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森市位於莫里斯鎮和紐瓦克中間偏北的位置,傑克的地獄貓閃着警燈只用了不到20分鐘就趕到了目的地。
“具體是什麼情況?”當兩人來到定位上的位置時,這裡已經被警方的警戒帶封鎖了。
漢娜蹲在屍體前檢查情況,邊上站着朱巴爾,奧布瑞和克萊在不遠處,一個正在詢問目擊者,另一個在翻找垃圾箱。
朱巴爾嘆了口氣,“艾米·坎貝爾警官,頭部近距離中槍,她是來響應一起流浪漢滯留報警的,報警電話沒有打給911,而是直接打給了帕特森警局的非緊急熱線。”
傑克在漢娜身邊蹲下,死者約莫四十歲不到,非裔女性,倒地位置就在一張公園長椅旁。
“聽起來像一個陷阱?怎麼確定是蓋布利爾乾的?”潔潔問道。
這時奧布瑞走過來回答道,“因爲有目擊者說,之前公園裡還有一個警察,大概就在稍早些的時候,三名目擊者在六張不同人的照片裡指認出了蓋布利爾。
沒人聽到槍聲,但不久之後,另外有幾個目擊者看見一名流浪漢就像在週末散步一樣不緊不慢的離開了公園。”
傑克擡頭觀察了下週圍環境,這裡是一條小河邊的散步道,長椅的位置略微有些偏僻,眼下時間還不到晚上7點,案發時應該差不多正是晚餐時間。
“地點和時間都是精心挑選的,蓋布利爾應該花費了不少功夫。”
“你是說他故意選擇了公園內人最少的時間和地點。”朱巴爾微微點頭,肯定了傑克的判斷。
這時克萊也走了回來,手裡還拿着一個證物袋,“這是我在那邊那個垃圾桶裡找到的,一臺不記名手機,我敢打賭,這個手機的號碼應該和打給警局的那個號碼一致。”
“我來通知ERT小組過來收集證據吧,垃圾桶和那個長椅都不要放過。”朱巴爾說着拿起手機打給了紐瓦克辦公室。
漢娜站起身,看向公園內那條清澈的小河,“剛纔有一名帕特森市的警員告訴我,艾米·坎貝爾警官同時還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這個傢伙究竟想要做什麼?單純只是發泄情緒還是有別的意圖?”克萊有些困惑。
奧布瑞的手機滴滴響了起來,他打開屏幕之後挑了挑眉,“或許這能告訴我們答案,愛麗斯在紅迪網上找到了一個帖子,是蓋布利爾剛剛發表的一則聲明。”
紅迪網就是美版的貼吧,偏向於社會新聞類,奧布瑞直接將視頻內容轉到了平板上,其他人的腦袋齊齊湊到了他的身邊。
“我是莫里斯鎮警局的蓋布利爾·克拉克警官,我要發表一則簡短聲明,我們生活在一個充滿謊言的世界-假新聞,假真相。
骯髒的東西被洗白,照片被僞造,政治人物顛倒是非,人們熱衷於空口白話。
你們應該意識到,只有真相,生活中最重要的只有真相,我一直都敬重事實,但其他人並沒有。
我懺悔我殺了人,並且我仍舊繼續懺悔,因爲我還將繼續殺人,直到他們主動說出真相。”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傑克不由皺起了眉頭,謎語人什麼的最可惡了,你特麼倒是說清楚究竟是什麼事啊。
入夜,指揮車中,衆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各自忙碌了起來。
漢娜在電腦前轉過身,奧布瑞依依不捨的目光中,拿走了桌上最後一塊披薩,“從原視頻的數據看,視頻是在昨天一早上傳的,但直到今天傍晚殺害了艾米·坎貝爾之後才發佈的帖子。”“OK,這說明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並且計劃周密,還有其他收穫嗎?那些被害的警員,他們之間是否存在共性?”朱巴爾看向負責背景調查的潔潔。
“兩名州警的背景暫時看不出來什麼問題,我正在擴展調查他們的親人,不過今天遇害的艾米·坎貝爾警官在來到帕特森市警局之前,曾經是紐瓦克警局的一員。
她是在蓋布利爾被紐瓦克警局發配到莫里斯鎮警局之前的2個月調離的。”潔潔將一份檔案資料交到朱巴爾手上。
後者皺眉,“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也可能只是一個巧合,他們或許共事過,但蓋布利爾並不一定是針對她爲目標下手的。”
漢娜眼珠一轉,提出異議,“那如果我們逆向思考呢,假設蓋布利爾就是針對的艾米·坎貝爾,他會怎麼做?”
“想要知道一個警員的巡邏安排,確保接警的人就是艾米·坎貝爾,只需要一個警用電臺,稍微花點時間監聽一下就可以了。”傑克適時的當了回捧哏。
朱巴爾沉默片刻拿起手機,“看來我們需要將和佩洛尼警督會面的時間提前了,必須得搞明白當初蓋布利爾在紐瓦克警局究竟遭遇了什麼。”
“現在會不會太早了?我可不認爲在這種風口浪尖之時,對方會坦誠相告。”之前潔潔聯繫紐瓦克警局的時候對方態度就點不粘鍋的意思,現在更不可能鬆口了,傑克有預感他可能會白跑一趟。
朱巴爾臉上露出一絲狡黠,“所以我也逆向思考了一下,我們並不需要那位警督開口,只要確認對方的態度即可,所以有興趣陪我走一趟嗎,傑克?”
傑克自然恭敬不如從命,留下衆人繼續挖掘受害人背景資料,他開車帶着朱巴爾前往了紐瓦克警察局的一個分局。
紐瓦克是新澤西州最大的港口城市,承擔着紐約地區周圍將近3成左右的海運吞吐量,也是美國東海岸汽車和木材類商品的主要卸貨港。
不過其城市本身面積並不大,人口也只有不到30萬,因此紐瓦克警局的規模和NYPD完全無法相提並論,傑克和朱巴爾此刻所前往的這個分局大概只有200多名警員。
他們想要拜訪的佩洛尼警督(警監)就是這個分局的局長,見到兩位FBI來訪,這位樣貌不過50多歲,有着一頭茂盛白髮的白人老警察看似十分熱情的在自己辦公室接待了他們。
接過朱巴爾遞來的平板,佩洛尼警督在看完蓋布利爾發表的那則聲明之後,露出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
“抱歉,我不知道這和我們警局有什麼關係?我們一向崇尚公平,但這並不意味着每個人都能順利通過實習期。”
“但我們也看過了蓋布利爾在你們警局的實習報告,關於他未通過的理由上,似乎有些含糊其辭,請問你方便爲我們解釋一下嗎?”
傑克現在已經是一名督導探員,雖然依舊臉嫩,但也不再適合扮演一個愣頭青的角色,因此只能公事公辦的發言。
“當然,我是不是那種無情的上級,不想害得那個孩子在其他警局謀求不到職位,況且有些東西確實不方便寫入報告中。”
佩洛尼警督的笑容十分“真摯”,“蓋布利爾·克拉克警官性格刻板,較真,但他在判斷事務上面過於非黑即白了,你們應該明白,過於死板是幹不來這份工作的。”
“是的,作爲基層警員,爲人需要靈活一點纔不會讓人崩潰對嗎?”朱巴爾微笑着附和道。
聽到自己的觀點被人贊同,佩洛尼警督的老臉皺成了一朵菊花,“沒錯,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