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還在沉思的威廉·德弗,李子濤不由有些着急,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今年11月份的選舉,威廉·德弗會落敗,卡彭會在明年從費城監獄出來。
雖然1931年他再次以逃稅罪被判刑,之後被送到亞特蘭大監獄,直到轉入舊金山的孤島,惡魔島監獄,徹底脫離對幫派的掌控,但這中間足足需要耗時五六年。
野心已經快要灼燒他的身體,李子濤沒有時間等待五六年,他需要儘快出頭,才能在10年後的二戰中成爲弄潮兒。
“威廉,難道你想就這樣被釘在恥辱柱上嗎?”看到依舊猶豫的威廉·德弗,李子濤不得不下一劑猛藥。
“想想當別人提起你,你的家族時,都會不由自主想起你被卡彭搞得灰頭土臉,狼狽下臺,難道你真的甘心嗎?”
李子濤不知道威廉的家族有沒有名,因爲他只是在看過大西洋帝國後,查詢卡彭時看到這個名字,並未對他過多關注。
不過在聽到他所說的後,威廉·德弗的臉色明顯變得陰沉下來,有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李,我需要看到誠意。”威廉·德弗低吼着說道,包含着內心洶洶的憤怒。
“當然,告訴我一個名字和地址,弗蘭克·尼迪,保羅·裡卡,又或者是託尼·阿爾卡多,再不然剛剛消失的麥克古恩?”
因爲情人節大屠殺事件,卡彭到監獄裡享受他的豪華套房,美酒、美女、雪茄一樣不少,獄警對他比對親爹還恭敬,因爲他手中有大卷的鈔票。
而同樣是大屠殺執行者的麥克古恩,也按照卡彭的吩咐藏了起來,身爲一名殺手,對這個他很在行。
聽到李子濤神色平常的說出一個個響徹芝加哥的名字,威廉·德弗突然對他的計劃多了幾分信心。
“我該怎麼聯繫你?”威廉·德弗問道。
“看到對面的小巷了嗎?相信我住在幾號房間,很好查到。”李子濤淡笑着說道。
他不害怕威廉·德弗會出賣自己,因爲對他來說,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退路,除非他願意放棄自己的政治生涯,心甘情願的給別人讓路。
“今晚。”短短兩個字,李子濤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時對威廉·德弗又高看一眼。
今晚,短短几個小時,就可以拿到這些意大利黑手黨高幹的行蹤嗎?
根據他曾經看過的資料顯示,這個時候芝加哥應該有一半的警察,都在爲卡彭效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威廉·德弗還能擁有如此能力,能夠當上市長的人,果然都不簡單。
“我會擦亮拳頭和槍。”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李子濤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對着有些驚訝的‘蘇珊大媽’笑了笑,快步走出市政府大樓,進入對面的小賓館中。
“我在找和我長的一樣的人。”來到吧檯,隨口一問,對方就告訴了他王大狗的門牌號。
這個時候的酒店、賓館毫無保密性,只要付出幾美分,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知道的所有信息。
“狗哥。”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李子濤輕聲說道。
咔嚓~
房門被拉開一條縫,李子濤推開門走進去,才發現王大狗握着槍躲在門後。
眼珠一轉,李子濤不禁笑道:“你學得真快。”王大狗這明顯是防止他被人控制的手段。
“嘿嘿,我這也是從前聽別人說的。”王大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今天晚上我們要出去一趟,如果困了的話,現在就睡一會。”想到晚上就要跨出最重要的一步,李子濤有些激動的說道。
“去幹什麼?”王大狗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計劃。
“殺人。”雙眸寒光閃過,李子濤的聲音冷的發寒。
詫異的看着他,王大狗收回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躺在牀上,曾經的李子濤真的變了。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是曾經的那個他,王大狗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着來到芝加哥。
夜深人靜,正在牀上閉目養神的李子濤聽見地板‘吱呀’作響,跟着腳步停在門口,李子濤睜開眼睛。
平靜的看着一封信從門縫裡塞進來,接着響起輕微的敲門聲,對方快速離開,直到腳步遠去,李子濤才上前拿起信封。
打開信封,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地址,簡單明瞭。
咧嘴笑了笑,李子濤轉身想要叫醒王大狗,卻發現對方已經坐了起來,靜靜的看着他。
“走了。”大搖大擺的從正門出去,下樓,吧檯裡的小姑娘睡的正香,嘴角還留着口水。
推開大門走出旅館,淒冷的寒風吹的人精神一震,李子濤看着信封上的地址,站在路邊等車。
大約半個小時後,一輛如同前世電影大SH裡看到的汽車一樣的出租車停在面前,“栗色酒吧。”
上車坐下,李子濤和王大狗一言不發,前面的司機倒是很熱情的說道:“你們是要去參加今天的酒會嗎?”
