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坐在那裡很長時間了,就是爲了等你。”桑德拉指了指客廳裡坐在沙發上坐着的傑西卡,對着剛剛從外面進來的丘豐魚說道,然後就悄悄地溜走了。他可不想在這裡礙眼。這些傢伙們都早就跑了,連米倉涼子都不想呆在這裡,她有點兒煩透了鄰居這三個姑娘了。
現在客廳裡就只剩下了丘豐魚和傑西卡,丘豐魚慢悠悠的泡了一杯茶,對着傑西卡說道:“來一杯嗎?我這裡有從中國運過來的龍井,很貴的,非常好喝,很適合你這樣火氣很大,脾氣焦躁的人。會盪滌你的心靈。”
傑西卡搖頭,然後一本正經的對着丘豐魚說道:“我不繞彎子,丘,我就直說了吧。我要八萬美元,我將自己賣給你兩年的時間,和艾格尼絲一樣。”
“八萬美元?”丘豐魚就搖着頭笑道,“怎麼?你很缺錢嗎?”
“是的,我缺八萬美元。說吧,同意的話,你就給我開張支票,我會很感激你的。”傑西卡對着丘豐魚說道,“我希望你能夠同意。就當是幫我也行。”
“哈哈……傑西卡,我發覺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如果我現在同意了這樁交易,是不是等會兒艾米就會過來,然後再將她賣八萬美元?你們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鄰居。”
“不會,肯定不會。就只有我了。”傑西卡反而哼了哼,”總得有個看家吧。”
“也對,好吧,和我說說,你爲什麼也要八萬美元?你有什麼值得我用八萬美元來買你兩年的?”丘豐魚對着她笑起來,“你知道的,艾格尼絲有她的特長,而且她很可能會成爲我的搖錢樹,而你呢?你有什麼?”
“搖錢樹?恐怕你現在的這顆搖錢樹會變成讓你不斷出錢的樹。”傑西卡冷笑一聲對着丘豐魚說道,“艾格尼絲已經在醫院裡了,她的錢被那個混蛋搶了……還將她撞斷了一條腿,臉都花了,所以你想將她當成搖錢樹就必須等她完全康復了再說。”
“哦?她的腿被撞斷了?錢也被搶了?”丘豐魚似乎並不吃驚,反而笑了笑說道,“你說的那個混蛋一定是拜利吧?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這樣很正常。”
“這很正常?”傑西卡幾乎是尖叫起來,“他們可是搶劫,最重要的是他們可是當街搶劫,該死的,那羣愚蠢的警察居然這麼明顯的搶劫案都不能去抓人,還反覆說什麼證據,我的天,這世界到底是怎麼啦?”
“你想在我這裡抱怨什麼?”丘豐魚對着傑西卡說道,“我不欠你們什麼,甚至還在艾格尼絲最關鍵的時候幫過她,我已經很大方了。難道還要我去找那個拜利先生,對着他說‘嘿,夥計,把你搶的錢還回去?’你覺得有可能嗎?”
“對不起!”傑西卡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但是她還是很倔強的說道,“但是你也可以買下我兩年的時間,我保證……除了……除了陪你上牀,我還可以幫你在餐館裡幹活。做侍應生和洗碗都可以。”
“你覺得我會缺少女人?”丘豐魚有些不屑的對着她搖了搖頭,“幫助艾格尼絲,說實話,你覺得我是看上她的身體了?我說過了,八萬美元,我可以找很多的女人,爲什麼非要是她?我不過是在憐憫她,她有很不幸的遭遇,而你沒有。”
“那就再幫幫她,她現在已經陷入絕境了……”傑西卡的語調帶着哀傷。
“代價是什麼?”丘豐魚抵着傑西卡說道,“別再告訴我買下你兩年那種愚蠢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不是個後主意,是個非常愚蠢的主意,簡直是愚蠢透頂。當初艾格尼絲說出來的時候,我就是這麼覺得的。加州大學裡面都是這樣的蠢女人嗎?不過……還好,起碼我還有她兩年的使用權。”
“你就真的打算袖手旁觀?”傑西卡急了。
“你說呢?”丘豐魚搖了搖頭,“我可以答應,但是我還需要三年的使用權,是艾格尼絲的使用權,知道嗎?”
“行!”傑西卡咬着牙答應下來,“你真是個吸血鬼,趁人之危。”
丘豐魚送了聳肩膀,對着她說道:“我會擬出一個合同,然後你拿出讓艾格尼絲簽了就行。就這樣吧!再見,傑西卡,其實你是個好姑娘!”
