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治療與長夜

恐怖堡的私生子在臨冬城外昏迷墜馬這條消息迅速傳遍整座臨冬城。在史塔克家“無私”的幫助下,他迅速獲得了救治。

然而注視着他那漲紅充血的某個區域,資深學士魯溫也不禁犯了難。

任憑他如何醫治,私生子的某個肢體也絲毫感受不到任何觸覺,似乎完全失去了這個部位的掌控。

但因此而帶來的後遺症卻令他痛苦不已。

無法感受到某個器官,尿液憋在膀胱當中不得釋放,除非他永遠不喝水,不然根本沒辦法避免這種疼痛。

“他不會活活被尿憋死吧?”

注視着喝下罌粟花奶,昏睡過去的年輕人,擔當助手的男孩低聲詢問。

“幹好你的活!”

魯溫學士訓斥了一句,但望着長桌上的昏睡的私生子,眼中卻充滿了憐憫。

要說真的被憋死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再毫無知覺,也不代表完全失去了這個部位。所以它的功能仍舊正常使用。

只是無法被主人主動使用罷了。

換句話說,他可以在昏睡中無意識的疏導,或者憋到極致後崩出。

然而這代表着什麼,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了。

最好的辦法是“另闢蹊徑”。

就如同自由城邦某些城市當中盛行的閹割技巧那樣,魯溫學士以前在學城接觸過這種技巧,技術不是很難。

只是他卻從沒使用過,更不知曉能否成功。

更何況,就算他可以做到,波頓家會准許他這麼做?

一個私生子成爲唯一繼承人本就很悽慘,而如果這個私生子再變成太監?

儘管現在這種情況和太監沒什麼兩樣,別說生育了,就連正常生活自理都不成。

“也許他得罪了城內某個大人物。”喃喃着,魯溫學士嘆了口氣。“但如果是真的,在這種力量面前,我可沒什麼辦法。”

私生子遇到這種情況,人們很自然的懷疑是某“人”乾的。

單單這次其實還沒什麼,但上次私生子信誓旦旦的說他們被一具枯骨追着跑。

而曼德勒家族的人同樣也聲稱用弓箭射“死”了一具死人骨頭。

人們不得不懷疑那唯一有能力的,也曾做過這些事情的某個存在。

只是當時夏爾人在君臨,怎麼可能會突然在北境現身?

一切彷彿充滿了迷霧,令人捉摸不透。

不過就算真的如此,也沒人敢多說什麼。

……

“以往我只救過新受傷的人,對於這種傷的太久的情況,我不敢保證能否成功。”

臥室外,面對一臉期盼的紅髮凱特琳,夏爾謹慎叮囑。

“所以夫人最好不要抱什麼希望。”

“如果連您也無法救他,那隻能怪布蘭命該如此。”凱特琳凝聲說着,臉上泛起點點堅持,“但我相信布蘭不會是這種命運!他的未來應該在馬背上,而不是牀榻!”

他的確不是這種命運。

夏爾暗忖,但這種事情也不好明說,於是只點了點頭,隨後踏步走入房間。

一位五花大綁的男性已經在牀榻盡頭癱倒,這是一位夏爾不認識的囚犯,史塔克夫人“精挑細選”了許久。

而作爲“患者”,布蘭正趴在他那覆蓋着熊皮的柔軟大牀上,露出背部稍顯糾結的扭曲脊樑骨。

“使者大人,你是來救我的嗎?”仰頭看向來人,小男孩對夏爾充滿了期待。在這陣子母親的耳濡目染下,他對夏爾可是比當事人有信心的多。

“叫我柯藍斯頓就好。”夏爾衝其笑了笑,隨後低頭打量他背部的傷。

這明顯是摔斷了脊椎骨,在中世紀簡陋條件下,真不知道是怎麼活過來的。

三眼烏鴉的緣故?

