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真是想不瞎想都不行。
被池晚如此一說,白靈犀的臉上滿是尷尬,視線四下躲閃,臉上開始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紅暈。
她確實很不好意思。
相比白靈犀的尷尬,穆景言的臉上到是一派自然,好像再說,他什麼都沒做一樣。
一個心虛不已,一個坦然自若,池晚看着面前的兩個人,臉上的笑意不自覺的加深開來。
“對不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白靈犀低着頭,聲音低低的傳來,心下卻是一片慌亂,根本不敢再擡頭看向頭頂處的池晚,也更加不知道,此時的池晚眼底和臉上都是濃濃一幅看好戲的成分。
“我送你。”
穆景言的聲音在身後傳來,白靈犀抓着衣領的雙手一緊,連忙拒絕:“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來。”
說完,便低着頭要走。
“白總,我們改天吃個飯吧。”
池晚的聲音依舊在身後不依不饒的響起,似乎像是很不甘心白靈犀就這樣走了。
“當然可以,今天的事情,麻煩池總裝做什麼都沒有看到,爲了我們的合作,最好少惹一些麻煩。”
白靈犀轉過身,對着對面的池晚淡淡的開口道,根本沒有發現,她說完這話時,身後的穆景言黑眸一冷,眼底的顏色更加濃郁開來。
她這麼說只是因爲生意?在穆景言看來,白靈犀更像是要和他劃開界線,一張俊臉頓時冰冷起來。
“白總放心,這是當然,我們穆總也是這麼想的吧。”
池晚淡笑的開口,視線看着對面冷俊不語的男人,眼底全是笑意。
她這是不經意間撞到了什麼?
“改天我請池總。”
白靈犀說完,直接撥腿就走,至於身後的穆景言,從始至終她都當沒有這個人。
反正今天的臉她是丟盡了,這筆帳她白靈犀自然會記在穆景言的頭上,她怎麼丟的,改天她就讓他怎麼還回來。
“白總,你這是?”
小助理追了出來,看到白靈犀身上的男式西裝,一下子愣住了,她記得來的時候,他們白總沒穿這件衣服啊。
“合同都拿好了。”
白靈犀冷冷的一眼掃了過來,小助理頓時反應過來,拿着自己手裡的文件一緊,連忙點頭。
“嗯,都帶好了。”他們白總這一眼好嚇人。
“這裡已經沒有我們什麼事情了,走吧!”
白靈犀掃了一眼,收回自己的視線,轉身大步向電梯走去。
“總裁這是要追上去嗎?”
池晚看着正要離開的穆景言,突然開口道,她到是挺好奇的,這兩個人剛剛在裡面到底有沒有發生點什麼?
“你有事?”
穆景言轉頭,視眼冷冷的打在池晚的身上,即使已經有些準備的池晚,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次還真觸到老虎毛了。
“我是怕總裁您這麼追過去,白小姐她恐怕會反應更激動,總裁不怕弄巧成拙了。”
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她不是白忙活了。
池晚的話,引來穆景言深深的一眼,視線依舊追隨着白靈犀
身影離開的方向,薄脣微抿:“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擺脫他?那也要他的同意。
池晚愣了愣,似乎對於穆景言的話十分意外,尤其是那一身勢在必得的霸道,她有沒有看錯?穆景言會對一個女人會有如此強烈的佔有慾嗎?
她不禁有些好奇,如果真的很喜歡的話,爲什麼五年前兩個人沒有走到一起,如果不夠在乎的話,那她不知道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又是什麼,似乎看起來冷漠淡然的穆景言,對於白靈犀,並不是那麼簡單。
穆景言說完,已經不等池晚再說些什麼,轉身便大步向白靈犀身景消失的方向走去。
“白總,我們要回公司嗎?”
助理和白靈犀一直到了大廳門口,見依舊沉默不語的背影,小助理弱弱的問道。
白靈犀身下的步子一停,身影轉過身來看向面前的助理,直接把小助理給看的心裡一顫,下意識的不安。
白總的眼神好可怕啊!
“把剛剛籤的合同給我,你可以回公司了。”白靈犀冷冷的吩咐道,從小助理手裡接過合同,直接去了停車的車庫。
呯!
呯!
