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疾病與審判

教堂找上門來的速度有點出乎夏爾預料,豎日清晨,他那泛着血絲的漆黑雙眸剛剛睜開,一位身着潔白燕尾服的男子身影就映入了眼簾。

男子外貌英俊,看上去約莫二十多歲,一頭金髮梳理的頗爲整齊,夏爾看向他時,他正坐在臥室窗前的書桌處,手中把玩着一根白裡透紅的纖細肋骨。

夏爾不過剛剛注視向他,這位低頭緊盯骨頭的年輕男子就彷彿隨時在監視一般從骨頭處挪開視線,看向只穿了條黑長褲,沒蓋被子的邋遢少年。

“你是從哪弄來這東西的?”

“我可以報警嗎?”夏爾所答非問。儘管發現了他那燕尾服胸前佩戴着的荊棘十字章,但夏爾仍舊彷彿沒認出來他身份一般“插科打諢”。

“如果他們肯受理的話。”

男子聳了聳肩,將龍骨輕放在桌上,隨後起身走到牀頭,低頭俯視他道:“我負責把你押送至薩伊大教堂,礙於你都林貴族身份,我不會對你動粗,但你最好識趣一點。”

夏爾默默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於是沒有絲毫磨蹭的,他穿了件襯衣,隨後也不準備洗臉刷牙了,直接示意來人可以動身。

“你倒是挺痛快。”

“早完事早利索。”夏爾淡定的回答着。起碼錶面上來說,看不出他有絲毫心虛的地方。

這道讓來人有點欣賞他了,

“我叫艾略特,”他說

“夏爾.柯藍斯頓。你應該知道。”夏爾迴應,隨後伸手一請,竟似掌握主動權一般。

怔了怔,艾略特隨即輕笑了一下,腳步一動,就向着門外走去。

“研究黑魔法的人被我們找上門時有的會反抗,有的則會求饒,有的甚至會提前逃跑,像你這樣的倒是不多見。”

“我是被誣陷的。”夏爾嘴硬的說。不到最後關頭,他反正是不會承認這點。

“是嗎,”艾略特頭也不回的道:“希望你說的是實話。”

說着,他們路過客廳。

一位抱着布偶熊的女孩隨之映入視線,艾略特看了她幾眼,莫名嘆了口氣。

走出房門時,他和夏爾說道:“這個小女孩病入膏肓了。”

“病入膏肓?”夏爾皺了皺眉:“什麼病?”

“這你得問醫生。”艾略特道:“我只能看到她即將投入主的懷抱。”

聞言,夏爾不由沉默。

這話要是在前世聽到,夏爾只會不屑於顧,然而現在聽聞,他卻沒法不在意。

這是一個有神的世界。

還未附體時他就已經知曉這點了。

“所以女孩快死了?”

夏爾莫名有點悲哀,但隨即這絲情緒就被他拋之腦後。

如果度不過眼下難關,他估計會比女孩更早投入“主的懷抱”。

或者下地獄也說不定。

所以與其可憐別人,不如可憐可憐自己……

因重重心事,夏爾並沒有心思再挑起什麼話題,而自從離開房間後,艾略特同樣也沒有多搭理夏爾的意思。

於是兩人就這麼上了一輛馬車,趁着清晨的清新空氣與冷清街道,靜靜趕往薩伊大教堂。

這座教堂屬於皮塔市唯一一座教堂,位於本市聖薩伊街中段,距離夏爾住所所在的女貞街並不算遠,在艾略特的看押下,馬車不到十分鐘就到達了那裡。

黑皮馬車停靠在教堂前的廣場邊緣,兩人從中躍下。

教堂位於一片平坦白石廣場深處,放眼望去,那是一座與記憶中羅馬式教堂風格相近的乳白色莊嚴建築。

大體呈方形,兩側鐘塔聳立,中央門樓雕刻着一些繁瑣而又古樸的荊棘圖案,頂部則矗立鑲嵌着一座巨大的石白色荊棘十字架。

三座弧形拱門矗立於門樓之下,在艾略特的帶領下,他們從右側拱門走入,走過一處石柱聳立的長廊與大廳後,他們來到了教堂內部,不知道具體是哪的一處房間外。

“祝你好運。”艾略特在門口衝夏爾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去。而夏爾則深吸了口氣,如赴刑場般抱着忐忑的心情推開房門。

兩位身着白色長袍的教士此時已經在房內等候着,見有人推門而入,他們那清澈而又充滿神采的目光隨之聚焦在了來人面上。

他們的眼神猶如實質,又彷彿能將人看透入心。那並非是隱約的錯覺,而是的確給人一種特殊之感。

夏爾儘量讓自己保持淡定,但在這種幽深的視線下,他卻止不住地心頭打鼓。

“請坐。”靜靜注視他片刻,其中一位稍微年輕點的中年教士伸手示意。

於是夏爾就坐在了他們對面,兩方隔着一張長桌。

“請把雙手放在水晶球上。”

聲音仍舊溫和,但其中話語卻不容置疑,夏爾雖然心虛,但卻並未遲疑什麼,很果斷的照做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現在露怯,只能加大自身暴露的可能!

