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雪蓮香味猛地闖入她的口腔,直逼她散漫開去的思緒。
急忙擡頭,視線墜入一雙溫柔的眸子之中。
即墨樺大障一扶,從柯七葉手中拿過那還剩小半盒的藥膏,嘴角微勾:“小七,想我沒有?”
溫柔寵溺的話語要柯七葉一陣惡寒,背脊發冷,她瞪了他一眼:“想你幹嘛?”本來是準備說誰會想你,脫口而出的卻是溫柔了好多的那句話,柯七葉急得都差點咬舌頭了。
“想我的好處多着了,比如現在,我給你大哥抹身子就算一個。”
即墨樺說完拎着柯七葉走進了房間裡,因爲即墨樺的傷口還在流血,房間裡有一股子血腥味。
血腥味充斥着即墨樺的思緒,他一怔,感覺到身體一陣陣的發熱。
“爲何不先給他止血?”
走到柯木涵身邊,柯木涵見到來的人是即墨樺,急忙想要動身,卻被他一手按住,“別動,我先給你止血。” ωwш ¤тт κan ¤co
說完從柯七葉身邊逃似的走了出去,再出現的時候,手中拿着一大卷的紗布,而跟進來的綠意手裡端着一盆熱水。
“小七,你過來將他按住。”
顧不上自己身體裡的異樣,即墨樺動手便要開始給柯木涵處理身體。
柯七葉見到他專注麻利的樣子,一時間有些恍惚。
前世他給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變告訴過自己,他生長在戰場,最尋常的便是受傷,看別人受傷,爲了自保也爲了救人,他學的傷口處理技術以及預防發炎潰爛的技術早就爐火純青了。
只是未曾想到時隔一世,再次見到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那種怪怪的感覺。
“如果不先處理傷口,他的血便會污了這藥,就算是抹十盒都沒用。”
即墨樺像是在跟柯七葉說話一樣的低聲說着,不知爲何,如今再見他動手,只覺得他的身體手指都有些僵硬。
似乎是累極,他俊美飽滿的額頭上出現了些許汗珠。
“即墨樺,你很緊張?”
柯七葉單手壓着柯木涵,一隻手取過自己的手帕遞給了他,“頭上汗水都出來了,擦擦吧。”
“小七,你是在擔心我?”即墨樺欣喜回頭,挑眉。
“我擔心你的汗水掉到我大哥傷口上。”說完,柯七葉胡亂的將那手帕在即墨樺臉上抹了一把,“我去拿藥。”
說完趕緊走了出去。
望着柯七葉離去的背影,即墨樺心底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暖暖的,倒是讓人喜歡得緊。
柯木涵見此,只是抿脣一笑,眼底閃過一抹深思,卻是不語.
替柯木涵處理好了傷口,即墨樺才說明來意.
原是西皇今日回朝的,只是在路上耽擱了半日,此時還在閬苑臨縣渝州城。
下了詔書過來要即墨染與即墨樺前去接駕,今晚便啓程,明日午時便能回朝。
“沒想到西皇倒是跟昆氏那些人一個德行。”端得高得很。
只是這西皇端得高人家是皇帝,不似昆家那些人,無事臭顯擺,着實讓人心生厭惡。
“我今晚便要去渝州城,走之前來看看你。”
即墨樺洗了手,笑看柯七葉。
柯七葉只覺得因爲這話臉上燒得慌,急忙瞪了他一眼:“看我做什麼,不就是去接個駕麼?又不是去打仗!”
“你的意思是若是去打仗你便會關心我?”
即墨樺曲解了柯七葉的話的意思,但是又算不上曲解。
柯七葉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好在柯木涵在屋裡休息,要是聽到即墨樺這些話還不跳起來笑自己。
“我今日來還有一事,你可知道無疆二皇子被劫了?”
即墨樺正色,不由柯七葉驚訝再說道,“是即墨染干的。”
“也有可能是趙皇后,明着給即墨染,莫北妍賜婚就是在拖延時間,好讓那個二皇子有動作,如今見到必死無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劫出來若是有利用價值便留着,若是沒有便殺掉。”這是趙皇后一貫的對付之手段,柯七葉勾脣一笑,看似是在幫即墨染,實則是在給太子培養黨羽。
而這劫出來的人多半還是安置在即墨染府上的。
想了想,她又道,“威脅並不大,莫北央有能力這麼短的時間將其弄入監獄,後手準備還是有的。”
“夜長夢多,我派人去處理。”
即墨樺皺眉,“即墨染生性狡猾,不得不防!”
“防着也好。”柯七葉看了一眼即墨樺,走到桌邊坐下,“你可知道鎮北將軍魏巢?”
“魏巢?”即墨樺皺眉,若有所思。
“聽聞他與你一同出生入死過?他回閬苑城的消息你會不知道?”
柯七葉有些詫異。
“他本是我手下副將,可是黑河一役的時候投靠了鎮北王,不爲我所用,只是他一直守在北疆鎮北王府上,如今來閬苑城作何?”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還沒有準確消息告知魏巢回來了,只是夜鳳回的消息渠道不輸於她,十有八九的事情她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有沒有可能是即墨染?”
“他爲何要投靠即墨染?”魏巢今年不過半百,身下無兒無女,與其妻子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當初便是其妻子喜愛北疆風景才選擇留在北疆的,如今又要回閬苑,事情倒是透着蹊蹺。
“有謀必有求,我們且等着看看。”
魏巢領兵作戰的能力不輸即墨樺手下的任何大將,前一世被即墨染收歸是因爲即墨染找到了魏巢戰死沙場的父親的事故並且加以厚葬,其感動即墨染的情懷決定生死相隨,只是柯七葉知道那只是個陰謀,不過是她藉着魏巢孝順而策劃的戲碼將他拉攏,其父親早在他五歲的時候出征西域戰死沙場,黃沙掩忠骨,哪裡還能找到所謂的“屍體”。
這一世,即墨染不會想到如此,但是會不會是其他的原因?
“魏巢膝下無兒無女,理當不受人控制的。”
即墨樺涼涼出聲,語氣停頓,似是在思考,“不過當年在軍中我倒是聽他說起他有一女兒,只不過在三歲的時候被賊偷走了,尋找至今都沒有下落,你說他回來會不會是與此事有關?”
“不無可能。”
若是如此,這件事情就好辦了,早些時候不冒出來的女兒偏偏這時候冒出來,十有八九就是假冒。
假的做得再真還是假的,柯七葉勾脣一笑,看向即墨樺的眸子裡面恍若星辰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