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聊了兩句之後,麥德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盧卡斯則是背靠着吧檯,看着舞池裡的男女舞動。
麥迪·鮑文則是如魚得水一樣,在人羣中嬉笑寒暄,看來她在這裡很受歡迎,韋斯利等人則是分佈在周圍,給麥迪·鮑文做保護。
在舞池裡,雖然多數都是白人,但是也有一些黑人,但是這些黑人都是光鮮亮麗,和路上見過的那些面黃肌瘦的黑人是截然不同的,很明顯,這些人應該是屬於混得好的一羣,又或者是高級打工仔,來陪老闆的。
如果只看這個酒吧的話,根本看不出這裡是隨時都會發生戰爭的地方,一切都是歌舞昇平,讓盧卡斯想到了華夏上個世紀苦難時期的上海灘,那裡幾乎是風花雪月,好像那些島國人不存在一樣,用尋歡作樂來麻痹自己。
這裡也是一樣,人們一旦沉浸在酒精的麻醉之中,反叛軍是什麼,那是不足爲慮的,這纔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盧卡斯,你怎麼不下去玩玩呢?”
帶着酒醉的紅暈,麥迪·鮑文來到吧檯,重新要了一瓶啤酒,和盧卡斯一樣靠在吧檯上,一邊欣賞夜景一邊問盧卡斯。
“工作時間是不娛樂的,這是我們的規矩。”
盧卡斯喝了一口冰鎮啤酒之後說道,雖然是喝酒,但是盧卡斯今天晚上只會喝着一瓶,如果換做其他時候,盧卡斯是不會喝任何不是自己人準備的飲品,防止被人下藥,但是根據推斷,麥迪·鮑文並沒有那種要殺她的敵人,她需要防範的只是反叛軍,反叛軍還沒有精細到下藥來對付麥迪·鮑文的地步。
不過這一次之後,麥迪·鮑文如果真的完成了報道,那就不好說了,戴比爾斯集團肯定會被麥迪·鮑文重傷的,資本家發狠起來,麥迪·鮑文可就危險了。
“爲你的敬業乾杯,看來我這次的採訪之旅會很安全了。”
麥迪·鮑文舉着酒瓶對盧卡斯說道,盧卡斯用酒瓶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
“怎麼樣,那個丹尼·阿徹找到了嗎?”
盧卡斯問麥迪·鮑文,丹尼·阿徹是麥迪·鮑文路上說過的走私商,專門走私血鑽,麥迪·鮑文肯定也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到這個酒吧,很有可能丹尼·阿徹就在這裡。
“沒有,有人說他去工作了,應該就是去走私血鑽,我要等他回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麥迪·鮑文有點失望的說道,她確實是奔着丹尼·阿徹來的,可惜撲了個空。
“這不是更好,你是有機會抓他個現行的。”
盧卡斯笑了笑說道。
麥迪·鮑文說的丹尼·阿徹,盧卡斯已經讓拉姆西查過了,丹尼·阿徹,津巴布韋人,是木基瓦,意思是非洲的白人小子,他就是曾經的殖民者後裔,只不過祖先留在非洲,不過日子可不好過,這裡的黑人對白人可沒有什麼好臉色。
後來在南非參軍,成爲僱傭兵,是一個叫做科耶茲上校的手下,這個科耶茲上校是多國通緝犯,是戰爭鬣狗,在非洲這片到處都是戰爭的土地上混的是如魚得水。
丹尼·阿徹在他手下負責血鑽的生意,把武器賣給反叛軍,然後從反叛軍那裡得到血鑽,賣的錢有一大半會交給科耶茲上校,類似保護費。
最近塞拉利昂政府和科耶茲上校簽署協議,科耶茲上校會出兵幫助政府軍剿滅叛軍,代價就是幾座鑽石礦,科耶茲上校一邊把武器賣給反叛軍,一邊幫政府軍打反叛軍,真是兩邊賺,還能夠把賣掉的武器回收,重新賣出去,這纔是最合格的商人。
不過根據資料,丹尼·阿徹是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他是無比自私的,他只爲自己活着,只要有利益,他可以出賣任何人,而且根據資料,他可是想要逃離非洲,去歐洲過人上人的生活,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把自己賴以生存的手段告訴麥迪·鮑文呢,盧卡斯對麥迪·鮑文這次的採訪不抱什麼希望。
當然,如果麥迪·鮑文同意自己使用一些手段的話,麥迪·鮑文想要拿到什麼,還是沒有問題的,只是麥迪·鮑文肯定不會同意。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聖母,不過盧卡斯對麥迪·鮑文沒有一點的嘲弄之意,別人口中的聖母也許是有反諷的意思,畢竟那些鍵盤聖母只會站在制高點去抨擊,可是麥迪·鮑文可是身體力行的投入到自己的理想之中,這種行爲是那些鍵盤聖母做不到的,所以聖母是值得尊敬的,聖母BIAO纔是要唾棄的一羣人。
“是呀,可以抓他個現行,可是又有什麼用呢,這裡是混亂的,沒有秩序的,誰來制裁這些人,沒有人,沒有人會來關心這裡。”
麥迪·鮑文有點醉了,說話也有點憤青了,看來今天白天的戰鬥,對她的感觸還是很深的,因爲反叛軍的士兵,有不少都還沒有成年,這些都被麥迪·鮑文看在眼裡,作爲一個從文明社會長大的人,保護孩子是所有人的共識,而這裡的孩子只是戰場上的一個身影,微不足道的身影。
“沒有混亂是持久的,放心,這裡會平息的,曾經的盧旺達那麼混亂,甚至出現了大屠殺事件,現在不也發展起來了,放心吧,當人們厭倦了戰爭,戰爭自然就會消失,哪怕是有野心家鼓動,也不可能奏效的。”
盧卡斯勸說麥迪·鮑文,讓她心裡好受點。
盧卡斯說的也是事實,世界上的戰爭都是因爲人們厭戰之後,才平息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是這樣的,第二次世界大戰雖然是武力制勝,可何嘗不是軸心國國內民衆厭戰,讓軸心國喪失了戰鬥意志,才連連敗退,最終戰敗。
這套理論同樣作用於這裡,等所有的民衆厭惡戰爭,反叛軍再使用暴力威脅,得到的會是更多的反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貴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