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環視了一圈大殿。
只是……
陌桑的心思卻不在上面,她在好奇聖殿這一回派來的人到底是誰,爲什麼直到現在還沒露面。
兩人回各自的坐席上,繼續欣賞美侖美奐的歌舞。
太皇太后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歷盡風霜的面上盡是欣慰。
“好!好!好!”
宮憫拱手道:“臣遵旨!”
陌桑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此時太皇太后再次提起,面上不由微微一紅。
生孩子這檔事兒,宮憫提過一次。
太皇太后拉着二人的手道:“哀家看人從來不會不錯,過去的已經過去,你們要好好過日子,哀家等着給你們的孩子起名兒。”
宮憫正沉浸在陌桑一曲裡,太皇太后的聲音驚醒了他,起身走到太皇太后跟前。
“憫小子呢?”
太皇太后一拍道:“好,當然好!哀家好久沒有聽到這麼愉悅又情意綿綿的曲子,想來你和憫小子也不需要哀家擔憂。”
陌桑撫完琴後,走到太皇太后身邊:“太皇太后,臣女撫得可好?”
曲子所表達的意境太過美好,他們不禁陶醉在樂聲裡面。
曲子不是很長,不過一曲下來,每個人臉上都不自主地洋溢着喜悅,一臉驚訝地看着陌桑,她是怎麼想到這樣的樂曲。
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曲子,但是聽着就覺得愉悅,而且是男女間兩情相悅的愉悅。
聞得琴聲,衆人嘴巴不由張大。
片刻後,一架箏擡了上來,陌桑走過去坐下,輕輕撫着琴絃,沉吟一瞬後開始拔動琴絃。
帝王一聲令下,馬上有太監下去準備。
“備箏。”
回頭對元和帝道:“陛下,臣女需要一架箏。”
陌桑笑着應下。
“是。”
太皇太后拉着陌桑的手,笑眯眯道:“桑兒,哀家可聽說說你寫的曲子很好聽,你今天一定要撫一曲給哀家聽聽。”
陌桑連忙走上前:“太皇太后,召臣女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太皇太后朝陌桑招招手。
“桑兒。”
比拼過後,是誰輸是誰贏,衆人心中有數,宴會繼續。
雲汐語雖然贏得很無奈,不過終究是贏了,而她輸了便輸了,真不是什麼事情。
這大概就是——陛下跟大蒼國間有什麼約定吧。
陌桑坐在席間笑而不語,難怪皇后娘娘一直強調,只要一道帶有桂花二字的詩,原來是要她主動輸給雲汐語。
卻雖贏猶輸,陌桑卻是雖輸猶榮,他們卻不得不履行承諾。
是的,她贏了。
雲汐語此時的表情,難得像是吃到死蒼蠅。
詩君愣一下,笑道:“容華郡主說得是,是本君太過執着。”一次的輸並不能代表永遠輸。
風擎大陸第一才女,不過別人強加給她的虛名,不過浮雲,轉眼即逝。
陌桑朝詩君福身,看着衆人淡淡道:“不過輸了便是輸了,容華輸得起。”
“謝詩君誇獎。”
“郡主只是偏題而已,這首《鳥鳴澗》絕對佔上風。”詩君出言力挺陌桑,以在他詩作上面的造詣,他對詩的評價向來不會出錯,所以也沒有人敢懷疑、反駁他的話。
“想不到風擎大陸第一才女,也有不如人的時候。”囂張的聲音毫無徵兆地響起,衆人擡頭一看,就看到坐席間的蕭月相。
陌桑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回陛下,臣女輸的心服口服。”
元和帝一口贊成皇后的話,懶洋洋對陌桑道:“容華你偏題了,要求寫的是桂花詩,而你的詩中不過含有桂花二字。再者現在是秋天,你寫的計卻是春天,孤認爲你輸了,你可服輸。”
就在此時,上面的男人發話了:“皇后的話不錯,確實是容華輸。”
兩人一唱一和地揭了人家的短處,羞得南蜀國的使臣們擡起不頭,尤其是說話的那名使臣。
蕭遙和鍾離昊的聲音一前一後響起。
南蜀帝失道,國內百姓流離失所,逃難到相鄰幾國,災難過去了依然沒有人願意回國,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也是南蜀國的痛處。
“是呀。不是我們大鴻皇朝養不起他信,是擔心時間久了,他們就成了我大鴻皇朝的臣民。”
他的話音剛落,席間的蕭遙就出聲譏諷道:“這位大人,你們南蜀國的百姓逃難到我們大鴻皇朝也有些時日,災難已經過去,貴國打算什麼時候把他們接回國,總不能一直賴在我們大鴻不走吧。”
原來是南蜀國使臣隊伍中的一員。
“在下覺得雲汐語的詩簡潔易明,的確是容華郡主的詩勝一籌。”一道儒雅的聲音響突然起,衆人循聲看去,瞬間瞭然。
雲汐語也覺得自己那首固然是好,卻還是輸給陌桑一些,大鴻皇朝這樣做也太過明顯,如何能讓天下人信服。
陌桑面上也露出一絲絲的驚訝,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似乎絲毫不受比拼結果的影響。
詩君心裡面,還是認定陌桑的詩更勝一籌,尤其是後面兩句詩的精妙,秒殺了雲汐語。
“怎麼可能,兩首詩是差不多,但容華郡主詩句更新穎精妙。”
詩君脫口而出,驚訝地看着皇后娘娘問。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