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陽光透過窗櫺照進來,窗外小鳥蜿轉鶯啼,我端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雕有蘭花圖案的銅鏡,碧水輕輕幫我打理如墨的青絲,只聽碧水脆生生的嗓音又一次嘆息道:“姑娘的容貌天生麗質,可惜眉心上這麼一個疤痕,不如碧水幫您用頭髮遮住吧?”
這個碧水今天格外殷勤,明明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倒顯得她真是我的婢女一樣了。
我依然搖頭,這個疤痕幾乎在眉心,何必徒勞?我本就不習慣歲無生太美的容貌,這樣倒讓我安心一點。眉心那個花瓣已經呈暗色,也不知道是什麼花瓣?我試過把它揉下來,卻揭不下來。
一覺睡醒,我力氣也恢復了一些,腦子也比昨夜能思考了,我一時有些心急起老道長的蹤跡,沒有他,我五天後還能說話嗎?還有簫的蹤跡都指望他了。
我見碧水已經用絲帶綰好了我的頭髮,不待她將我的髮簪插好,便轉身對她詢問,卻是說不出話來,碧水詫異看着我,忽然往後跑去。
過了一會兒,她手中拿着裝有筆墨紙硯的托盤,我微微一笑,這個孩子還挺聰明啊!我拿起筆,在宣紙上寫,“碧水,請問有沒有見到一個白鬚道長?”
碧水認字有些困難,可能我寫的繁體本就是大約的,有些筆畫還不到位呢?再說古時女子認字的也少,待她一字一句的讀了後,笑着點頭道:“尊主吩咐過了,待我侍候您梳洗停當,姑娘再用了早膳後,我就帶您去見他。”
什麼?老道長也在黯冥宮嗎?我心中頓時歡喜起來。
我用過早膳後,就出了我居住的院落,我發現房外的空氣清新無比,翠鳥鶯啼,流水潺潺。
我昨夜居住的院落名叫‘籠煙築’,只見小築外溪流曲折縈迂,溪邊桃杏繁華林立,粉瓣青葉,五彩斑斕地飄於溪水面上,順着清澈見底地水流,寂靜前行,這是什麼樣的地方啊?
我放眼望去,滿目山脈無邊無沿,碧水輕聲道:“姑娘,我們快去吧,莫讓師尊久等。”
我愣了一下,幸好我在現代也是喜歡快步走路的,若不是最近體力耗費過多,跟跟碧水的腳步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一路上,亭臺樓閣,院落宮闕數不勝數,沒有極歲城的繁華,卻是說不盡的曠世秀麗,那各式樓宇與天然的山澗清泉渾然一體,又是極歲城無法比擬的!
景物佈局緊湊,園亭相套,軒廊相連,我身在其中,竟如海市蜃樓一般,只是此情此景透露了隱約的幽谷意境。
走了良久,我感覺來到琉璃宮闕般的臺階上,那古銅色的宮門敞開着,碧水與我剛至宮門,眼前黑影一閃,兩個良身而立,身材挺拔的黑衣勁裝男子手持畫戟,冷道:“何人?”
碧水忙拘禮道:“兩位冥人大哥,我是奉尊主之命帶這位姑娘來見師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