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莫妮卡的公寓。
“怎麼樣了，有什麼進展嗎？”
衆人在查克過來後，圍了過來，都很關注這個案子。
畢竟既牽涉到烏蘇拉，又和喬伊有些關係，算是老友切身感受很近的重罪案件。
“已經找到了燭光影業的製片人，鎖定了一些關鍵證據。”
查克一本正經道：“這都要感謝菲比！”
“感謝我？”
菲比一臉懵逼。
“沒錯！”
這些打一槍換一炮的小電影公司，主打的就是一個真實性，經常借用真正住家的公寓來拍攝，爲的就是更有真實感。
正式上庭前，需要挑選陪審團，檢察官和辯方律師一起問話挑選，凡是感覺對自己不利的就篩掉這個陪審員，換新的。
而查克之所以不提烏蘇拉，只提菲比，更是殺人誅心！
一來查克非常討厭嗑藥濫角的烏蘇拉，根本不想提她。
三來菲比才是羅斯的好朋友，本該得到尊重，她把他當朋友，而他卻只一個勁的偷偷YY她，那種猥瑣勁頭非常人能所及。
莫妮卡苦笑道：“事後警察不一定會抓住我，甚至乾脆抓不到我，就算抓到了，檢察官不一定會起訴我，或者只是輕罪根本不用坐牢，就算是重罪，法官和陪審團不一樣會判我有罪，就算判決有罪，進了監獄，還有VIP私人套監，甚至可能白天出獄上班正常生活，晚上回去監獄睡覺。
這樣爲人渣制定出來的法律，無論如何審判，又怎麼可能會讓大部分正常的普通人感到開心呢？”
“……”
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道理查克已經清楚告訴我很多次了，有他在，這裡面的每一項有自由裁量權時，都會最有利於我，所以我就算殺了人也根本不會有事，但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這些我卻一點也不開心！”
度過一開始無法接受的悲痛和自我感動後，作爲一個合格的美式聖母，她很快就熬過去了，注意力重新轉移了。
但偏偏烏蘇拉就患了艾滋。
當然是了！
不用問，這個狂熱粉絲正是羅斯了。
讓NYPD都無語的是這個過程甚至能重複一百多次。
“我去打電話告訴我媽媽，邀請她一起出席聽聽。”
從現在開始，每當菲比再次想要讓其他人同情憐惜她幫她向她妥協時，烏蘇拉這個雙胞胎姐妹就會和她口中被犢犯槍殺的媽媽（她媽媽自己就是犢犯，開槍自殺了）一樣，‘我姐姐被打成篩子’將成爲菲比口中重複一萬遍，表現悲慘過去的經典臺詞。
查克自然聽到了這聲陰陽怪氣，立刻看了過去：“你不僅讓這個案子得到了關鍵線索，而且還給燭光影業的製片人更多的靈感，他很快就會聯繫你的。”
“查克，你……”
仔細一想也是，越是女神，越吸引他們這樣的狂熱粉絲，要是真按照這種模式來，被傳染艾滋的可能性就越高。
怎麼能不讓他在清醒後驚悚後怕不已呢。
莫妮卡默然許久，搖頭驅散了壓抑的情緒。
最後幾乎做到零成本，全是利潤。
查克面無表情道：“而且，我不在乎！”
從前他還敢臉紅脖子粗的和查克硬懟，後來發現自己不僅每次都懟不過，甚至要漸漸被老友們邊緣化了，這才識趣的認清了自己並不是老友圈的男主角。
張口閉口就說不違反法律的都是人渣！
菲比笑的很開心。
但是也就那樣了。
這從一開始就已經奠定了勝利的一半了。
錢德勒在旁調侃道。
“看來這個模式的確有其可行性。”
羅斯一個激靈，連忙矢口否認。
只有雙方都認可的陪審員才能組成陪審團。
一衆老友聽的目瞪口呆。
“說實話，我挺期待的。”
查克看着羅斯，面無表情的說道：“以後多半會大行其道！”
畢竟折中這種思維，就是商人的談判思維，漫天要價，落地還錢，一切都是交易的藝術。
查克提醒：“不然唯一的結果就是收穫你媽媽‘不要客氣’的回答，讓你更加抓狂鬱悶。”
但內心深處，竟然有那麼一絲該死的心動……這是怎麼回事？
