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府的馬車消失後,宮
若不是被宮憫揪着衣領,估計已經跑到陌桑的馬車上。
宮銳馬上大聲地應一聲是,依依不捨地朝陌桑揮揮手。
吳學政這個時候,似乎有些不對勁,只是一時間想不起,到底是哪不對勁,只好作罷。
“宮大人,宮小公子,若見到吳學政,記得代本郡主跟他說聲對不起。”陌桑覺得自己離開時應該跟吳學政打招呼,吳學政此時卻偏不在學堂內。
陌桑坐到車內,掀起車窗的簾子道:“楊暘,明天有空,你到吟風樓找若初公子,他會帶你去書房。”小傢伙害羞地小聲一聲,就縮到宮銳身後。
果然,蕭遙一看到陌桑故作堅強的小模樣,馬上一掃臉上的緊張害怕,拍拍衣服的灰塵,小跑回到陌桑身邊,親自扶陌桑上馬車。
陌桑此時故作堅強的柔弱小模樣,除了個別男人外,換成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會不忍心拋下她不管不顧,就這樣被她牽着鼻子走。
然而,大部分強大無比的男人卻不知道,女人在某些時候表現出來的脆弱,其實是全天下最厲害的武器。
就像此時的陌桑,明明心裡同樣的緊張害怕,現在卻反過安慰,另一個比自己強大的人物。
某些時候,女人表露出來的堅強,其實是脆弱的另一種表達。
宮憫看到這一幕,不由眯起眼睛,眼眸中迅速閃過一絲譏諷。
說完話後,那雙會懾人心魄的眼眸中,露出一絲堅強的笑意。
這聽着像是在安慰的話裡,卻帶着一絲絲絕望的挽留。
趕緊追上前幾步,出聲安慰道:“表哥,陛下也沒說三叔具體是哪一天回府,我讓彌月買花,只是提前做好準備,表哥明天再走也不遲。”
想不到一個意氣風發的大好少年郎,居然被嚇她的話唬成這樣,陌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蕭遙一臉沮喪地從地上爬起來,帥臉緊張得都快哭出來:“桑兒,表哥膽子小,經不得驚嚇……桑兒,表哥不吃螃蟹了,我要回去收拾行李,馬上搬走,以後我要每天住不同的客棧,你千萬別來找我……”邊說邊跌跌撞撞往回府的路走。
陌桑那樣的聰慧的一個人,突然聽到陌三爺陌辭憶要回府,也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摔倒地上,更何況是蕭遙,摔成這樣也是應該的。
看到有些眼熟的畫風,宮憫深邃的眼眸中依然是波瀾不驚,想也知道是什麼原因。
武功頗好的蕭遙,竟然也會一腳踏實,直接摔了個狗啃屎。
嘭……
看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正準備上馬車的蕭遙道:“表哥,在三叔的認知中,你也是自己人哦”
莫名聽到這個熟悉的詞語,陌桑忍不住笑起來。
“披着人皮的狼。”
蕭遙想了想,暗暗得意道:“桑兒,你是想告訴我們,三爺在家是頭狼,出門後就是披着人皮的狼。”
突然想起那個世界的一句話,不冷不熱道:“你有所不知,三叔對待外人,一向如春風般溫暖,對待自己人,就像是嚴冬一般的冷酷無情。”
陌桑憑着原主的記憶,看到那個男人的瀟灑和冷傲姿態。
如果是,他就實在是想不通,一個喜歡鮮花,又渾身散發着花香,外界風評頗好的男人,怎會對只有五歲,精緻跟玉人一樣的陌桑下狠手。
蕭遙疑惑地看一眼陌桑,有些好奇在問:“這麼說,三爺還是個雅人,不然怎會有些雅號,可你們爲什麼如此害怕他。”
陌桑他們立即看向聲音的源頭,只見宮憫拎着像鬥敗公雞一樣的宮銳,從裡緩緩走出來,後面跟着一臉同情,時不時又忍不住暗暗偷笑的楊暘。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補充道:“想當年,留香公子陌辭憶的名號,就跟現在的顏惑公子一樣響亮。”
原本坐在駕上,一直不出聲的彌生無奈地道:“三爺喜歡在自己居住的地方擺滿鮮花,三爺也因爲天天生活在花海中,他身上也沾滿花香,他到過的地方總是留香陣陣,後來還獲得留香公子的雅號,是當時帝都女子們最理想的夫婿人選。”
彌月一臉不解問:“主子,您不是一向不太喜歡鮮花,怎麼突然想起要買花。”還一次買這麼多的鮮花,浪費啊!
驟然聽到這番話,蕭遙和彌月都愣住。
陌桑想不到一向貪玩的人,居然會拒絕她的建議,乾笑兩聲道:“好吧,我們就只去吟風樓坐坐,彌月你去花市,把花市除了菊花外,所有正在盛放中的花都買回來,一部分擺放在大門外面的巷子兩側,餘下的全部擺放在風陵渡內。”
兩眼盯着她,一本正經道:“還是算了吧。一會兒我跟若初吃香喝辣的,你卻只能啃青菜喝白粥,看着怪可憐的。還是等科舉結束,我考中舉人,你的身子也大好後,再叫上大傢伙一起,熱熱鬧鬧慶祝一回。”
本以爲聽到她的話,蕭遙會很高興,不料他卻斂起笑容。
陌桑朝他眨了眨眼睛,故意提高聲音道:“表哥,你不是想吃螃蟹嗎?我們這就江邊找漁家買去,買完以後直接去吟風樓,到時候叫上若初,我們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頓。”
國子監大門前,蕭遙看到停在外面的只有自家的馬車,而沒有看到宮家的馬車,不由好奇地問:“桑兒,我們這是要馬上回陌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