關門開門。
白靈犀剛剛坐在駕駛座位上,身旁的車門便被人從外面打開,穆景言冷漠的站在她的門邊,俊臉有些黑沉。
“下車。”
“如果是公事的話,穆總還是改天再約,如果是私事。”白靈犀一頓,擡頭視線直視着面前的穆景言,聲音冷漠道:“該不奉陪。”
不管是私事還是公事,白靈犀都沒有打算現在就要和穆景言說話的打算,因爲她沒那個興趣。
“下車。”
穆景言再次冷聲重複道,不過很顯然,這次溫度降了下來。
“讓開。”
白靈犀倔強的不肯退讓,隨着她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遮在胸前的西裝散開,露出裡面被撕扯凌亂的衣衫,還有大片雪白膚色。
黑眸再次一暗,大手扣住白靈犀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腕,用力一扯。
剛剛還準備衝出去的白靈犀猝不及防,一下子被人扯出了車子,身上西裝順勢掉到了車座上,白靈犀蹌踉了幾步,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子,防止自己差點摔到地上。
“穆景言你瘋了,你有病就去看醫生,別在這裡傳染別人好不好。”
白靈犀甩了幾下,不但沒有把手腕上的大手甩開,反而被人越扣越緊,一股沉痛傳來,像是骨頭措了位,白靈犀不適的皺緊眉心,卻倔強的不肯喊痛。
走在身前的身景停了下來,穆景言轉身,視線落在對面的女人的身上,泛着徹骨的寒意,讓白靈犀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另一隻手扯住自己胸口破碎的衣衫,防止自己走光被這裡的監控拍到。
“你還知道我有病!”
穆景言回過頭,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有些刺眼落寞,讓白靈犀不禁詫異,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覺得穆景言是在傷感。
傷感?
這男人竟然也會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他應該傷感的不應該是家裡的江若晴嗎?什麼時候會對她白靈犀也傷感起來了,還真是好笑的很。
“穆總知道自己有病就回家吃藥吧,我可不想最後被什麼人訛上,畢竟我這人心地不怎麼好,不,準確的說,惡毒的很,穆總萬一有個什麼不測,缺胳膊斷腿的落在我身上,我豈不是說都說不清了。”
白靈犀冷冷的諷刺道,臉上依舊是不屑的冷笑,眼底卻落着無盡的落寞。
難道就他穆景言會悲傷,會莫名其妙的傷感,像是別人對不起他一樣,憑什麼?她白靈犀一樣也會。
穆景言怔了怔,眼底閃過一瞬間的意外,隨即再次恢復到了以往的陰悸和低沉,濃黑的眼底,像是化不開的墨,黑的可怕。
“虧你自己還有臉說自己惡毒。”
白靈犀胸口一疼,被穆景言刺中了傷口,頓時鮮血淋淋。
每次都是這樣,她試圖想要報復,卻發現受傷都是自己,被刺傷的也是自己,她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壞女人,一個害得他心上人癱瘓的惡毒女人。
白靈犀突然覺得好諷刺,又覺得好笑,她不但這麼覺得,而且還真的是笑了,笑的有些冷,有些絕望,還有濃濃的恨。
“怎麼,穆總是想訛我嗎?”
他發瘋,拉着她一起瘋,他要是出了事情,是不是又要她還啊?
她連他心上人的腿都還不了,要是他在斷個胳膊腿的,她更還不了了,不過,她到是能把他們兩個湊一對。
“是又怎麼樣?你有辦法不讓我訛嗎?”
穆景言從來都不會說這樣的話,更不會做這樣的事,像個無賴一樣,簡直讓人無從下手。
白靈犀愣在了原地,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要怎麼去還嘴,更讓她心底裡翻騰驚懼的是,她不明白穆景言爲什麼會突然這麼說。
“知道自己反抗不了,或許乖乖承受可以讓你少吃點苦。”
似乎是看下去她這種落寞的表情,向來都不會安慰人的穆景言,竟然是第一次說出這麼彆扭的話,而且還是安慰一個女人。
不過其效果似乎……適得其反。
“你說的對,反抗不了,就對乖乖承受,這是穆總給我的深刻教訓,五年前我也是按照您說的這麼做的。”
可是結果呢?她承受了,只能讓自己更想反抗,她失去了自己所有珍貴的一切,愛情,親情,友情,就連最世俗的財產,她也一樣一份沒有得到。
五年前的教訓告訴她,不是所有事情都要乖乖承受就可以的,有的時候反抗更能見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你一定要這麼固執的扭曲我的好意。”
穆景言皺眉,似乎第一次安慰別人,就這樣失敗,讓人覺得鬱悶,俊臉也不由的再次低沉下來。
他的好意。
白靈犀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臉上的諷刺更加的清淅。
一個人的好意,就是讓你默默的站在一旁的路邊,看着他載着自己心愛的女人,開着原本屬於自己的豪車,無比風騷的在自己眼前駛過。
這就是他的好意,被她扭曲過的好意,讓人覺得世間的諷刺太濃,她不忍直視。
“穆總的好意我承受不起,麻煩穆總還是早點回家吃藥吧,省得您在這裡神知不清,說些自己都覺得好笑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