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晴剛剛坐下,陰祥意不滿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江若晴的臉色瞬間漲紅,視線不甘心的看向陰祥意,坐在位置上卻不見有一絲要起身的意思。
白靈犀只覺得眼前就是一場好戲,打死她都不想出聲打擾,到是低着頭慢條絲理的開始吃着自己面前的飯菜。
反正不涉及到她的身上就好,她到是樂得看他們兩女大戰。
“我一直都是和言一起吃飯的,你憑什麼管東管西,真當自己是這裡的女人主人了。”
江若晴小聲的暱喃,雖然被對面的陰祥意聽了個清楚,可是這次好像陰祥意心情很好,到是沒有生氣,反正笑嘻嘻道:“言他一直都不開口是言這個做主人的心好,到是你這個女傭,怎麼能騎到主人頭上,還想和主人平起平坐,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你什麼意思!”
江若晴一個沒有忍住,憤憤的坐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不甘心的看向對面的陰祥意。
“什麼意思,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了,你沒念過書嗎?還是沒上過大學啊,這麼簡單的意思都不懂。”
陰祥意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道,白靈犀驚訝的看向陰祥意,還真覺得這女人是不是調查過江若晴啊,要不然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尤其是江若晴沒有念過大學這件事,可以說是她心底裡的痛,陰祥意這一腳踩的可是夠準的。
果然白靈犀清楚的感覺到了江若晴滿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冷,不由的輕笑。
事到如今,江若晴難道還想把她摔斷腿不能上大學的事情賴到她的身上嗎?
白靈犀從容的迎上江若晴的視線,慢幽幽的輕笑道:“陰小姐你說對了,江小姐她還真的沒有上過大學。”
雖然拿學歷來和一個人比拼讓白靈犀也覺得不恥,可是如果那個人是江若晴的話,她到是很好意思。
“呵呵,原來我猜的這麼準啊,我就說嘛,這麼不懂禮的女傭,一看就是不憑關係進來的空降空,要知道我們陰家的傭人,最差也要是個大學生。”
陰祥意說完,在江若晴羞紅的臉色中捂嘴輕笑。
“湯來了,大家快來嚐嚐這是我親手熬的湯,剛出鍋的,味道鮮的很。”
解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白靈犀一怔,下意識的多了幾分的防備。
解雲可不是江若晴,那麼幾句話就可以隨便激怒的,她耍起手段來,分明是比江若晴高明許多,白靈犀下意識的就想躲開解雲。
“你就是這個女傭的媽啊。”
陰祥意暱了一眼解雲,分明是沒有把解雲放在眼裡,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總歸全都是傭人,她堂堂陰家大小姐,到是有什麼好怕的。
“是的,晴晴有什麼得罪陰小姐的地方,還請陰小姐不要見怪。”
解雲憨厚笑道,將湯放在桌上,開始拿出一個瓷碗動手盛起來。
解雲的動作不快,慢條斯理的,像是怕湯撒出來。
陰祥意在解雲和江若晴的身上掃過,笑的更加得意。
“還是老傭人有經驗,懂得
大戶人家的禮數。”
陰祥意的話和白靈犀臉色又是一怔,沒想到陰祥意還真是什麼都不怕,連解雲都趕罵。
雖然解雲做了白家半輩子的傭人,可是被一個二十多來歲的小姑娘這麼直接的說出來,是不是也太傷人了。
白靈犀不由的看向解雲,發現她依舊面色正常,嘴角帶着淡淡的輕笑,似乎根本沒有把陰祥意的話放在心裡。
白靈犀到是不由的意外,解雲這麼不介意,她肯定不是解雲的真心,看她依舊這麼淡定的盛着湯,臉色笑意瑩瑩還真是一時讓白靈犀有些意外了。
“陰小姐說的是,我做了大半輩子的傭人了,自然要理解大戶人家小姐的脾氣,晴晴她還年輕,又和陰小姐您年紀相仿,不免心浮氣躁了些,陰小姐不要怪罪她就好。”
解雲臉上帶着誠肯,彷彿真是在求陰祥意原諒,說完將手中盛滿的湯碗遞了過去。
“陰小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晴晴她不懂事,這碗湯是我帶晴晴向您賠罪,希望您不要嫌棄。”
解雲平靜的開口,一旁的江若晴明顯帶着不服氣,不由的站起身,“媽,我……”
江若晴還沒有開口,就被解雲一眼瞪了回去,雖然不甘心,也只好強忍着坐回到了座位上。
“陰小姐是大家閨秀,氣度自然不是我們能比的。”
