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傑克來說,寫報告什麼的都還是小問題,官八股之類的他談不上有多熟悉,但有些東西就像是刻在骨子裡的基因,套幾個模板稍微練練,很快就駕輕就熟了。
比較頭疼的是莫琳,哦不對,是親愛的卡希爾教授和羅西給他佈置的功課,各種論文和案例分析,每週都要寫上幾萬字,還得附帶上大一堆引用資料。
這可不是本科生寫論文可以隨便糊弄的,心理學專業太小衆了,兩位資深的專家教授都不需要電腦查重,眼睛一掃就知道他有沒有在瞎扯。
隨着學習的深入,傑克需要閱讀的書籍越來越多,內容也越來越艱澀,他的學習廣度也漸漸從行爲學研究擴展到了認知神經學,這塊就屬於前研科學的範疇了。
很多知識已經不侷限於問卷研究這種偏數理統計的歸納範疇了,而是進入了理科甚至是工科領域。
莫琳在認知神經學的造詣很深,嚴格上來說,她真正的專業並不是坐在辦公室內給人進行心理疏導,而是在實驗室裡擺弄儀器研究人的大腦。
不過近些年她已經逐漸淡出這些尖端領域,改爲她更有興趣的社會人文方向,如今研究政客的心理是她最大的愛好。
當然,作爲傑克的研究生導師,莫琳的專業程度依舊是綽綽有餘的。
羅西的研究就相對更實際一些,與傑克的學位無關,不管是心理側寫還是行爲分析乃至微表情判讀,這些在本就小衆的心理學中屬於更小衆的部分。
他對傑克的教導方式更偏向於傳統的一帶一師徒模式,也就是扔賽里斯可以稱得上終身爲父的那種。
當然,讓傑克自己來評價,他大概是屬於關門弟子這個級別的,瑞德算他同派師兄弟,他的老師傑森·吉迪恩和瑞德的關係幾乎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亦師亦父。
繁重的課業幾乎將傑克的業餘時間全部佔滿,好吧,其實也沒那麼誇張,畢竟他比正常人一天要多出四五個小時,又能隨時進入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狀態,工作和學習效率都高得驚人。
所以練練木雕,做做美食的時間還是有的,他每天還去12樓溜達幾圈,逗逗漢娜,一起享用美味的午餐和下午茶小點心。
當然還要順帶賄賂下漢娜的同事們,很快連某些不忿他這堆牛糞的年輕FBI男探員們,也都被收買。
至少不會再陰陽怪氣的說一些怪話,諸如樓上的高級探員未免也太閒了之類,畢竟大家都知道,進了BAU,就相當於坐上了直升高級探員的高速電梯。
當然傑克也沒忘了自家人,整整一週,加西亞每天都會驚喜的收到2個拳頭大小的牛奶布丁,全部是熊貓寶寶的造型。
這讓她對某人是又愛又恨,做這麼可愛還讓人怎麼下口???
傑克幾乎是照着熊貓界頂流女明星,花花小公舉的外貌進行了完美復刻,連那尖尖的嘴筒子和右腳尖的小白襪都沒放過。
希望他的蝴蝶翅膀扇不到賽里斯吧,按理說,到今年7月初,和花和她的冤種雙胞胎弟弟和葉就該出生了。
傑克對瑞德也沒失言,不過這傢伙一邊吃着牛奶巧克力慕斯,一邊又眼巴巴對着加西亞手中熊貓布丁眼饞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無語。
小組內另外兩位女性的態度就很有意思了,潔潔回來之後就對傑克開啓了不假辭色的模式,兩人之前的那個吻和後來的假戲假做,猶如被打開過的潘多拉魔盒。
看上去似乎又被關上了,但總覺得裡面已經放出了點什麼東西。
艾米莉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的人類學樣本,傑克有時候是真的搞不清她是在看八卦,還是真的在研究自己和樓上樓下兩位姑娘的關係。
對於傑克自己來說,順其自然就好,他並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就像只將腦袋埋進土裡的鴕鳥,不主動就不算渣了不是麼?
飛蛾撲火,火本無罪.呸呸呸!他是唐僧肉還差不多。
一週多之後,槍擊案的餘波已經徹底散去,內華達的連環強X案也按部就班的進入了聯邦司法程序,霍奇納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的位置,駕輕就熟的履行起了行政領導的職責。
鑑於他的行政工作相當繁瑣,羅西也主動承擔了一部分,以便他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待產的妻子。
這天,傑克被叫進了羅西的辦公室,原本以爲是不是又要收到什麼新的功課,或者一些羅西不耐煩處理的公文。
結果是讓他準備出差事宜,有個歷史悠久的國際心理學大會要在新加坡召開,歷時五天。
這個會議每四年舉行一次,例行都是傑森·吉迪恩代表BAU參加,結果到了今年,吉迪恩退出BAU回大學教書去了,羅西雖然回來了可也沒時間。
瑞德倒是想去,可他最近一直忙於他母親轉院的事情。
瑞德母親戴安娜患有偏執型精神分裂,曾經是一名精通15世紀文學的教授,但在懷孕時,爲了保護瑞德,停止了服用藥物。
最終在瑞德18歲時,戴安娜病情嚴重惡化,生活不能自理,瑞德不得不把她送進了療養院,並在之後長達六年的時間中,一直沒有去看望她。
爲了這事傑克還把瑞德揍了一頓,就在FBI健身房的拳擊臺上,結結實實揍哭了的那種,逼着他說出了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擔憂。
原來瑞德非常害怕,他母親的精神病會通過基因遺傳給自己。
傑克拎着瑞德的耳朵,指着自己,用自己的親身經歷給他上了一課,告訴他什麼叫做子欲養而親不在。
這一次傑克自己也難得的紅了眼睛,並不是因爲他對原身那兩位葬身在火海中的父母有什麼特殊感情,而是想起了自己穿越前的父母。
他曾經強忍着腦中的劇痛和系統的反覆威脅警告,撥出了記憶中那個熟悉的固定電話號碼,只想聽一聲那熟悉的“喂?”
然而話筒中傳來的只有人工語音提示,“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那大概也是唯一一次,傑克有過結束自己生命的想法。
揍瑞德是兩天前的事,揍完之後他就拉着瑞德找羅西幫忙,爲他的母親戴安娜找了一家就在洛杉磯附近的療養院,然後踹着這貨的屁股把他趕去了內華達州。
當然,瑞德也不是真的狼心狗肺,被傑克知道他母親的事,就是因爲戴安娜之前所在的本寧頓療養院就在內華達州,他經常會給他母親寫信,只是始終無法鼓起勇氣前往那裡。
也許是之前的內華達州一行讓瑞德有了些許想法,這傢伙傻乎乎的請求傑克代自己去一趟本寧頓療養院,結果遭來一頓暴打。
但傑克覺得,也許正是因爲在瑞德的內心,渴望着有人能推自己一把,自己只是選擇了一種更好的幫助方式。
最終傑克作繭自縛,不得不和身爲BAU聯絡官的潔潔一起,踏上了飛往新加坡的航班。
腦子快燒了,稍微多碼了一些,希望這章大家看得足夠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