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調皮地落在陌桑臉上。
陌桑想擡起手擋一下,卻發現自己的手不能動,馬上睜開眼睛,終於發現自己不能動的原因。
“宮憫,快起來。”
陌桑轉過頭,看着緊緊挨在身邊,睡得正香甜的男人,低頭看一眼身上,無奈地出聲喚醒他。
好嘛,這男人,昨天給他點好處,今天就蹭鼻子上臉,不僅正大光明佔睡在她的被窩裡,手腳還全部纏在她身上,難怪她完全不能動。
至於他那牀被子就像是多餘的,早被他甩出一邊。
“宮憫。”
陌桑又喚了一聲。
宮憫鼻子嗯一聲動了動身體,微微睜開眼睛。
大概是光線太亮,光一睜開眼睛,就馬上把臉埋在陌桑的頸窩裡面,呼出的熱氣全噴在陌桑脖子上。
陌桑無奈地翻一下白眼,冷聲道:“別給我裝睡,快點我鬆開,我要起牀。”今天是什麼日子,向來都是他比對她早醒,今天不僅醒晚了,醒後還完全沒有起牀的意思。
奇蹟出現,還是自甘墮落。
剛說完,就感到宮憫的手腳纏得更緊,脖子上也一陣又溼又麻又酸又痛。
這個男人……就在陌桑要發火時。
宮憫卻鬆開,若無其事地掀開被子起牀,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表情。
陌桑擡手揉揉被咬過的地方,給了宮憫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活動一下手腳才起牀。
看到小寶還窩在它的狗窩裡面,衝着她興奮地搖動着尾巴,無奈道:“小寶,起來,一會兒帶你到院子裡……”
還沒說完,就聽到彌月笑道:“郡主,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還到院子走走,小寶早就出去又回來。”
呃!陌桑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愕。
回頭看一眼牀頭上的沙漏,才發現早過了小寶散步的時間,都快到宮憫上朝的時間。
看到宮憫還在不緊不慢地梳洗,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莫非他今天不用早朝,才故意賴着不起牀。
宮憫淡淡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明天就是先皇后的忌日,每年這前後三天陛下都會齋戒停朝,朝臣們若有要緊的事情,報到你三叔便是。”
陌桑心裡一震,這可相當天監國之權,既然落在三叔身上。
有些不解問:“陛下齋戒,爲什麼不是報到大皇子和三皇子……”
話沒說完就打住,陌桑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怎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陛下若把監國權給大皇子,或者是三皇子,就等於定下諸君的人選,所以只好辛苦三叔。
“怎麼還不去梳洗?”
宮憫一襲出門的青色常服從外面走進來。
長髮沒有束起,只是用髮帶系兩鬢的髮絲,少了幾分平時的冷峻,多了幾分脫俗,仿若是隱世的居士。
陌桑看到後,微微有些驚豔:“你今天還要出門?”
宮憫輕聲道:“我手上沒什麼事情,該處理的昨天都處理完,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聞言,陌桑倒是很想出去,可是一想到畫像的事情,無奈道:“畫像還沒畫好呢?陛下、三叔可催着要的,得儘快完成。”
知道她說的實情,宮憫也沒有勉強:“那就趕緊梳洗一下,用完早膳便開始,我在旁邊看書陪你,順便把隱藏信息的方法告訴你,你看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
“好。”
陌桑趕緊走出外面梳洗。
彌月把擰好的毛巾遞給她時,不知看到了什麼,面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怎麼了?”陌桑一邊洗臉一邊疑惑地問。
“沒什麼。”彌月趕緊垂下頭。
陌桑心中更加疑惑,洗漱完後坐到鏡子前。
從妝奩取出梳子準備梳頭時,驀然看到鏡子裡面的自己,脖子上有一個鮮紅的印記,明顯剛形成的。
這個位置不正是剛纔被宮憫咬到又酥又麻的地方,難怪彌月的表情怪怪的。
這個男人……
昨天就夠荒唐的,今天又來這一出,是嫌她不夠出醜嗎?
“彌月,你去跟白芷要點藥膏。”陌桑假裝不在意地問,得趕緊消滅才行。
“是。”
彌月出去後,宮憫走過來道:“夫人,要藥膏幹嘛,莫非是內嘶……”話說沒完,就皺着眉頭倒抽一口氣。
盯着陌桑的小手道:“夫人下手真狠。”
陌桑收起掐在他手臂上的手,揉着脖子上的紅印,沒好氣道:“看你乾的好事,沒事在這地方留什麼吻印,一會兒要是大嫂、二嫂他們看到又該拿我來取笑。”
昨天的印子,她費了不少時間才消掉。
宮憫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道:“夫人的無意思是,以後可以在別的地方留?”
陌桑對着鏡子給他一記白眼,隨意在耳後綰了一個小髻,用一根翠色玉簪固定,餘的長髮用來庶住脖子上的紅印。
橫豎今天不出門,隨意一些也無所謂。
用過早膳後,陌桑便來書房作畫,宮憫坐搖椅上看書。
而數千裡外的烈火國,丞相府,君家現任家主君應書,看到女兒給自己父親的留書。
當即急得破口大罵:“這個傻丫頭,家國大事什麼時候論到她一個女兒家瞎操心。”趕緊拿着書信去找自己的父親商討。
君千言看到孫女的留書,面上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