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還有一枚炸彈
“噢，親愛的，你依舊還是如此美麗。”雷·金和起身相迎的達娜·莫熱行了個貼面禮，看上去兩人關係相當熟稔。
“你這個老傢伙不是一直唸叨着退休嗎？怎麼還在IRS賴着不走。”達娜·莫熱笑着開了個玩笑。
“好久不見，你怎麼來紐約了？”
傑克連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隨手給這位財神爺釋放了了一個長效治療術，自從馬格雷夫鎮一別，兩人就一直沒見過面，轉眼一年多了，看上去這個一直喊着要退休的老傢伙精神很不錯。
“當然是爲了那個羅伯特·勞倫斯，伱不會忘記當初第一次來紐約的時候，給達娜找的麻煩了吧？”
呃，傑克被這句話說得有些懵逼，大腦開始飛快運轉。
雷·金說的達娜當然是另一個達娜·卡明斯了，克里斯當初救下那位會計，之後成了他的小女朋友，再後來成爲了一名IRS的調查員，之前對付索諾拉集團的時候，自己還找她幫過忙。
再聯想到自己第一次來紐約時的那些事情，以及之前看到的羅伯特·勞倫斯背景資料，他大概猜到了雷·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他和瑪拉·格蕾森那個吸血鬼有關？”
當初傑克第一次到紐約，不正是因爲喬·馬森這個老CIA晚節不保，不小心栽在了那個以吸食孤寡老年人血肉爲生的瑪拉·格蕾森手上麼。
之後他組了個局，雷·金派出了達娜·卡明斯參與了調查，打算挖出關於這個吸血養老產業整條利益鏈，這件事已經進行了大半年了，難道終於要有結果了？
雷·金點點頭，“羅伯特·勞倫斯一直在主張擴建足夠的私營臨終關懷中心，我們在調查‘格蕾森監護人公司’及其背後那個神秘財團的時候，就將他納入了視線範圍。
不久前IRS發現，‘格蕾森監護人公司’有一筆高達1500萬的貸款匯入了他名下的‘國家偉大基金會’，對於這個數字，傑克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傑克瞬間想到了自己之前對麥克巴拉家族毒榀產業的分析，“剛好夠接管麥克巴拉家族的毒榀生意，還能稍微擴大一些。”
雷·金和達娜·莫熱相視一笑，“沒錯，根據我們獲得的情報推測，羅伯特·勞倫斯打算和‘MS-13’合作，吞掉麥克巴拉家族的毒榀買賣，然後藉助養老醫療產業的洗錢鏈條，形成一個完美閉環。
同時養老醫療產業也是銷售非法藥物最好的掩護，沒人會去關心那些被癌症和各種慢性病折磨的老年人一年吃掉了多少啊片類藥物。”
傑克託着下巴沉思半晌，一邊梳理着雷·金提供的信息，一邊說出他的判斷。
“所以羅伯特·勞倫斯策劃的這一系列爆炸案，有兩個目的，既是爲了打擊非裔幫派，方便‘MS-13’吞併他們的地盤，獲取足夠的現金收益，用來支持他的政治工作。
同時可以挑動底層互鬥，轉移視線，讓警方的將關注度放在‘MS-13’上，而他作爲一個極右翼的政客，又能從中撈取一定的政治資本，在一片混亂中，將這一切歸罪於同屬於少數族羣的底層非裔和拉丁裔的劣根性，用來印證他那套辣脆理論，獲取支持度。
這傢伙想法很多啊，是打算競選總統麼？”
“真是個聰明的小子，當初你就應該來IRS的。”雷·金哈哈大笑。
但傑克還是有些困惑，“這麼看來‘MS-13’只是馬前卒而已，距離他們上次被驅逐出紐約的時間並不久，一旦冒頭勢必遭到NYPD的嚴厲打擊。
所以羅伯特·勞倫斯真正的合作者，除了負責養老醫療方面的瑪拉·格蕾森，應該還隱藏着一個幫派勢力，或者說，那個真正想要掌控‘地獄廚房’毒榀產業的人又是誰？”
“羅曼·盧尼奧夫。”達娜·莫熱將一份資料遞給傑克，眼中有着隱藏不住的欣賞。
傑克打開文件夾，一張非常熟悉的醜臉進入他的眼中，照片上這個三寸丁不正是“小惡魔”麼？在《權力的遊戲》這部黃暴片中，除了龍女出浴，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小矮人了。
“他是俄羅斯黑幫在紐約最大的頭目之一，手上掌握着一條毒榀輸入路線，不過最近他的銷售和洗錢渠道出了點麻煩，DEA剛剛掃掉了他最大的代理商，並且將他在紐約銀行的代理人給挖了出來。”
等傑克看完，達娜·莫熱將資料收回，放進了保險櫃中。
這樣感覺整副拼圖纔算完整，傑克若有所思，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到這個程度差不多就可以了，越扯越多，鬼知道後面會扯出誰來，自己區區一個FBI探員，幾斤幾兩還是要有點B數的。