然後不斷重複這個過程。
無所謂公平和正義。
因爲抓捕權在NYPD，而起訴權卻在檢察官那裡，而控辯交易是合法的交易，屬於檢察官的自由裁量權。
瑞秋不解：“難道不該是起訴的罪行越多越好嗎？”
查克耿直道：“我的三觀受到挑戰，要麼我改變三觀，要麼挑戰我的人和事按照我的三觀行事，而我不喜歡改變。”
那就是不僅要拍新片子，還要搞周邊，儘可能的發掘這些狂熱粉絲的消費潛力。
他知道查克在瘋狂嘲諷他。
莫妮卡來勁了。
狂熱粉絲需要支付一筆錢，這樣片子還沒有播出，就有了一大筆收入。
莫妮卡一看，立刻怒了：“烏蘇拉的事情纔過去幾天，你竟然就忘了她是爲什麼死的？你竟然還真敢心動？！！！”
查克面無表情道：“但是被我給否了，我讓他們只起訴二級謀殺罪！”
查克解釋道：“對於檢察官來說，當然是起訴的罪名越多越好，因爲他們深知陪審團的性格，都喜歡折中，所以檢察官爲了讓罪犯定罪，會盡可能的先給罪犯定一系列重罪，儘可能的拉昇陪審團對這個案子的罪惡程度的認識。
說着對着調笑的錢德勒說道：“當然裡面還有你！”
莫妮卡沒有理會這些，發自內心的爲這件事的進展而感到高興：“這個可憐的女孩一定會感謝你的，查克。”
查克說道：“下週一開庭！”
這個案子上，一旦起訴多個罪名，最終的結果就是以現有的證據，肯定能定罪，但想要定這個禽獸母親該有的最高罪行，就幾乎不可能會被通過。
“那要看對誰好。”
公寓裡安靜了一會。
如果不是查克提醒，她還真忘了這種可能性。
查克耿直道：“如果不是你長相出衆，擁有一位狂熱粉絲，收藏了所有你的系列小電影，我從裡面找出了這個公司的線索，否則很難在這麼短時間，找到這個已經更改了十次名字的小公司。”
其他人也看着臉色漲紅窘迫無比的羅斯。
“見鬼的！羅斯！”
電影公司賺到了錢，僱傭更高質量的女神來引流，某些狂熱粉絲自然會更加狂熱。
“我沒有……”
莫妮卡狠狠瞪了羅斯一眼，然後轉移了話題。
所以經常出現一種滑稽現象，起訴的罪行竟能高達幾百種，爲的就是讓陪審團不管如何，一定要選一個罪行定罪。
現在就能在提到蘇烏拉時發自內心的笑出來了。
“這就是查克一再交代我一旦有事，先開槍擊殺敵人的原因。”
被誅心的羅斯在旁小聲陰陽怪氣。
因爲說到‘任何人’時，查克看的就是他。
還有另外一種滑稽現象，就是NYPD辛苦抓捕的罪犯，剛送進去，隔天就在外面又碰見這個罪犯出來溜達繼續犯罪了。
“你牛。”
菲比可長得一點不醜，反而相當有魅力，身材又好，烏蘇拉和菲比一模一樣，如果給他機會，他真的把持不住。
我不接受這種妥協！”
當然不是免費的。
“不在乎……”
羅斯一臉懵逼。
還特喵的能這樣玩？
二來烏蘇拉拍片子從來打的都是菲比的名字，稱呼菲比的狂熱粉絲沒毛病。
“你會過去嗎？”
菲比嬉笑道：“不！更準確的來說，這是我夢中的情節。”
莫妮卡頓時僵在那裡，笑容凝固。
“還是你牛！”
“……”
“我做這一切，不是爲了她，而只是爲了我自己！”
沒錯！
而檢察官要的只是成功定罪，完成他們所謂的工作，卻不管這個罪是不是這個犯人本該被定的罪。
這也是禿頂檢察官本·斯通他們願意冒險聽從查克不接受控辯交易並且只起訴一項重罪的重要原因。
“他們本來打算起訴她二級謀殺、一級和二級非預謀謀殺、過失殺人！”
“我去調查這個電影公司時，和這個製片人談的時候，提到了狂熱粉絲效益。”
而且不需要僱傭男主角了，有着源源不斷免費倒貼的男主角可以選擇。
“查克，檢察官准備怎麼起訴這個禽獸母親？”
雖然同胞姐妹烏蘇拉被射成了篩子，當時她不管烏蘇拉幹了什麼，都一個勁的爲烏蘇拉抱不平，願意替那些受到蘇烏拉傷害到的人原諒烏蘇拉。
瑞秋她們都非常感興趣這個話題。
只要檢察官給力，可以無限自由裁定重罪罪犯以輕罪換重罪。
就是一百多次！
