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犀一怔,聽着雷井月的話,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因爲想見,所以就來見她了,這好像真的不需要什麼理由。
白靈犀的眉心再次一鎖,沉聲道:“雷先生……”
“井月!”
雷井月的固執在現,雖然臉上是淡淡的笑,可是這笑意卻是不達眼底,甚至說,透着一絲的警告。
她竟然被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馬上就會死的男人警告了,連白靈犀自己都覺得,這情況真的很好笑。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這麼吸引到了你。”
如果有的話,她改還不行嗎?
就憑穆景言對雷家人的態度,她也知道雷井月和穆景言之間一定會有什麼牽連關係,尤其是雷井月明明派人查過她,也就是說,他明知道她和穆景言之間是有關係的,他還硬要拉自己下水。
除了要坑她打擊穆景言以外,白靈犀想不到第二個理由了。
雷井月挑眉,異常鮮紅的脣瓣微微蠕動道:“你給我遞了杯水!”
白靈犀驚詫,“就這麼簡單。”
雷井月淡淡點頭,柔和的笑道:“就這麼簡單。”
白靈犀一怔,瞬間有一種想要把自己手給切斷的衝動。
她當時怎麼就這麼多事,沒事給這人送什麼水喝,簡直是瞎好心,現在好了,人家粘上你了。
“我只是給你遞杯水而已,當時不管誰見到了都會這麼做的,再說了,那水還是你的。”
她只是給從壺裡倒出來,端一下好麼。
白靈犀企圖爲自己解釋那天的意外,可偏偏雷井月似乎把重點並不放在這個上面,依舊看着她淡淡溫和的笑意。
“是你把水遞在我面前,而且我現在覺得白開水比任何東西都對胃口。”
也就是說,他對白開水上癮了嗎?
白靈犀怔了怔,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一時反應過來,好看的眉心也開始緊皺在一起,半晌猶豫道。
“你對我不是有什麼企圖吧?”
平白無故的,幹什麼非要這麼費盡心思接近她,說沒有企圖,白靈犀自己都不相信,不過白靈犀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雷井月似乎沒有想到,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意外。
“如果我說,我這麼做對你沒有企圖,你應該會相信。”
雷井月的聲音很輕,卻是那種甘甜的味道,讓人很喜歡的磁性嗓音,只不過白靈犀的重點,卻不是在這個上面。
“我當然不會相信,你這麼處心積慮的接近我,不管在那個方面來說,都是有企圖的。”
白靈犀埋言道,與其他們兩個人在這裡打太極,還不如她直接把事情說開了會更比較好,反正是有企圖,直接告訴她,他對自己的企圖白靈犀會更覺得放心些。
“嗯,你這麼直接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給了他這麼多的第一次,所以纔會讓他顯得格外注意。
“我只是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而已,說說你對我的企圖好了。”
“我的企圖當然就是你了!”
雷井月笑笑,白靈犀好看的眉心再次狠狠的一擰,這個男人臉上似笑非笑的樣子,透着一絲讓人看不懂的神色,也同樣讓人覺得心神不寧。
沾上雷井月這樣的人,絕對不是白靈犀一開始就願意看到的,可是偏偏這個男人陰魂不散,她想甩都甩不掉。
“雷先生你別告訴我,你喜歡我?這麼俗氣的戲碼,還真的有點不像你的風格。”
白靈犀沉聲道,那她可就惹上一個大麻煩了,一個穆景言就夠她頭疼的了,再加上一個到現在都身份不明的雷井月,尤其是穆景言和雷井月之間亂七八糟的關係,白靈犀知道,自己要是參合進去的話,肯定是沒有好事,弄不好到最後那個提死鬼就是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在你眼中是什麼風格,不過有一點要讓你失望了,我就是這麼俗氣的一個人。”
“雷井月你別太過份了,我並沒有想參合進你和穆景言之間的事情,我也希望你不要來找我的麻煩。”
白靈犀冷聲道,大有直接要和雷井月翻臉的衝動。
與其到最後她被這個男人逼的退無可退,還不如一開始她就直接和他翻臉,最起碼自己看起來會立場明確一點,最後不會弄到了一個腳踩兩隻船,兩敗俱傷的地步。
雷井月和穆景言這兩個男人,她一個也要不起,也得罪不起,更也沾不起。
可是如果讓她把兩個人放在中間比較的話,她情願扒着穆景言不放。
“你怎麼沒有想過,或許我只是單純的喜歡你呢,你和那些女人不同。”
不管她是不是和穆景言有關係,雷井月似乎都被她吸引了,他從來不勉強自己的內心,所以他只是隨心逐流,卻沒有想到惹來白靈犀這麼大的反應。
“我的不同,對你來說只是好奇,一時新鮮而已。”
白靈犀冷冷的分析道,卻也終於鬆了口氣,新鮮的東西,總會有膩的一天,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不否認現在是對你覺得很新鮮,可是以後的事情,可就說不準了,不管我和穆景言有沒有關係,我覺得自己最起碼有和人公平競爭的權力。”
雷井月笑笑,卻換來白靈犀一絲不屑的冷哼:“堂堂雷家的大少爺,應該知道人一生下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我想你和穆景言更沒有吧!”
