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我需要你們幫我把背後的拉沃伊議員引到前臺來,我要知道他在其中的參與程度,最好能夠找到足以讓他引咎辭職的把柄。”
傑克大致說明了一下他不久之前剛剛和佐伊以及羅西幾人緊急商議後的初步謀劃。
通常情況下收黑錢之類的醜聞並不足以讓一名國會參議員立馬不名譽的滾蛋。
但如果某項撥款法案是由他全力推動促成的,而恰巧該撥款法案中相關的受益國防企業,乃至關聯的軍火採購案本身和恐怖主義行爲有了牽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更別說一旁還有個正對加州席位虎視眈眈的安德森家族幫忙落井下石。
眼下距離國會參議員改選還有三年時間,加州的兩個席位只要出現空缺,完全不需要通過競選,只要通過州長指定,就能順理成章的讓佐伊成爲一名替補參議員。
這個位置一旦坐上,憑藉安德森家族的實力就很難被輕易撼動,三年之後的連任是可以被預見的。
而佐伊也能順理成章的走上前臺,從政治層面替“香格里拉”撐起一頂堅固的保護傘。
想要做成這件事並不容易,傑克也沒指望能一蹴而就,但未必不能嘗試一下,畢竟這個機會是主動送上門的,他們要做的只是順勢而爲。
所以雷徹和奧唐納此時換上的這一身西服不是爲了參加什麼交響樂演奏會,而是爲了冒充FBI探員。
有意思的是傑克這個真的FBI探員反而不能出場,因爲雷徹和兩個奧唐納假FBI探員最終是要被揭破身份的。
只有讓丹尼爾·博伊德背後的那位拉沃伊議員查到雷徹的真實身份,他纔敢放開手腳去做一些佈置。
無論是收買或者是滅口,只要他有所舉動,就相當於一腳踩進了安德森家族和FBI專門爲他佈置的連環陷阱。
——
交響樂演奏會一般時長不會超過2個小時,中間還會有15分鐘的休息時間,當然這是傑克從網上查到的。
他還從未坐在一個演奏廳中完整聽過一場交響樂演唱會,對於歐洲古典音樂的瞭解也僅限於《藍色多瑙河》、《致愛麗絲》和《命運交響曲》這類完全被普通人所熟知的作品。
只是在私底下,上流人士們似乎也並不像表面上那麼表現的對高雅藝術格外癡迷,三人在演奏廳對面的咖啡廳坐了不到40分鐘就收到了尼格利的消息。
“他們要出來了,中場休息,顯然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了。”傑克收起手機,將視線投向對面的人行道。
“看到了,從這個角度看迪克森這身禮服簡直美到爆炸,你女朋友挑衣服的品位真是絕了,博伊德完全抗拒不了。”奧唐納口中嘖嘖有聲。
雷徹微眯着眼睛看向傑克,無聲無息的做了個口型,分明是漢娜的名字。
剛纔在衆人從紐約出發之前,傑克和潔潔分別之前不經意間的親暱舉動說明了兩個關係的不一般,奧唐納自然而然的把潔潔當成了某人的女朋友。
雖然這並沒有什麼問題,但雷徹可是在馬格雷夫鎮的時候就認識漢娜的,也很清楚她和傑克的關係。
“蘿絲柯”傑克同樣用口型做出了反擊,他們兩個就沒必要五十步笑百步了,雖然在雷徹不知道的地方他還有兩個女朋友,但至少沒有像這貨一樣拔鳥無情。
“OK,讓我們期待一下那位芬雷警督的演技吧,如果一切順利,後面就該我們出場了。”
對這場小小暗戰毫無所覺的奧唐納起身抹平自己西服上的褶皺,又正了正領帶,讓自己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的。
此時迪克森已經挽着色授魂與的丹尼爾·博伊德轉進了演奏廳的後巷,上了她開來的保時捷卡宴。
當某個色鬼急不可耐的時候,迪克森掏出一包白色粉末說要助助興,卻是剛好中了他的下懷。
就在丹尼爾·博伊德熟練的用一張小卡片在迪克森的化妝鏡上將一小堆粉末分成長條狀,然後將鼻子貼上去用力一吸的同時,一張黑乎乎的老臉如鬼魅般出現在了兩人的車窗外。
——
“那些不是我的毒榀。”警局審訊室中,雙手被拷在審訊桌上的丹尼爾·博伊德看上去清醒了很多,一見到黑着臉的芬雷就極力爲自己爭辯。
“什麼毒榀?”芬雷雙手插兜,眼睛在燈光下閃過一絲寒光,“化妝鏡的那些,還是你鼻子上的那些?”
“用你的腦子想想,我怎麼可能會有化妝鏡,那些全都是她的!”
丹尼爾·博伊德的音調高了八度,一副被冤枉的模樣,他並不知道眼前這位黑人警官也是某個無聊人士的仙人跳計劃中的一員,將芬雷那一臉敷衍的表情當成了是在刻意在針對自己。
說實話,如果沒有傑克加上雷徹那雙份的人情在,配合誣陷一個國會議員的幕僚這種事,芬雷是真不會也不敢輕易答應的。
不過在馬格雷夫鎮的時候,這位黑人警探是真真切切見識過傑克那扯着虎皮做大旗的本事。
當初某人只是一個幹了不過一年的普通LAPD,就能因勢利導,把IRS、FBI和特勤局使喚得團團轉,如今幾年一過,這位都已經是FBI的督導探員了。
再加上一個雷徹這個無法無天的殺星,自己乖乖配合坑一下這位丹尼爾·博伊德說不定反而是救了他一條狗命。
否則到了明天,自己恐怕就要焦頭爛額的去處理一件註定無法破獲的謀殺案了。
想到這裡芬雷的臉色就更黑了,沒好氣的說道,“那位女士可不是這麼說的,而且就我親眼所見,毒榀也不在她的手上,她甚至還主動要求驗血驗尿,你也願意驗血驗尿嗎?”
丹尼爾·博伊德的表情不由一滯,他是個廢物二世祖不假,但這不意味着他真是個白癡,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不明白自己之前是被下套,就真的太蠢了。
不過他下意識把穿着呢子西裝的芬雷當成了想要賺點外快的黑警,眼珠一轉臉上反而露出笑容,“這位警官,雖然我很不想這樣說,但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芬雷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博伊德先生,同時我也很清楚,車上的那個女人不是博伊德太太。
並且我這人特別鄙視那些不尊重婚姻神聖性的傢伙,我還知道你是在替拉沃伊議員做事。”
這番話頓時讓丹尼爾·博伊德變了臉色,他已經隱隱覺察到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種麻煩,對方看起來似乎並不是衝着錢來的,至少不會是一筆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