魚笑,點了點頭,示意他過來。然後自己就走到了一旁,靜靜的等候丘豐魚發言。
丘豐魚就走到了講臺前,然後在口袋裡摸了摸,最後攤開手,做了一個非常遺憾的手勢:“請原諒,女士們,先生們。我找不到我的發言稿了,所以如果我說錯了什麼,你們肯定會原諒我的,請允許我在這個很嚴肅的地方開個小玩笑。因爲……自從墜機開始,我們就一直生活在了嚴肅當中,我不是說我們不應該嚴肅。但是生活總要向前,我們總要忘記難過的,記住快樂的,這樣我們纔有希望……”
他的這段話,剛落下,就聽到了有人鼓掌。開始是一個人,緊接着就是所有人在鼓掌。最後就是一陣風暴一樣的席捲了整個議會大廳。就連一旁站着的洛杉磯市長布萊德利?拉塞爾先生也忍不住笑着鼓起掌來。
“好吧,既然這件事情要反覆被提起,我就只能說一說那些值得我們去記得的事情了。那段艱難的經過我就不說了,我只能說那些激勵着我們一起度過難關的那些人,還有死去的那些人,不管他們是不是有過錯。”丘豐魚繼續的侃侃而談。
坐在臺下的傑西卡就吃驚的看着米倉涼子說道:“這傢伙真的沒有發言稿嗎?或者是他寫好了,在來的時候就已經背熟了?”
“你覺得他是會提前寫好發言稿,並且還能夠背下來的人?”米倉涼子就淡淡的瞥了一眼傑西卡,哼了一聲,“所以……別隻想着怎樣勾搭男人,而是要動動腦子,去了解男人。加州大學又怎樣?女人就是女人!”
這話說得,好像她就不是個女人一樣。不過傑西卡倒是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反而臉上越發有着濃郁的笑容,看着臺上的丘豐魚在那裡侃侃而談。是的,這樣的男人才是最爲迷人的時候,甚至超過他在空難中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