“媽媽說必須要尊稱,不然很沒禮貌。”男孩一板一眼地道。

“那我原諒你的無禮好了。”夏爾說着,來到囚犯面前。

這位與前幾個不同,很人性化的被打昏了過去,不過這種遮掩根本就沒什麼實質性效果。

也就是蒙着眼睛受刑與睜眼睛受刑的區別罷了。

想着,夏爾蹲在地上,雙手覆蓋住囚犯的腦袋。

一隻手固然可以發動法術,但兩隻手自然更快,所以夏爾將雙手全部“刻”上了銘文。

布蘭好奇的盯着他手部與囚犯接觸之地,注視着眼前這位母親挑選而出的犯人。低沉而又瑣碎的咒語聲中,就見對方身體不斷萎靡,不斷消瘦,最終臉色蒼白的彷彿得了場大病般,身體也變得瘦骨嶙峋,昏迷中都忍不住喘着粗氣

不過令男孩驚訝的是,他卻並未變成什麼乾屍,也並沒有成爲一個老頭,很明顯還具有生命特質,只是太過虛弱了。

“他們說您施法必須要有生命做獻祭。”

“謠言罷了。”夏爾眼都不眨一下的回答,隨後站起身,在男孩忐忑而又期待的目光下,翻涌着綠色氣流的雙手覆蓋他的背部凸起處。

綠色隨之覆蓋融入其中,男孩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舒適的呻吟。

然而夏爾卻只是皺眉。

如果能夠治療的話,眼前這凸起肯定會被撫平,可現在看來卻仍舊和剛纔一樣。

生命力量令男孩精神抖擻,皮膚原本長期臥牀而帶來的不健康色澤現在已然被治癒了很多,可他最重要的傷勢卻毫無好轉跡象!

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夏爾暗歎。

這能量只能治癒,卻無法做到修正,對於一些錯位以及盤根錯節的長久傷病根本就沒有辦法。

“怎麼樣?”

“抱歉。”夏爾搖了搖頭。

布蘭小臉失望一閃而逝,但卻勉強露出笑容,“沒關係,媽媽已經提前和我說過了,也許我只能是殘疾的命。”

“你的終點並不在牀上。”夏爾忍不住說了一句,但在男孩好奇的目光下,他卻並未多說什麼。

“祝你好運。”

衝其點了點頭,夏爾隨後轉身離去。

門外,見夏爾走出,凱特琳忙問,“怎麼樣?”

和兒子相同的話語,註定也和兒子獲得的同樣答覆。

於是她臉色一白。

與史塔克不同,她信仰的是七神,眼下雖說沒將夏爾當做真正神祇,但基本上也相差無幾,畢竟這位不僅在死局下救活了丈夫,連自己那老邁的父親也能讓其返老還童,手段可謂非常驚人。

然而現在,就連這位擁有神明手段的存在也沒辦法救她的兒子嗎?

那豈不是說,布蘭真的就只能一輩子躺在牀上?

想到這點,她再也沒辦法維持外表的一切堅強,神態明顯蔫了下去。

儘管之前凱特琳有說過會有心理準備,但在真正事實面前,她卻仍舊無法保持淡定。

對此,夏爾並未出言安慰,這種事情也不需要別人多說什麼。

於是他走出門外。

遙望城堡北方那隱約的朦朧山脈,腦海中開始思索自己的計劃。

解決了深林堡的難題,想必軍隊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返回,到時候夏爾也該和史塔克談談關於絕境長城以北的某些情況了。

救人、淹神、私生子……這一切都不過是隨手爲之罷了,眼下最主要的還是那所謂的世界真實。

接觸它,然後開啓新的穿梭門。

那是否會是通往地球的道路?夏爾不知道,但他覺得應該會有一定機率……

正思索間,耳旁突然傳來一段隱約聲響。

祈禱嗎。

夏爾對此習以爲常,現在大白天的,他也並不打算有所迴應。

只是當他聽清楚祈禱內容後,卻轉變了想法。

飛快走回自己臥室,隨後閉目,他開始靈體出遊。

……

灰暗世界下,金焰燃盡,眼前一切已經大變樣。

腳邊是一位肩膀很寬的黑袍大胖子,此刻他正躲在岩石夾角下顫抖祈禱着,掃了他一眼後,夏爾就不再理會,而是打量周圍。

四周是一處位於山峰頂部的營地,被古老而又低矮的環牆圍繞,尖刺木樁遍及環牆之外,鵝毛大雪紛飛墜落,火把光芒在此處顯得異常微弱。

周圍溫度很低,儘管這種狀態夏爾感受不到溫度,但見周遭白雪皚皚的情況以及此時氣候,他仍舊能夠確定這點。

仰頭望天,陰鬱彷彿黑夜的天空下,散亂而又密集的飛雪撲面而來。

這大雪在旁人看起來可能潔白如羽,但此時在他看來,卻隱隱泛着一點黑色。

真實之眼的提示從眼前飄過。

【你被永冬長夜所籠罩,你的七神印記被徹底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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