他如此想着,雙手已然靠近桌上靜靜擺放着的透明水晶球。

然而剛剛碰觸到,他就猛地縮回了手。

“你在害怕?”見此,中年教士寧靜的目光霎時一凌,溫和的聲音莫名嚴厲了起來。

“不,只是有點燙。”夏爾忙回答道,他倒沒說謊,剛剛的確像是摸到烙鐵上了一樣,讓他有些措不及防。

不過這話一出口,兩位教士面色卻變得有點古怪,他們對視了一眼,中年教士嘴脣蠕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年老教士卻微微搖了搖頭

於是他口頭的話被嚥了回去,目光復又看向夏爾。

夏爾並未察覺兩人異樣,他此時已經被身前的水晶球所吸引了所有目光。

很神奇的,他的雙手覆蓋在上面後,一股乳白色氤氳光暈就從水晶球深處綻放而出,不斷擴大,最終如雲彩般翻涌滾動。

同時,一片乳白色光芒從水晶球延伸而出,肉眼可見的,順着夏爾的胳膊不斷攀爬,最終將他全身完全籠罩了起來。

夏爾並未因此而感到什麼異常,整個過程似乎除了最初被燙了一下外沒有任何意外。

光芒籠罩全身,他甚至有種溫暖如春的感覺。

見此,兩位教士點了點頭。

“事實證明,你的身上沒有任何黑魔法氣息。”一位蒼老的聲音響起,那是之前一直沒吭聲年老教士:“但這並不意味着你已經洗脫嫌疑了,我們仍舊需要問你幾個問題。”

“好的,請問。”夏爾儘量讓自己保持淡定。以免露出內心的疑惑。

他分明用出那種與死亡相關的法術了,爲何他們沒檢測出來?

似乎有點水啊……

“我們得知您在一處賭場內獲得了一本筆記,請問那筆記如今在哪?”

“被人搶走了。”

夏爾回答道。這是實話。

“是誰?”

“一個叫喬弗裡的傢伙。”

“在何時何地搶走?”

“昨天晚上,一處街道,具體我不認識那是哪,而且我隨後就被胖揍了一頓,最後就莫名其妙回到家了。”

夏爾按照曾經對付測謊儀的辦法應對當下局面。他不清楚這水晶球具體工作原理,所以只能按自己“最大努力”來做。

而事實上,在他說完後,他身上的光暈,以及雙手下的水晶球並未因此而發生什麼變化。

這讓他一直忐忑的內心稍微有所緩和。教會的檢測,似乎也不過如此……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身上籠罩着的乳白色光暈突然開始震顫了起來,嚇得夏爾眼皮一跳,忙收斂內心不好的想法。

於是光暈復又恢復於身上緩慢流動的模樣。

兩位教士看到了這異常,但因爲時間太短,卻並未在意,稍微年輕的教士疑惑的問道:“莫名其妙的回到家?”

“沒錯。”

“怎麼個莫名其妙法?”

“沒有任何記憶,從一個地方瞬間返回另一個地方的那種。”夏爾回答。

這也是實話,水晶球沒有任何變化。

兩位教士復又對視了一眼。

“好吧,我們證實威瑪先生已經死亡,而有人控訴是你將他帶入你位於女貞街41號住宅並謀殺,請問這控訴是否如實?”

“威瑪不是我殺的。”夏爾簡短的說,而手中乳白水晶球也並未出現任何波動。

這是真話!

兩位礁石因此而點了點頭,紛紛露出一抹微笑,以表達友好。

然而還未等夏爾鬆了口氣,年輕點的那位突然問道:“在被搶走之前,你有觀看並嘗試學習那本筆記當中的內容嗎?”

這話一出口,水晶球突然輕微波動了起來,見此,教士們幽靜的眸子緊緊盯在了夏爾的臉頰上。

夏爾知道這是最關鍵也是最致命的一個問題,他腦筋飛速轉動,卻沒有任何規避事實的可能,於是最終,他只能說了一個“棱模兩可”的回答。

“我以夏爾.柯藍斯頓的名義起誓,我的確有觀看並嘗試學習,但我根本沒弄清楚頭緒;而如果這也算罪的話,我甘願受罰。”

說罷,房間內的氣氛陷入詭異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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