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幾乎是逃出了房間,站在樓道內聽着身後寂靜的聲音,知道司徒雷沒有追過來,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臉色多了幾分的緩和。
池晚很清楚,以司徒雷的脾氣,她今天這麼拒絕他,他強烈的少爺自尊心肯定是受不了的。
估計會把房間裡的東西都砸了,然後離開這裡,永遠都不會再來找她。
胸口處傳來一陣奇異的刺痛,池晚用手捂住自己發疼的胸口,忍不住重重抒了口氣,可以讓自己變的更加舒服一點。
這樣也好,不見面也是好的,總比現在在這裡兩個人無比糾結的好。
她說的沒錯,她和司徒雷是過去式,所以她不應該去糾結這些的,分開了就是分開了,放手了就應該放的徹底一點,這樣就好,她可以讓自己舒服點了。
池晚想的沒錯,而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因爲晚上陪很重要的客戶吃飯,池晚喝了許多酒,被那個老外佔了點便宜,要不是她酒量好最後還是把那個老外喝倒了,估計今天晚上她不知道要吃多少虧。
池晚揉了揉發疼的額頭,在酒店服務員的攙扶下才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謝謝你,我自己可以回去了。”
池晚看着身旁的服務員笑笑,迷糊的掏出房卡,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黑沉的很,池晚剛剛進去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根本什麼都看不到,眼睛似乎還沒有適應這種突然黑沉下來的光線。
憑着記憶,池晚伸手摸向電燈的開關,想要將房卡放入電槽。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纔剛萬出一步,便直接撞到了一個不知名的物體,腳下的步子一個不穩,直接載了下去。
砰!
這一下摔的池晚硬生生的疼,把剛剛的酒意頓時摔去了大半,只覺得腰間像是壓到了什麼尖銳的物體,刺的她生疼,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隨着房間的燈啪的一聲打開,池晚下意識不適的閉上眸子。
等到腰間的疼痛散去了不少後,池晚這才憋了口氣,緩緩的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滿室的狼籍。
嘶……
司徒雷這是把人家酒店給拆了嗎?
池晚震驚的看着眼前已經少了一條腿的椅子,還有滿地的玻璃或者碎屑,而她的腰間就抵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上摔下來的半邊硬物,離她腰間不遠的,就是一塊尖銳的半慘的玻璃。
池晚的那顆心瞬間被提到了胸口,一臉不可思異和驚恐。
如果不是她運氣夠好的話,如果剛剛她是載到那塊玻璃上的話……
池晚捂着自己被咯疼的腰間,擡頭看向不遠處站在沙發旁的男人。
司徒雷身上還是穿着她早上離開時的那間浴袍,只不過因爲激烈的動作而已經扭曲變型,衣領大開,腰間的帶子也沒有蹤影,整個人性感而狼狽,偏偏放在她臉上的視線卻又無比的清冷。
池晚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小心的在地上站了起來,卻忍不住鎖了鎖眉心。
剛剛在起身時,她竟然不小心按到了玻璃渣子上,手心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她卻抿着脣不肯出聲,仍由流血的手藏在身後,視線淡然的落到司徒雷的身
上。
“回來的這麼晚。”
半晌,終究還是司徒雷忍不住先開口,不過聲音卻是格外的沙啞,甚至越發的幽暗。
那道帶着寒意的視線迫人的落到池晚的身上,讓人不寒而粟。
“嗯,要陪客戶吃飯。”
池晚淡淡的回道,突然間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擡頭迎上司徒雷眼底不屑的冷笑。“對不起,今天和客戶談的有些晚了,我忘記了要和你吃飯的事情,你吃了嗎?”
池晚淡聲問道,卻透着一絲心虛和小心翼翼,其實不用想她也知道,肯定是沒有吃的,只不過她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冷淡的司徒雷卻突然讓她感覺到一陣莫明的緊張,本意上她是更不希望他招惹自己的,可是司徒雷的那種眼神,卻讓她不得不正視。
“要不然我陪你去外面……”
“不用了。”
司徒雷的聲音平緩,很冷清,視線落在池晚的身上也根本沒有一絲的波瀾,說完便直接回了臥室。
池晚獨自一人站在臥室門口,看着房間內的一片狼籍,竟然一時間無所適從。
她是知道司徒雷的脾氣,看似平時對女人還算溫柔,可是狠起來根本可以要人命,他能把屋子砸成這個樣子,她是想到了,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沒有走。
最終猶豫了片刻,池晚還是轉身打開門又走出了房間。
隨着房間的關門聲,剛剛緊閉的臥室也被人打開,司徒雷一臉肅冷的站在門口,下一秒將腳邊的一個垃圾桶踢了粉碎。
堅硬的破裂聲,在房間內異常的清淅,司徒雷的黑眸像是被蒙了層可怕的寒冰,彷彿只一眼就可能把人凍的粉身碎骨。
池晚出了房間,還是在酒店的餐廳裡給司徒雷訂了一份簡單的晚餐,服務員將打包好的食物交給池晚時,臉上不由的怔愣住。
“小姐,您的手……”
手心裡全是粘粘的鮮血,每動一下都會覺得的刺痛,池晚只是看了一眼,不由的笑笑。
剛剛出來的時候,她忘記要簡單處理一下了。
“請問衛生間在哪裡?”
