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其它石油公司。”
李子濤的笑容變得玩味起來：“大衛，我正想和你討論這件事，我們到辦公室談。”
“先來杯威士忌，要加冰嗎？”辦公室裡，李子濤舉着水晶瓶問道。
“要，謝謝。”
大衛打量着他辦公室裡的陳設，玩笑道：“這間辦公室，你一年使用的時間不超過80小時，但它仍是這裡最華麗的。”
“也是最大的。”
李子濤站在窗前，把威士忌遞給他笑道：“這裡的風景也是最好的，我想這就是做老闆的好處。”
“沒錯，竟BOSS。”大衛笑着舉杯。
“竟能夠爲大家帶來財富和名譽的稱職BOSS。”李子濤和他共同舉杯，一口乾掉半杯。
這些年他的酒量是越來越好，半杯威士忌下肚，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不少。
“查理，你想要談什麼？”大衛把話題引向正事。
“哦，對了。”
李子濤把酒杯放在桌上，拉開抽屜取出幾份不同的報告。
“我知道埃克森、雪佛龍和德士古的效益，這些年並不太好，這些報告足以證明！”
大衛眼底的輕鬆不見，表情嚴肅的看着他。
放下酒杯後拿起報告，一頁頁的翻看起來。
裡面的數據令人觸目驚心。
這些數據本該是公司機密，不會被外界任何人知道。
一些詳細數字甚至比他了解的還要詳細，這種事本不該發生。
但它還是發生了，並且就擺在自己眼前。
“你想知道什麼？”
“你說錯了，不是我想知道什麼，報告裡已經寫得很清楚。”
“埃克森的收益連年下跌，再這麼下去只能勉強維持收支平衡。”
“雪佛龍已經有兩年沒有盈利...這可真是奇怪！”
“因爲按照最新季度的公司財報來看，它的上半年盈利應該在300萬美刀。”
看到大衛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李子濤繼續指着最後一份報告：“最慘的是德士古，竟然連續虧損5年。”
大衛想要反駁，但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爲李子濤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他無法用任何藉口來駁倒對方。
“這些都只是眼前的困難，董事會有決心扭轉局勢，我們正在尋求新的投資人，並積極擴展市場！”
“沒希望的。”李子濤篤定道。
“身爲Mobil的股東之一，你該很清楚巴肯石油的發現代表着什麼。”
“就算受到戰爭的影響，油價也會維持在平穩狀態ꓹ 也許會小幅度的增漲。”
“但卻並不足以扭轉局勢。”
等大衛消化他說的話後，李子濤笑道：“不過ꓹ 我對你提到的尋找投資人很感興趣。”
在看到報告的時候，大衛就猜到他的目的。
可親耳聽到他這麼說，還是感到一陣氣憤和無力。
“你想要怎麼做？”
大衛的氣勢不自然減弱ꓹ 因爲他沒有足夠的底氣去和李子濤對抗。
實際上，在他內心深處也同樣希望有人能夠改變局勢。
埃克森、雪佛龍和德士古的衰敗ꓹ 已成爲不爭的事實。
只不過是他們不願承認這一事實罷了！
而造成這種情況出現的，正是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
Mobil的強勢崛起ꓹ 掌握大量原油儲備ꓹ 並先一步佔據波斯灣，與酋長合作打開國際市場。
讓他們失去了所有的先機，一步先，步步先。
市場從不會關心事情的緣由，又或照顧誰的感情。
優勝劣汰，像大自然一般殘酷。
如果不是Mobil每每搶先一步，佔據大量石油儲備。
先不說德士古ꓹ 埃克森和雪佛龍至少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那時，他們完全可以讓埃克森或雪佛龍吞併德士古。
又或者對其進行併購ꓹ 破產重組。
任何方法都能夠有效的解決這一問題。
甚至可以讓埃克森和雪佛龍合併ꓹ 再吞併德士古。
到時這家全新的石油巨頭ꓹ 將佔據全美四分之一ꓹ 北美六分之一的市場份額。
這只是種架設，事實是Mobil已經發現那些油田。
可大衛還有別的辦法ꓹ 他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只要能夠撐過眼前的危機ꓹ 他相信新的機遇總會出現。
他們所需要的只是多點耐心ꓹ 在機遇出現的時候，緊緊的抓住它決不放手。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ꓹ 就在埃克森、雪佛龍和德士古最最虛弱的時候，他們被一條餓狼盯上了。
“德士古申請破產，富國會幫它完成重組，Mobil全資收購雪佛龍。”
“相信有了這筆錢，埃克森有足夠的時間來改變。”李子濤的提議讓大衛感到驚訝。
“你想要雪佛龍？”
還有句話他並未說出口：‘爲什麼不是埃克森？’
“在想爲什麼不是埃克森？”李子濤主動說道。
“你猜的沒錯。所以，爲什麼？”大衛坦蕩承認。
“因爲，兩者裡我更看好雪佛龍，就這麼簡單。”
李子濤當然不會承認，雪佛龍手裡握有他想要的土地。
要是讓大衛知道，從這間辦公室離開後。
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哪怕是靠人力，也要挖地三尺，把那塊土地翻個底朝天。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想想看，大衛，這件事對你並沒有壞處。”
李子濤平淡的說道：“你將握有Mobil更多的股份，擁有更大的權利，賺取更多利益！”
“我想沒人會拒絕這種事，對你，對我都有好處。”李子濤摟着他的肩膀道：“這是雙贏！”
大衛沉默不語，心裡卻在吐槽：雙贏？？？
他要是相信李子濤說的任何一個字，那肯定是被惡魔迷了心竅。
“查理，太突然了...我需要時間考慮，還要找人商議，這並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
大衛開始推脫，他現在需要時間，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然後再仔細的分析對方說過的每一句話，每個字和說話時的語氣。
“當然，我只是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更加緊密，能夠一起賺更多的錢。”
李子濤笑呵呵的說着，表現的異常淡定。
但他還是相信自己的知覺，這隻貪婪得餓狼一定是聞到血腥味，纔會主動張開血盆大口。
“謝謝。”
一口乾掉杯裡的威士忌，大衛笑道：“我先走了，有消息再聯繫你。”
“別讓我等太久，大衛。”
看着緩緩會合的門縫裡的背影，呢喃道：“畢竟，我的耐心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