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一片白的世界。
在這樣的世界裡,一道琴聲美妙的宛如百鳥齊鳴!
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細細聽來,一種深沉卻飄然出世的感覺會佔據人得心頭,彷彿一切塵囂都已遠去,只有這天籟之音。
這絕對是舉世無雙的樂曲。
也絕對是連千輕都演奏不出來的樂曲!
千輕震驚的看着仍舊撫琴的那個男人,第一次真正的開始享受一曲美妙的樂曲。赫連夜華的修長雙手在琴絃上波動,那宛如利刃一般的琴絃碰到他的手指卻仿若與普通的琴絃沒有什麼兩樣。
而赫連夜華的面色也沒有任何的變化,若不是額頭上細細的汗珠,千輕一定會以爲這琴只是一把普通的琴!
隨着樂曲的飄揚,琴頭上的囚牛動了!
它猙獰的眼神裡露出一股屬於慌亂和震怒的神色,卻又因爲赫連夜華的樂曲而發作不得,因爲這樂曲實在是太悅耳了,太動聽了!
一曲終了。
千輕看着這個黑色沉着的男子,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她一向自詡琴藝高超,甚至發明無聲琴來作爲自己特有的殺手鐗,可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的琴藝便如同玻璃在翡翠面前一樣,分文不值。
千輕想到了每次她奏樂之時赫連夜華那沉默的樣子,想到了他閉上雙眼好似再聽再享受其實又好似睡着了的模樣,此時的千輕真相找個洞鑽進去!
這個傢伙!!
琴音消失,讓人回味不絕,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四人都猛然間聽到了一聲屬於神獸的宛如雷聲般的怒吼聲!
吼……!
伴隨着這道聲音的喊出,年天夕立馬上前,來到古琴面前,隨意的將自己手上的鮮血滴在了琴上!
“你在做什麼?”白鷺不解,睜着一雙純真的大眼睛問道。
年天夕緩緩的回頭,神色奇怪而又充滿了陰森,他的眼睛裡散發着嗜血的紅色光芒,笑看向白鷺開口道:“你說我要幹什麼?”
滴血……
千輕驟然反應過來,卻也疑惑不解,“我只聽說過一種需要滴血的事情,那便是神獸認主。你在幹
什麼?”
千輕已經明顯的感覺到年天夕的不對勁了。
年天夕的微笑更加鬼醫莫測了一些,“不錯,滴血的確是爲了讓神獸認主。所以你說我在幹什麼?”
千輕蹙起眉頭,警惕拉着白鷺後退了一步,“你不是年天夕!”
“哈哈哈哈!”年天夕仰頭長笑一聲,臉上的表情似喜還悲,“我被關押幾百年,今日終於能夠藉助這具軀體逃脫,年天夕是誰?我的徒子徒孫?”
徒子徒孫?
千輕眼珠一轉,頓時想到了什麼,驚愕的開口道:“你是年管斌!”
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一句感嘆句!
他竟然是年管斌!可他爲什麼會是年管斌?
“不錯!我是年管斌!”年天夕驀地冷笑一下,“臨死之前也要讓你們知道你們究竟死在了誰的手中。哈哈哈!”
年天夕,不,年管斌說完了這句話,身形一晃整個人已經從這裡消失!
“天夕!”白鷺驚呼一聲,想要追上去卻發現自己根本就追不上去,而年天夕的身形很快便消失在這個空間裡。
“糟糕,他要逃走!”千輕驚呼一聲,這空間可以說是他所建立,將囚牛封印於此的,如果他離開了這個空間,那麼這個空間就會崩塌!
他們沒有任何的辦法逃出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回到原來的世界!
“不要慌。”赫連夜華低沉的嗓音讓千輕微微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了是了,這個世界是兩個人的意識構成的識海,年管斌逃出去了,可還有另一個人,他們就不會死在這裡。
只是那另一個人是誰?
“他,他,天夕他……”白鷺已經被嚇到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不是年天夕。”千輕平靜的爲白鷺解釋着:“應該是年管斌的識海進入到了年天夕體內,只是控制了他的身體而已,只是是什麼時候進入的,爲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清楚。不是說你們的祖師爺年管斌是封印囚牛的大英雄嗎?爲什麼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白鷺也很迷茫,依舊瞪着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只是緊張的回答:“天夕他
怎麼辦?他要做什麼?”
“可憐的孩子……”就在白鷺十分迷茫的時刻,一道蒼老的女聲傳了過來,這聲音之中充滿一股看盡滄海桑田的意味,讓人聽着便覺得十分心酸。
“誰?”千輕卻警惕的擡頭,疑惑看向四方,想到年天夕說的話立馬反映了過來:“你是白素?!”
“真是一個聰明的人。”那道蒼老的聲音繼續飄了過來,接着三人面前慢慢的出現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啊,鬼!”白鷺雖然堅強,卻仍舊只不過是個孩子而已,此時看見白素驚呼一聲嚇得直往千輕身後躲。
“不要害怕。”千輕輕聲安慰:“這只是識海中保存的影像而已。”
白鷺緊咬着牙關,終於鎮定了下來。
白鷺安靜下來,千輕這纔有時間去打量一下面前出現的這個老人。
老人一頭花髮,只是容顏未老,肌膚細膩,那長相倒與白鷺有幾分相像,只是那雙眼睛卻與白鷺不同。
白鷺外剛內柔,眼神柔軟。而面前的這個老婦人卻是眼神中充滿了嘆息。
是嘆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千輕感覺不到任何的敵意,所以語氣便放緩了。
“沒想到幾百年來,老身竟然還能夠聽到如此美妙的樂曲,小夥子,能告訴老身你的名字嗎?”白素卻好似對千輕並不感興趣,只是看着赫連夜華問道。
赫連夜華瞥了白素一眼,冷冷道:“我妻子再給你說話。”
白素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歉意一笑:“抱歉,我太久沒有聽到如此悅耳的琴音了,所以有些失態,請問這位小姑娘,你剛剛問我什麼?”
千輕嘆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白素看着赫連夜華的眼神充滿了光彩,就好像要把赫連夜華吃下去一樣,可白素身上仍舊是一點敵意都沒有。
“白素前輩,年前輩究竟是怎麼回事?幾百年前,囚牛與年家究竟又是怎麼回事?”千輕問的問題清晰無比,她已經敏感的感覺到了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內幕。
白素聽聞再次嘆了口氣,這才緩緩開口道:“這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