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你說的是真的嗎?”
柯七葉仰着頭,被即墨樺攬在懷中,肆無忌憚在他懷裡感受着他的溫暖。
記憶裡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柯七葉爲之心跳。
爲之產生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她沒想到,這樣一個在現在對於她來說就是陌生人的人會讓她這樣的隨和癡迷,絲毫不會拘束的隨意展露這自己的情緒。
即墨樺。
我果然沒有愛錯你。
我一看到你,我對你的所有情感都回來了。
縱使記不起來,但是那種感覺是不會變的。
謝謝你,在我這五年枯燥的時光裡給了我五彩的顏色。
謝謝你,讓我愛上了你。
柯七葉的心裡,滿滿的堆積起來的,都是喜悅。
“小七,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即墨樺伸出手指,颳了刮柯七葉的鼻子,“等我將西城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我就帶你去寒春谷居住,我們在哪裡住着,一直到我們老去,白髮蒼蒼,好不好?”
迫不及待的,即墨樺要向柯七葉吐明心智。
他想要讓柯七葉明白,他是愛她的,無論他變成了什麼樣子。
他發誓要給她一段完美的生活,他就一定會做到的。
若是他失敗了,他徹底的失敗了……
…………他最後會變得面目全非,變得誰都不認識他了,變得無法見人,他也會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默默的守護着她。
珈藍的那封信出現得恰到好處。
至少即墨樺是這樣認爲的。
珈藍在信中說的那些話,足以將即墨樺的愛以及希望都全部撕碎。
他,跟柯七葉,命格相剋。
不能在一起。
他乃是逆天之人,已經遭遇到了最大的懲罰,所以即便是天塌下來他都無所畏懼,但是柯七葉不一樣,她只是一個凡人。
就跟珈藍在信中所言,柯七葉承受不了那麼多的事情。
她是女子。
“樺,你怎麼了?”即便是失憶了,柯七葉還是能夠感受到心靈相通給自己帶來的那種感受。
而如今,那種感受在告訴柯七葉,即墨樺有心事。
有很重很重的心事。
她忍不住伸出了手,撫上了即墨樺深皺的眉頭。
“樺,你不要皺眉,我不喜歡你皺眉的樣子。”
不喜歡看見他傷心的模樣,因爲那樣的話,她的心裡也會痠痛痠痛的。
“小七,好,我不皺眉。”
即墨樺點頭,對着柯七葉舒展了一下眉頭。
將那俊逸非凡的五官俊容展現在了柯七葉的面前。
“樺,你身上的香味不見了。”
柯七葉見到即墨樺舒展了眉頭,縱使知道這並未他的本意,但是還是忍不住的開心了一下,將腦袋湊到了他的懷中,想要尋找糖寶寫在紙上的那種雪蓮香味。
猛嗅了一陣,卻沒有聞到一點點的氣味。
奇怪了,沒有了嗎?
“小七喜歡那種香味?”
即墨樺笑了笑,將柯七葉的腦袋從自己的懷中擡了起來,手指寵溺的在她的鼻頭上颳了刮。
笑得溫溫和和,十分動人。
“恩。”
柯七葉幸福感滿滿的點了點頭,從即墨樺身上坐了起來,她坐到了桌子一邊,雙手撐着下巴,眨着眼看着即墨樺。
腦海之中已經開始肆意的想象起了以往她跟他的相處的畫面了。
這一刻,她覺得,失憶了唯一的不好,就是忘掉了即墨樺,忘掉了他曾經給自己的那些溫暖與愛,忘掉了他的感覺,很不好受。
心裡落空得就像失去了整個世界。
“閉上眼睛。”
即墨樺伸手將柯七葉的手拉了過來,笑了笑,“閉上眼睛之後,我就告訴你,我身上爲何有雪蓮香味。”
“真的?”
柯七葉眨了眨眼睛,笑得純粹璀璨,兩隻眼睛彎彎成了天上的月牙,十分好看。
即墨樺隱隱的覺得柯七葉不一樣了。
如此這般像個小孩子的笑容竟然一下子讓他看得呆住了。
“喂,我都閉上了眼睛,你到底有沒有什麼東西要給我看呀!”
柯七葉嘟着嘴巴,緊張且又激動的嚷嚷了出聲。
但是,微微眯起來的雙眼可騙不了即墨樺。
手指輕輕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笑道:“閉着眼睛。”
不許偷看。
“唔,我纔沒有偷看,我閉好了,你快點給我看看!!”
柯七葉嘟嚷了一下,但是卻是乖乖的將眼睛閉上了。
“小七,我叫你睜開就睜開。”
即墨樺捏着柯七葉的雙手,望着她在這時光之中如此靜好快樂的模樣,心中的傷痛逐漸被沖淡了些許。
他的小七很快樂。
他還有一次機會爲她去搏鬥。
就算是失敗,他也要她幸福快樂的活下去。
縱使黃土白骨,我守你百歲無憂。
小七。
即墨樺從袖中拿出了兩枚玉片,交到了她的手中。
玉片是乳白色的,質地通透,乃是絕佳上品。
每一張玉片大抵有柯七葉的半張手掌大小,如今兩張玉片放在她手中,與她手掌的如同凝脂的肌膚相互襯映,好不美麗。
若是細看,便可看見經過眼光的反射,玉片之上折射陽光之後,有了些清晰可見的紋路。
密密麻麻的,像是————
“樺,好了沒?”
柯七葉感受到了手掌上傳來的冰冰的感覺,激動的問了聲。
“我先告訴你,我身上爲何會有雪蓮香。”
即墨樺將柯七葉的手拉着,透過玉片看着她手上的細緻紋路,緩緩道,“乖,將眼睛閉上我就說。”
“唔,我閉着呢,你說。”
“我體內的蠱毒反噬,需要一種藥才能夠抑制住。”
“那種藥就是雪蓮嗎?”
柯七葉脆生生的問着。
即墨樺搖了搖頭,滿滿的伸出了手,捲起了手上的袖子,將那條堅毅有力的臂膀露了出來,手臂之上本來是有一條紅痕的,但如今,那條紅痕已經顏色淡去,幾乎跟肌膚同色了。
望着那條淡痕,即墨樺說道:“是以雪蓮爲藥引。”
“哦,原來如此。”
柯七葉閉着眼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再問,“那藥是什麼?”
藥是什麼?
藥,是人血。
精壯男子靜脈之上的第一碗血。
需要十碗,才能抑制住在月圓之夜躁動起來的蠱毒,躁動起來的靈魂。
“快說說嘛,是什麼!?”
“是血。”
“啊?什麼?!!”柯七葉驚訝得大叫了出來。
“馬血。”
即墨樺揉了揉柯七葉的腦袋,笑着安撫道。
只是眼中的破碎與痛,是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