“所以，我們打算做到什麼程度？”傑克問道，這種事情還是要看大佬們的想法，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打擊犯罪是自己的工作，他不會將自己視作什麼超級英雄，動不動就想着除惡務盡，再說就算蝙蝠俠不也和那些反派打的有來有往麼？
當然，如果遇到像伊恩·多伊爾這種喜歡把一切都變成私人恩怨的蠢貨，那他也不介意千里追殺以除後患就是了。
達娜·莫熱和雷·金再次對視一眼，兩人心中同時涌起一種無奈，這麼優秀又知進退的年輕人實在是太難得了，怎麼偏偏就讓羅西這個FBI公認的“閒人”招攬到了麾下。
相比起達娜·莫熱，雷·金心中的懊惱更甚，明明是他先的，明明是他先認識的這個年輕人，第一次合作也好，想要讓他接班也是，明明一切都很順利，但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羅曼·盧尼奧夫是DEA預定的，只要這次能阻止他的勢力進入‘地獄廚房’，DEA有很大機會拿下他。
另外製作炸彈的布里克一直沒有鬆口，就算他供出羅伯特·勞倫斯，我們也需要直接證據，否則很難將他定罪，這傢伙可是擁有一整支律師團的。”
達娜·莫熱沒有提起瑪拉·格蕾森，那個女人肯定是IRS的囊中之物了，畢竟雷·金手下的調查員們已經爲此忙碌了大半年。
“朱巴爾安排了至少20名FBI探員在羅伯特·勞倫斯居住的斯卡斯代爾社區裡，他的手機也已經被24小時竊聽，希望剛纔的新聞發佈會能讓他像我們希望一般自亂陣腳。”
“我明白了。”傑克起身告辭，正在這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朱巴爾·瓦倫丁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
“女士，布里克開口了，現在外面還有一枚炸彈！”
——
“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切，但NYPD和FBI要撤銷對我的所有指控，我不能把我媽一個人留在‘地獄廚房’，那些畜生不會放過她的。”
隔着審訊室的單向玻璃，聽着布里克依舊在和一臉煩躁的丹尼·雷根討價還價，傑克看向身邊的達娜·莫熱。
“要不，我去試試？”
達娜·莫熱面如寒霜，眼中煞氣十足，“不用了，交給我吧，CSI剛剛在他母親的餐廳地下室找到了一個軍用TNT炸藥箱和一個手雷箱，箱子都是空的。
麥克·泰勒估算了一下公寓兩次爆炸的威力，TNT應該剛好用完，但手雷至少還有12枚下落不明，我們需要立即知道這枚炸彈的下落。”
說完她對着一旁的朱巴爾·瓦倫丁使了個眼色，見他會意的快步離開，自己來到隔壁審訊室的門口，稍等了一會兒，便推門而入。
“這裡交給我吧。”達娜·莫熱對着丹尼·雷根說道，等後者離開，她並沒把門關上，而是徑直走到布里克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知道嗎？幹了這行這麼久，我見過太多罪犯了，人口販子、連環殺手、戀銅癖，但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是哪一種嗎？就是像你這樣的大孝子。”
伴隨着她的話語聲，朱巴爾·瓦倫丁推着一輛輪椅緩緩從門口走過，輪椅上銬着一個老太婆，她大聲抱怨着，並未注意到房間內的人。
但隨着他們的經過，布里克的臉色大變，因爲那個老太婆正是他的老孃。
“最後一個炸彈在哪裡？”達娜·莫熱問道。
“請不要這樣做，她是無辜的，她並不知道我做的事。”布里克低聲哀求道。
“最後一個炸彈在哪裡？我問最後一次！”達娜·莫熱聲色俱厲。
布里克嚥了口唾沫，終於不再廢話，“勞倫斯讓我把它給了一個跑腿的，就在貝爾納多被抓之後。”
“他打算放在哪裡？”
“我不知道，他說要炸掉那些DU販的房子，但我不覺得他真想那麼幹，因爲手雷的威力根本不夠，而且他讓我在這枚炸彈裡塞滿了釘子。”
“所以他的目標是人羣密集的地方，還有呢？”達娜·莫熱步步緊逼。
布里克索性竹筒倒豆子，將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我告訴他，用作引爆器的手機電池只能維持24小時，超過這個時間，炸彈會被自動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