“是的。”淡淡的點了點頭,李子濤就不再說話,任由對方說個沒完沒了。
這個時候出現在街上的出租車,絕對和黑幫都有聯繫,還是少說話的好。
“對了,你們是跟着誰的?”司機突然開口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李子濤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特別裝出兇狠的樣子說道。
“哦哦!”想到有關卡彭僱傭職業殺手的消息,司機乖乖的縮了縮腦袋。
在他看來這兩個黃皮膚,肯定是誰找來的殺手,‘不知道又是哪位大人物,要掀起風浪,愛爾蘭人不是已經被殺光了嗎?’
把車停在栗色酒吧門口,司機還是有些想不明白,不過他只是個小人物,就算想不明白也不敢上前多問,發動車子就離開了。
“等等。”來到酒吧門前,他們被兩個魁梧的大漢攔了下來,對方身上的肌肉就像小山一樣,絕對比未來的州長還要強壯。
“嘿,夥計,我們是受邀來了。”舉起手錶示自己沒有危險,在對方雙手貼着自己腰間,準備搜查的瞬間,李子濤一腳踹在對方襠下。
扭腰轉身,一擊右拳重重的砸在另一人的臉頰上,李子濤分明聽到對方骨頭裂開的聲音。
看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咳着血連牙齒都噴出來的壯漢,李子濤深呼吸幾口,對着王大狗說道:“快,把他們拉到旁邊。”
動作飛快的把兩人拉到旁邊的小巷,仍在臭烘烘的垃圾旁,李子濤整理了下有些褶皺的衣服,轉身向着酒吧正門走去。
“在這裡等着,我一個人進去。”攔下想要跟着進去的王大狗,李子濤不用拒絕的從他身後摸出兩把手槍插在腰上。
推開大門,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隱約的轟鳴聲這才傳入耳中,怪不得先前外面聽起來那麼安靜。
走廊的盡頭站着一名白人壯漢,李子濤面帶微笑,步伐輕快的向前走去,臨近門前,還舉起手和對方擊了個掌。
走入酒吧,老電影般的既視感映入眼簾,就好像西部牛仔中所看到的一樣,只是多了些喧鬧,還有數不清的辣妹。
渾身上下只穿着一條繩子,讓李子濤不禁感慨‘白皮佬就是會玩,這個時候就已經花樣百出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年奧黛麗·赫本這位風華絕代的女星,風靡半個世紀的她,在5天前剛剛出世。
而另一位性感佳人,瑪麗蓮·夢露,現在不過也是個嗷嗷待哺的嬰兒。
那張穿着白色裙子在紐約大街上,裙子被地下熱氣吹得張開了喇叭的黑白照。
那張面對鏡頭兩眼微闔、雙脣微翹的;在沙發上裸露那雙美腿,就算是透過屏幕也能感受到她的魅力。
想到這裡,李子濤覺着自己又多了一個奮鬥的目標。
前世只能在電腦上舔屏的女神,在未來真實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甚至有可能被壓在身下,這還不足以讓他興奮嗎?
除非那個人是柳下揮,否則絕不會無動於衷,至少李子濤做不到。
“嘿,夥計,是誰叫你來的。”正在四下尋找目標,李子濤就被人用手按着肩頭攔了下來。
“弗蘭克。”李子濤壓下心頭亂七八糟的思緒,保持着冷酷的表情說道。“我是面癱,面癱,面癱……”
心中不停的催眠着自己,李子濤的雙眼變得漠然,臉部的肌肉彷彿都在細微的蠕動下,變得更加冷峻附有立體感。
如果不是他黃色的皮膚,絕對不會有人把他當做外國人。
“跟我來。”對方無法確定李子濤所說的真實性,想了想決定帶他親自去見弗蘭克·尼迪。
“弗蘭克,他說是你叫他來的。”酒吧的最深處,弗蘭克正被一羣燕環肥瘦的女人包圍在慾望之海中,兩隻眼睛喝的有些發暈,看人的時候都已經出現重影。
“讓,讓他過來。”弗蘭克是想說,讓他過來,我好看清楚。
可他的手下聽到,還以爲弗蘭克是認出了李子濤,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在任何一個正常人看來,弗蘭克此刻都是安全的,要知道這間酒吧裡,今天全部是他們的人,而且在他身前2米外,還有兩名保鏢,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一步一步的向着弗蘭克走去,李子濤在來之前,從沒有想到計劃會如此的順利,跨過兩名保鏢,眼看距離他只有不到兩步。
唰~
李子濤動作飛快的抽出外套下蓋着的兩把手槍,對準正探着腦袋向前看的弗蘭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