池晚淡笑道,臉上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樣子,彷彿受傷的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服務員怔愣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另外一個拐角處。
“謝謝!”
池晚笑笑,並沒有接打包好的東西,而是直接轉身進了衛生間。
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不好幸好的是手裡沒有渣到什麼碎玻璃在裡面,用清水衝了衝,便在包裡便宜找了個手帕按住。
“謝謝!”
池晚再次走出來,直接接過服務員手裡的東西,轉身走了回去。
她們訂的是裡面套間,外間的東西可以說已經被司徒雷砸的所省無已了,池晚只好小心的走到臥室裡,小心的打開半掩的房門。
興好司徒雷還算是不太傻,沒把臥室也給砸了,要不然今天晚上他們兩個說什麼也要換房間了,沒準還要露宿街頭也說不一定。
房門打開,牀上的身影動了動,司徒雷下意識的睜開眼看向進來的池晚,先是一怔,眼底閃過一道意外,很快便被陰霾代替
。
“一天沒吃東西了吧,先吃點東西吧!”
池晚也不理司徒雷的態度,只是將手裡已經打包好的東西湊到司徒雷面前,可想而知,後者直接轉頭無視。
根本不想吃的意思。
“就算你生我的氣,也沒有必要和自己過不去,不吃飯到時胃疼的還是你自己。”
池晚只好耐着心思開口道,從牀邊坐了下來,正要打開袋子,手腕就被一隻大手扼住。
司徒雷的手很有力,卻又像是很小心,視線幽冷而深邃,似乎讓人很難懂。
“你手是怎麼回事?”
他一眼便看到她受傷隨便包着的手,上面白色的帕子上還有鮮紅的血印溢了出來,很刺目,也格外的顯眼。
池晚暱了一眼,將手從他的手裡想要掙脫出來,卻被司徒雷握的更緊。
“沒什麼,剛剛不小心紮了一下,過兩天就會好了。”
雖然扎的不算深,但卻很大,所以血也流了不少,即使她在衛生間衝過了,不過這一會的時間,還是把手帕給浸透了。
司徒雷的眉心皺了皺,似乎眼底帶着一絲不悅,那雙剛剛還冷落冰霜的黑眸,此時看着她更加幽深起來,不知道是責怪還是心疼。
他竟然是在心疼她!
池晚有些輕笑,她也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司徒雷身邊的女人有多少,她就算不全清楚,也能估計個大概,她也確實在他眼裡不算什麼。
一時的好,只不過是一時的心軟,就像是這一時的心疼一樣。
池晚讓自己不要在意,而司徒雷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起身走出臥室,然後客廳裡傳來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池晚皺了皺眉心,還是忍不住好奇的走出臥室。
“你在找什麼?”
池晚看着司徒雷的背影,微微皺着眉心,看着他在一堆報廢的東西里一陣亂翻,最後看着他從一堆東西里翻出已經被打翻的醫療箱。
不過還好,裡面的東西還沒有被他全部都給拆了。
“我不用這些的。”
池晚下意識的縮了縮手,看着司徒雷手裡的東西有些遲疑。
雖然還有點疼,但好在血已經不留了,手帕上只是原來留下的血跡。
“難道你想讓你的手感染,然後廢掉嗎?”
“那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只不過是一點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
池晚皺眉道,他這是把自己當然小孩子一樣教訓了嗎?好好的幹什麼說她手廢掉,好不吉利的啊!
“拿來!”
“不用了!”
“拿來!”
司徒雷伸手堅持道,臉色越加的陰沉,像是隨時都要爆發一般,池晚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老實的伸了出去。
“隨便消消炎就可以了。”
池晚開口道,下一秒便皺緊了眉頭,看着司徒雷將消毒水倒在她的手心裡,手心處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池晚下意識的想要縮回手,脣死死的抿成了一條直線。
“還真會倔嘴啊!”
“你不也是。”
池晚暱了一眼,臉上多了一絲淡淡的緋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