要不然穆景言怎麼會跟着穆芳然來到白家,又成了穆芳然的兒子,雷家能放任穆景言在外生活十幾年,也就是說穆景言不管和雷傢什麼關係,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至於雷井月這個大少爺,聽說雷家現在唯一的繼承者,他和穆景言之間,就更不可能會有什麼公平了。
果然白靈犀的話落,雷井月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相比起以前的慘白,此時的臉色帶着一線陰鬱。
因爲他蒼白的臉,那份陰鬱變的格外的濃烈。
白靈犀知道,自己這是不小心又得罪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讓人摸不清的男人,白靈犀忍不住一陣頭大,被自已的莽撞感到無語。
估計在這麼下去,她恐怕真沒幾年好活頭了。
“既然沒有公平,那我
們也不必公平相處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雷井月說過,竟然轉動輪椅出了門口,白靈犀到是想要幫忙的,可是手伸在半空中還是停了下來,她別又惹上什麼麻煩纔好。
白靈犀對於雷井月這樣的反覆無常,到是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堂堂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尤其是雷井月又出生在雷家這樣的家庭,看他身體的情況,恐怕就不單單只是嬌生慣養這麼簡單。
不一會兒,白靈犀就看到臉色同樣不好的顧裴恆走了進來。
“怎麼樣?他們要合作什麼項目?”
不管是什麼合作,她都會讓顧裴恆想辦法推掉,雷井月這個麻煩,她是絕對沾不得的。
“沒有,我全部拒絕了。”
顧裴恆冷聲道,白靈犀終於算是鬆了口氣,沒有那一次覺得,顧裴恆原來是這麼好用的。
“以後雷井月的合作,統統都不許接,這幾天要注意我們的客戶變化,不要讓他頂着其它公司混進來。”
白靈犀揉着發疼的眉心道,她現在擔心的是雷井月這樣的人,她得罪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我會查清楚的,你怎麼會惹這麼個麻煩。”
顧裴恆的話讓白靈犀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來話長,還是不說了,你知道雷井月這個人?”
看剛剛顧裴恆的樣子,分明就是認識雷井月,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她一來時,就是雷井月是個麻煩。
“我只見過他幾次,他的事情也只是聽說過。”
“說來聽聽!”
白靈犀好奇道,雷井月這樣的人,身體要比一般人格外孱弱,她不知道這樣看起來一幅虛弱的連說句話都會喘的人,到底還能做出什麼讓人意外的事情來。
“雷家在華東地區很有名望,雖然家世顯赫,可是接連五代都只是單傳,而且每一代的男人都活不過五十歲,說是受過什麼詛咒,不過看樣子,應該是雷家有什麼家庭遺傳史,雷井月從小就很隱秘,很少和少界人聯繫,我不知道,他怎麼會認識你。”
顧裴恆的話,讓白靈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半晌卻又皺眉道:“上個星期雷家家主的大壽我在哪裡認識他的,不過你說他們家男人活不過五十歲?那雷家的家主不是八十了嗎?”
還不是還有活過五十的不是嗎?那雷家又怎麼會出現這種謠言呢?
“那是因爲現在的雷家家主他原本不姓雷,他只是雷家招贅進去的上門女婿,後來改姓的雷,他的太太是原來雷家唯一的獨生女兒,不過好像三十幾歲就死了。”
同樣是沒有活過五十歲,雖然是這五代中唯一的一個女性,也依舊掙脫不開雷家傳說中的這個詛咒。
白靈犀怔在座位上,沒想到雷家竟然會是一個如此神秘而又怪異的家族,那雷井月這樣的人,她就更加的沾不得了。
“怎麼還有這麼奇怪的事情?”
白靈犀忍不住呢喃道,像是在看電視劇一樣,這一切都很不真實。
“還有更奇怪的事情。”
顧裴恆冷聲道,眉心不自覺的皺了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