真的有罪犯被NYPD抓獲了一百多次重罪，結果卻因爲檢察官的故意放縱，而不斷免於重罪的起訴，而只以不進監獄的輕罪釋放一百多次。
錢德勒頓時笑不出來了。
“……”
這種權利當真給這個自由的國度帶去了罪犯的絕對自由！
簡直就是雙贏，贏麻了！”
“我勸你不要這麼做。”
但又的確爲剛纔的心動而後怕不已。
“查克，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爲你是有道德的好人。”
她對於這個案子的特殊關注，不就是因爲自己的媽媽嘛，她要讓她媽媽看看一個恐怖的媽媽對女兒的精神心理到底有多大的傷害。
又省了一大筆錢。
查克搖頭：“只可惜在這世上行不通，因爲美國法律的視角本來就不是從你們這樣有道德好人的視角去出發而制定，去最大限度的限制犯罪的發生，保護受害者的權利。
烏蘇拉是不是女神？
莫妮卡雖然也搞不清自家老哥給拍小電影的製片人帶去什麼靈感，但出於對查克的認識，她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沒錯！
這就太可怕了。
莫妮卡默然。
比如根據銷售和租賃的記錄，選出那些狂熱粉絲，邀請他們親身體驗和自己的女神一起拍片的快樂。
查克面無表情道：“這個製片人在知道自己還有這麼狂熱的粉絲後，突然就想到了一個新的盈利模式。
沒錯！
“會！”
羅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
反而是從罪犯的視角去審視法律在犯罪後對活下來的罪犯的所謂人權和自由的禁錮和限制。
“噗！”
說道這裡，他對着目瞪口呆的莫妮卡說道：“我幫你公寓重新換鎖吧，以後公寓鑰匙除了你和瑞秋，不要給任何人！記住，是任何人！”
感情過度就是這麼絲滑。
“等會要去挑選陪審團。”
他當然不會承認了。
瑞秋直接笑噴了。
瑞秋好奇道：“我記得你最擅長挑選陪審團了！”
“這個案子什麼時候上法庭？”
“難道羅斯和喬伊要聯手出道了？”
當他們猶豫不定時，會放棄最上面的重罪，而選擇下面輕罪給出有罪的審判結果。
查克耿直道：“否則你們以爲檢察官真的會拼上名聲和事業去爲我的堅持買單嗎？”
現在有這種免費倒貼的男主角，絕對更加生活化，如果可以，還可以直接借用男主角的公寓來進行拍攝，又省了一大筆錢。
小聲陰陽怪氣已經是他最後的反抗了。
就算沒有這個條件，幾個牙刷或許就能挖出監獄，就能輕鬆去外面吃早餐，太多的可能性了，太多的自由裁量權了，但凡把握住一點，都能活的很滋潤，反觀被我直接秒掉的敵人死了也就死了。
“不！她不會！她寧願選擇自殺也不願意直接開口拒絕她媽媽這種反人類的命令，所以她死後也絕對不會感謝我幫她將她媽媽送進監獄。”
他也的確非常生氣難堪。
“……”
“聯繫我？”
“謝謝誇獎。”
“爲什麼？”
法律是最底的道德要求。
而在挑選陪審團成員方面，誰也不會比查克更有優勢。
這也是她應得的！
畢竟沒人爲烏蘇拉的死，流過一滴眼淚，除了她！
“太好了！”
她邀請她媽媽去出庭觀看，以爲她媽媽會看到她想讓對方看到的，可更大的概率卻是她媽媽覺得相比於這個禽獸媽媽，她媽媽已經是最好的媽媽了，然後上演查克經典一句‘不客氣’讓小謝爾頓抓狂的戲碼。
要知道當初莫妮卡外婆去世時，她媽媽和她大談她外婆對自己的壓制和精神摧殘，恰恰就是她媽媽對她做的原版，不能說很像，只能說一模一樣。
可是當她鼓起勇氣直視媽媽的眼睛，提醒媽媽你難道不覺得這一切很熟悉，暗示媽媽對她也是一樣時，她媽媽和她對視許久，依舊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她也是昏頭了，才覺得這次會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