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周,有三名女性在洛杉磯不同位置遭到綁架,然後被謀殺。”
潔潔在屏幕上放出幾張女性頭像,都是面容姣好,很有氣質的白人女性。
“雪梨·奧托,23歲,銀行出納,15天前遇害;薇姬·海格,39歲,藝術老師,6天前遇害;還有琳達·迪恩,28歲,酒吧招待,2天前遇害。
她們失蹤的地點分佈於洛杉磯的各個角落,社會背景也完全不同,三人從失蹤到發現被棄屍不到24小時,拋屍地點全部位於公共場合。”
“看上去兇手毫不掩飾自己的所作所爲。”艾米莉說道。
潔潔點點頭,然後放出了警方發現屍體時的照片,“加西亞整理完這些照片後把冰箱裡的零食掃了個乾淨,傑克你要儘快補充存貨了。”
屏幕上出現的三具屍體全身赤稞,用藍色的防水膜包裹着。
“看上去像是浮屍?”瑞德眯着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投影,有些不太確定。
屍體全身泛白,關節處的皮膚皺起了一層層的褶子,像是在水中被浸泡了多日,卻沒有特別明顯的浮腫,看上去和一般的浮屍又有所不同。
“棄屍地點看着也不像是在海邊或者河邊,都是垃圾場,這是在別處溺死之後,又被運到了棄屍地點嗎?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了。”
傑克十分不解,其他方式殺人後棄屍很常見,但溺亡的屍體再被打撈上來另行棄屍,就比較少見了,況且死亡時間如此之短,可以說聞所未聞。
“這並不是最詭異的地方。”潔潔搖搖頭,將手上的法醫檢驗報告發給衆人。
“她們不是被水淹死的。”
“甲醇?”瑞德翻開報告,驚訝出聲。
“每一名死者的肺葉中都發現了甲醇,也就是說她們是被甲醇活活淹死的!”
艾米莉託着下巴,翻閱起了報告,“這不同於將人直接扔進水中,如果目的是折磨死者,兇手需要擁有足夠隱秘的場地。”
“真正刺激到加西亞在這裡。”潔潔聳聳肩,按下手中的遙控器,屏幕上出現了三張足底的拍攝照片。
“每名死者右腳足底的掌心位置,都被移除了一塊皮膚。”
“甲醇和皮膚?這傢伙在搞什麼花樣?”這下連衆人中經驗最豐富的羅西都皺起了眉頭。
“甲醇是結構最爲簡單的飽和一元醇,最早是在乾餾木材中被發現的,用途廣泛,純淨的甲醇只有輕微的酒精氣味。”小百科開始了今日份的科普。
“這東西有毒麼?”分析案情的時候,沒人討厭瑞德那滔滔不絕的講解,當然前提是能聽懂,比如現在,艾米莉還會主動提問。
“屬於低毒毒性,釀酒師最討厭的雜醇之一,口服5-10毫升,會使人在8-36小時內昏迷。
15毫升,可以在48小時內導致視網膜炎,也就是失明,30-100毫升,會造成中樞神經損害,導致呼吸衰弱並且死亡。”
傑克一臉壞笑的直接搶答,走瑞德的路,讓瑞德無路可走。
“解毒的方式是大量飲用酒精度在60%以上的烈酒,因爲甲醇本身毒性不強,但在人體內產生的代謝物甲醛和甲酸毒性很高。而乙醇可以在肝臟中和甲醇爭奪酒精脫氫酶,從而使人體有時間排除甲醇。”
瑞德張了張嘴,臉上的表情竟然一時有些委屈。
艾米莉直接給了自己的新房東一拳,讓他閉嘴。
傑克好笑的聳聳肩,“好吧,我只是最近在研究釀酒,所以查閱了一些資料,甲醇是造成飲酒之後宿醉的元兇之一,接下來把時間交還給瑞德博士,說說這東西的用途吧。”
瑞德輕咳了一聲,整理了下思緒,重新開始他的科普時間。
“甲醇的用途非常廣泛,溶劑、防凍劑、聚酯原料、炸藥,二戰時期,德軍還將其添加進火箭燃料。
它甚至還可以用來製作植物的生長促進劑,增產作物,當然,最廣泛的用途,還是將其用來分離其他化學物。”
“所以我們無法通過追蹤購買記錄來縮小嫌疑人的範圍了?”羅西聽得頭昏腦脹,最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瑞德遲疑一下,然後點點頭,“我想恐怕是的,即便是兇手需求能夠浸泡整具屍體的量,想要獲取也是件比較輕鬆的事。
因爲甲醇也用於生物燃料,加州的農業非常發達,很多人在家中就能自己製作。”
“或許我們可以暫時將注意力放到屍體本身,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所有的死者都是稞體的,但身上卻並未發現任何姓侵犯的跡象,而她們實際上又符合基本的大衆審美,是不是有些矛盾?”
傑克敲敲桌子,提出了新的看法。
“確實,即使是羅伯特·納珀這樣的無能姓虐狂,也會在被害人身上發泄自身的壓抑和沮喪,實際表現爲過度殺戮,就如同那個‘波士頓殺手’一樣。”
——
瑞德所說的羅伯特·納珀是上個世紀90年代的英國蘇格蘭場又一無能的表現之一。
這個變態喜歡攻擊帶孩子的婦女,受害人高達86人,傑克看過其中一個案例,相當的令人高血壓。
1992年7月,一位叫做瑞秋·雷切爾的23歲英國女模特,帶着她年僅兩歲的兒子亞里克斯在倫敦溫布爾登公園散步。
羅伯特·納珀光天化日之下,在一個池塘邊襲擊了他們,他直接舉起2歲的亞里克斯摔暈了他,然後擊倒了瑞秋,將母子二人拖進了灌木叢中。
羅伯特·納珀當着二歲的亞里克斯的面,割開了他母親的喉嚨,然後試圖進行強檢,由於他自身的原因,這一過程並不順利。
於是在這期間,羅伯特·納珀使用利器在瑞秋·雷切爾的身上一共刺了49下。
當警方趕到現場時,見到的是倒在血泊之中的瑞秋,年幼的亞歷克斯正緊緊抓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母親不停的喊着“醒醒,起來,媽媽!”
他還在自己母親的傷口上貼上了紙條,似乎想爲她止血據說見到這一幕的蘇格蘭場警察當場就崩潰了。
在之後將近十年時間,蘇格蘭場纔在DNA技術的幫助下抓獲了兇手,期間錯誤的冤枉了一名流浪漢,一位女警患上了PTSD,一名警方攝像師精神崩潰。
之後經過了漫長的司法程序,最終在瑞秋·雷切爾遇害的16年後,才成功定罪,將作案手法並不十分高明的羅伯特·納珀關進了精神病院。
——
“然後還有這點,關於死者足底皮膚被切除這點,也無法從性方面進行推測,戀足癖似乎也不是這樣的?”艾米莉繼續提出更多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