傑西卡哼了哼,還是站起來,走了出去。她第一時間去了醫院,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艾格尼絲,這讓已經心如死灰的艾格尼絲的心裡又泛起了希望。不就是多加了三年嗎?只要能擺脫拜利那個惡魔,她付出什麼代價都願意。
人就是這樣,一旦自己的底線開始鬆動了,心理的防線就猶如決堤一樣的崩塌下來。籤合同就籤合同吧。這是絕境中的一點兒新的希望。
蒂姆和艾普莉辦完了手續,從此,蒂姆就要開啓新的高中生活。不過高中對蒂姆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他不在意高中是否能夠交到朋友,他學習很努力,獨來獨往,就像是一個獨行俠,回家之後就拼命的聯繫格鬥和射擊。不過到了洛杉磯之後,丘豐魚打算給他辦理一個射擊訓練場地會員卡。
“我覺得你該走一種正常的生活道路,沒有必要去爲了復仇而復仇。”艾普莉苦口婆心的對着蒂姆一路上就勸說,但是蒂姆總是笑嘻嘻的點頭,就是不做出承諾。最後艾普莉只好無奈的放棄了勸說。
等回到丘豐魚的家之後,看到蒂姆進到自己的房間裡,她就對着丘豐魚抱怨:“你總不能讓他生活在仇恨中,這樣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他應該過着平靜的生活,知道嗎?你該管管他了,別放任自流。”
“或許那樣對他來說纔是有意義呢?”丘豐魚聳了聳肩膀,“我從來不對他說教什麼,而是他想做什麼,我就盡力的去支持他。但是我不會替他做出決定,不然的話,在救下他之後,我就可以幫他復仇的,但是我沒有。有些事情,必須自己親自去做纔有意義。”
“你們兩個都是瘋子!”艾普莉就嘆氣。
“因爲我們是瘋子,所以才能兩次將你從那些混蛋手裡救出來。”丘豐魚就瞟了她一眼,“我們沒有權力對每個人的人生做出決定,必須他們自己來,好嗎?讓他自己去尋找自己的人生答案。如果到時候他覺得或許放棄仇恨更好呢?”
艾普莉就不出聲了。她現在也才二十多歲,沒有孩子,甚至還沒有和男人上過牀,所以並不知道該怎麼教育孩子。這在很多人看來已經是不可思議了。二十多歲的老處女,在現在的社會中,她可能會打上這樣的標籤。
但是她和芮茜的關係一直很好,兩個人有時候甚至比閨蜜還要更進一步。而芮茜也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男朋友。這讓外界曾經猜測,這兩個女人是不是同性戀。誰知道呢,反正丘豐魚不會去無聊的要了解這些事情。
“芮茜明天就回來了。可能會來出席你的餐館的開業。”在兩人快要找不到話題的時候,艾普莉忽然說道,“她想爲你撐場面。”
“謝謝。”丘豐魚點點頭,他不是很在意是不是有芮茜來撐場面,他一直都對自己的手藝非常的自信,所以他根本就不發愁自己的東西會不會賣出去。
“她爲你做了很多事情。”艾普莉繼續說着。
”我一直都記在心裡。”丘豐魚又點了點頭,“有些感謝是不需要說出來的,記着就好了。”
“不想對我或者對她說點兒什麼?”艾普莉爲了緩和氣氛,開了個玩笑,“當然……除了你的那些廚藝之外。”
“還真有件事情想她說一說。”丘豐魚說道,“如果有機會,我想讓一個人演唱她主演的電影的歌曲。當然……如果有歌曲的話。這是作爲一個親身經歷被改編成電影之後的當事人的唯一的要求,可以嗎?”
“我幫你問問。”艾普莉有些吃驚,但是還是答應下來了,“女人?”女人的心總是很敏感的,馬上就覺得這個很可能是個女人了。
“是的,我的新鄰居。”丘豐魚就將艾格尼絲的情況對着艾普莉說了一遍,“所以……不管怎麼說給她一個機會。至於她能不能成功,就看她自己的了,好嗎?”
艾普莉皺起眉頭,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不確定芮茜會怎麼想,但是我會和她說吧。好了,我們今天到此爲止吧,再見,丘!”
“再見!”丘豐魚送她到了門口,忽然門口走來一個人,是傑西卡,她對着丘豐魚點頭,然後看到了艾普莉,就驚喜的叫起來。
“你是哪個著名的編劇是嗎?”傑西卡興奮的伸出手和艾普莉握了握說道,“我是他的鄰居,我們之前可能見過,但是你沒有在意我。我們就住在那邊。”說着還用手指了指。
“謝謝。”艾普莉點點頭,“但是我要走了,下次再聊吧。”說着就和傑西卡錯身而過。但是就在過去之前,她還是對着丘豐魚瞪了一下眼睛,隨即專向傑西卡的時候,卻又是面帶微笑,很可親的模樣。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而且每一個都是演戲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