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眉姑娘笑了一下,原來他們都以爲我與昭牧鬧彆扭了嗎?
他們又怎麼會知道,我心裡難受的是什麼?只怕,昭牧到現在都不知道與我在一起是爲了什麼吧?他自己都無法否認,與我成親根源還是恨啊!
爲我拭淚,待我溫柔,只怕都是爲了迎合我吧?他自己都說了,當時明明心裡在防我,可是他還是設法讓我心動了。
對一個自己原本戒備和鄙夷的女人示溫柔,這一切他要花多少心思去掩飾?
“我想去相國寺,眉姐姐可以幫我準備馬車嗎?”
眉姑娘面色有些詫異:“妹妹過些日子再去吧!”
“爲什麼?”
“昭公子雖說讓妹妹住在此地,對妹妹卻是極爲關心!若是出了情莊,如何能保證妹妹的安全?一切不如等昭公子自江南迴來再說?”
我愣了一下,他去江南了?“相國寺離這裡並不是很遠。”
“妹妹還是聽我的吧!這幾日南音國的妖嬈姑娘要來,只怕我也不能常來看你,妹妹一定要安心呆在這裡,好嗎?”
眉姑娘自那一日後,一直對我很溫和,她目光關切的看着我,似乎真引我爲知音的模樣。
“妖嬈姑娘,是來教情莊裡的女孩舞技的嗎?”
眉姑娘淺笑了一下:“可以這麼說。”
我點了點頭,桃桃不是說一個月後嗎?看來提早了?“聽說她的月闋舞跳的很好。”
眉姑娘點頭道:“是啊,妖嬈姑娘是南音國舞技第二的舞姬,自創的‘月闕舞’多年來無人能及。”
我不解道:“第二?還有名次之分嗎?”問出來倒也覺得有些傻。
眉姑娘淡笑道:“自然是有的,這在南音國是無尚的榮耀呢!不過芙韻公主雖被奉爲第一,卻也無法超越妖嬈姑娘的月闕舞了。”
“我曾聽聞芙韻公主是南音國的瑰寶,沒想到眉姐姐反倒對妖嬈姑娘更讚賞。”
“月闕舞,天下間能與之媲美的也只有‘流煙舞’了……”她忽然停了後面的話。
我心中動了一下,狀似不經意道:“晚秋流煙舞嗎?”
眉姑娘細看了我一眼,笑笑道:“好了,我要去看看她們琴學的如何,妹妹不要想太多……至少昭公子對你有心。”
我心裡嘆了一聲,難道眉姑娘對風情就這麼絕望嗎?竟然還羨慕我?
我輕輕點頭道:“你去吧,我就在情莊裡四處走走。”
“好,不過別往冬雪閣那邊走……”
我指着北邊的方向:“是不是那個樹枝光禿禿的院子?去那邊還要爬過假山吧?”
眉姑娘點頭道:“就是那裡。”
我應聲道:“你不說我也不喜歡去呢!說起冬雪閣,黯冥宮也有一個冬雪閣,不過比這裡的要美一些。”
我不經意的一說,眉姑娘發愣的看着我,緩緩道:“黯冥宮?”
黯冥宮不是與秋水情莊的認識嗎?怎麼眉姑娘這麼驚異的樣子?我不知道說錯了什麼。
“妹妹,你去過黯冥宮了?”
“嗯。”
“你怎麼去,怎麼回的?”
我不解道:“是冥無戈的師父帶我來去的。”
眉姑娘眼神飄過:“冥尊主沒見到你嗎?”
我聽她語音和先前很不一樣,輕輕迴應她:“有啊。”
“是嗎?那妹妹記得去黯冥宮的路徑嗎?”
她這樣一問,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回想起來,我在船艙中,只記得水流衝擊很大,哪裡可能記得什麼路徑?我搖了搖頭。
“既是如此,妹妹今後再莫提起去過黯冥宮一事。”
我納悶的看着眉姑娘忽然變冷淡的神色,才覺得這個絕代花魁真的是性情古怪,一下子這麼熱,一下子又這麼冷?
我以爲她要離開了,卻見她凝視了我一眼,輕聲道:“黯冥宮真的有座比情莊美麗的冬雪閣嗎?”
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點了點頭。
“是不是……冥尊主所居住的?”
“不是,是冥尊主的寵妾雪夫人所居住的。”
她淡淡的“哦”了一聲,令我很是不解。然後就見她朝我淺淺一笑,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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