解雲的話到是讓陰祥意很受用,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伸手接過了湯碗。
“啊……”
被熱湯浸滿碗身上的湯碗已經滾熱,陰祥意是個千金大小姐,皮薄肉嫩那裡斤的起這麼一下,一聲尖叫,直接將手裡的碗扔了出去。
白靈犀只覺得眼前一花,視線變成一片黑沉,一股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耳邊響起的又是一陣女人的尖叫。
“啊!好疼。”
江若晴沒有想到,陰祥意那一扔會直接朝着她扔過來,興好身旁的解雲眼疾手快,把她拉到了一邊,不過手背上還是漸了熱湯,疼的她瞬間皺起了小臉。
“我誠心向陰小姐道歉,陰小姐不接受也就算了,也不用這麼惡毒的拿熱湯燙我女兒,真沒有想到陰小姐這麼好的家教,原來也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解雲冷暱了一眼,說完拉着被湯傷的江若晴進了廚房。
“你們,你們這對狗母女。”
陰祥意被湯了手,十指連心,更何況她那一下是兩個手接的,沒燙到十根手指頭,也燙到了有八指,正疼的在哪裡直跳腳,一張小臉都給氣的發紫了。
“你怎麼樣?沒有燙到吧。”
白靈犀從穆景言的懷裡擡起頭,視線關心的落在穆景言的臉上。
剛剛被燙的情急的陰祥意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下意識的把湯碗出去,雖然她當時有些故意的往江若晴臉上扔,有些撒出來的還是向白靈犀漸了過來。
“我沒事。”
穆景言鬆開手,視線落向那一桌狼狽的飯菜,黑眸冷清:“你沒吃東西,一會兒我讓人把飯菜送到房間裡。”
穆景言關心的開口,大手攬過
白靈犀的身子,將她整個人攬進了自己的懷裡,根本不管向後被燙的直跺腳的陰祥意,拉着白靈犀直接上了樓。
“言哥哥我也被燙傷了。”
陰祥意眼急手快,見穆景言要走立馬撲過去抱住了穆景言的胳膊,伸出自己被燙的紅腫的小手,眼眶裡的眼淚打着轉轉。
白靈犀看了一眼,還真的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那一下會把陰祥意燙的這麼嚴重,整個手指肚都已經脹紅了,難怪剛剛解雲故意盛湯的動作那麼慢,原來就是爲了要等湯把碗徹底的滾熱了,那這麼說來解雲自己也應該燙傷了。
這麼燙的碗,都能讓解雲那麼從容,開始讓人看不出一絲的端倪,白靈犀都不自覺的佩服解雲的忍耐力,果然母親偉大起來,偉大的被什麼都可怕,可惜這種偉大沒有用到正地方。
穆景言的視線在陰祥意的手指掃過,平靜異常。
“既然燙傷了就趕快找醫生去看吧,女孩子萬一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穆景言的聲音很輕柔,說是在安慰陰祥意,可是整個眼底都是冷意,看不到一絲的溫和,白靈犀知道穆景言這是在嫌棄陰祥意了。
果然男人心海底針,世間最讓人看不透的不是女人而男人。
“言哥哥你帶我去。”
陰祥意見狀想要把白靈犀從穆景言的懷裡擠出來,只可惜穆景言的大手很緊,陰祥意這樣的小女人,根本動不得分毫。
“陰家家大業大,陰小姐開個口自然多的是人要帶陰小姐去見醫生,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穆景言冷聲的開口說完,直接將胳膊從陰祥意的懷裡扯出來,拉着白靈犀上了樓。
“你們這羣沒教養的,真是氣死我了。”
陰祥意氣的在客廳裡直跺腳,卻因爲手指上傳來的疼痛來不得開口,便急急的自己跑去找醫生。
“剛剛你幹什麼衝過來。”
房間裡,白靈犀提穆景言脫掉上衣,看着他後背被燙傷的紅印,不由的皺緊眉心。
果然穆景言還是被燙到了,剛剛陰祥意那一下看似無心,可是以白靈犀那個距離,是不會撒到她身上的,可是偏偏那湯就對着她和江若晴去了,很顯然是當時陰祥意有意了。
“我不衝過來那些湯燙的就是你。”
穆景言理所當然道,感覺到冰涼的藥膏抹到自己的皮膚上,後背上那股燥疼漸漸緩角,緊抿的脣角也鬆了幾分。
“那你就用自己的身體給我擋着。”
白靈犀小心的上着藥,穆景言穿着衣服都能燙成這樣,雖然不多,但是那些紅點到是很明顯。
燙傷是最讓人覺得難受的,也是最疼痛的,沒想到解雲會這麼狠,用這種招數去報復陰祥意,最後還把陰祥意扁的一分不值的離開,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解雲這招做的滴水不露,而且還陰損異常。
“這些女人也下手太狠了,真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白靈犀一邊上着藥,一邊憤憤的說道,卻把穆景言給說笑了。
“你不會也和那些女人一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