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利用
陌桑圃一出場,就利用自己獨有的優勢,勾起柳悅顏和林聽音二人的嫉妒之心。
宮憫眸內閃過一抹譏諷,陌桑的高明之處在於只是利用了女人的本能——嫉妒。
顏惑面上閃過一絲不解,把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還是想不明白,陌桑到底是如何讓人柳悅顏和林聽音,按照她的安排做出迴應。
“本公子可是親耳聽到,親眼看到,是柳悅顏和林聽音主動挑釁,陌桑只是被動地回擊,怎麼可能是她安排。”
“最起碼你沒瞧出,這一切都是陌桑安排的?”宮憫語氣中沒有任何感情,就像是在複述着某人的話。
“陌桑……不至於吧。”顏惑不以爲然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宮憫瞥一眼,淡淡道:“此女確實很有才華,她的精明不在你我之下,不過手段太過陰詭,看她今日的表現,似乎有意跟你合作,以後免不了跟她接觸,記得多長几個心眼吧。”
賽詩會結束後,顏惑把陌桑唸的詩寫下,遞到好友面前,得意洋洋道:“想不到,你倒一杯酒,既然成就一首千古絕唱。”
柳悅顏的背後是柳丞相,那些人擔心搶了柳悅顏的風頭會得罪柳丞相,所以即便有超越柳悅顏的才華,也不敢顯露。
這樣的成績讓人們驚喜不已,人們也瞬間明白,陌桑阻止柳悅顏參加賽詩會原因。
他們做出來的詩,雖然難及陌桑的詩作,不過也不比柳悅顏差多少,前三甲的詩作甚至超過柳悅顏。
賽詩會這邊,原以爲沒柳悅顏和林聽音會比往年冷清,沒想到柳悅顏走後,不少女子主動上前闖關。
直到走進船艙後,猛地撲倒在茶几上,幽怨無比:“老天爺,既生悅顏,何以有陌桑。”
挺直腰桿,面帶笑容,從容自若地走下賽詩臺。
柳悅顏是見慣場面的,沒有像林聽音一樣失態,擠出笑容道:“悅顏慚愧,未能想出超越陌小姐詩作的詩句,自此不再參加賽詩會,告辭!”
顏惑看一眼柳悅顏,似笑非笑地說道:“柳小姐,你現在可有超越陌小姐詩作的作品,若有便念出來吧。”
柳悅顏看着遠去的畫舫,還有站在甲板上綽約的身影,死命地絞着手中的繡帕。
彌生用船杆一點,畫舫悄然無聲地離開碼頭。
再直起腰桿時,突然換了畫風,回到泡茶時的恬靜平和,旋轉身踏上畫舫,清冷的背影既然讓人敬佩又讓人心痛。
陌桑突然對着衆人福身,淡淡地致歉道:“陌桑一時氣憤失態了,望諸位見諒,告辭!”
他服她!
尤其是那一句“接不了不過是命一條”,這份視死如歸的氣慨,只怕連在場的男兒也有所不及。
看着陌桑激動道:“陌小姐傲骨天成,果然是不失將門之風。”
顏惑從震驚中回過神,忍不住大聲叫好。
“說得好。”
銳利的目光從衆人面上掃過,冷聲道:“陌桑自幼出入軍營,到過征戰地,見過血流成河,見過白骨成山,我什麼都不害怕,有什麼手段儘管使過來,明的暗的陰的冷的,我接,接不了不過是命一條,但凡我有一口氣在,絕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我父兄半句。”
陌桑目光凌厲,冷冷盯着柳悅顏道:“以後誰再敢拿我的父兄說事,陌桑必不似今天這般客氣。”
“還有……”
柳悅顏此時面色灰白,別說是她,就算在場的男子,包括顏惑和宮憫二人在內,也未必能想出超越這首詩的作品。
這首詩能從多邊塞詩中脫穎而出,並且被譽爲千古名絕,除非柳悅顏是詩仙附體,不然休想做出超越此詩的作品。
陌桑揉揉發漲痠痛的眉心,面帶笑容道:“柳小姐,你可千萬別學林小姐,言而無信。”
因爲它不是在宣揚戰爭的可怕,也不是表現對戎馬生涯的厭惡,更不是對生命不保的哀嘆,而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豪邁情懷。
陌桑自然知道唐朝詩人王翰這首詩有多好,簡簡單單的四句詩,淺讀是悲傷,細讀後纔會發現詩的真諦。
再細細地深入回味之後,聯想到邊地的荒寒,生活艱辛又緊張動盪,頓時對出征的將士們充滿敬佩之情。
只是那份視死如歸的悲壯,頓時讓他們的心情卻又變得沉重無比,無不沉浸在詩句勾勒出悲壯氣氛裡面。
現場一片整齊誦讀聲,詩中的意境在腦海中鋪開,將士們開懷痛飲、盡情酣醉的豪爽畫面,宛如在眼前。
詩成後,衆人驚豔無比,連男兒也未必能寫出這樣的詩。
宮憫倒酒的動作微微一滯,陌桑繼續念道:“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聲音中有着視死如歸的豪邁。
坦然看着自斟自飲的宮憫,輕輕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
不等柳悅顏說完,陌桑就大聲同意。
“成交。”
“第一放了聽音妹妹,第二把那塊玉佩撈回來……”
陌桑目光也暗暗一斜,一幅唯美的人物自斟自飲畫卷映入眼簾,腦海中出現一首詩,笑道:“柳小姐有什麼條件,請講。”
柳悅顏猶豫一下,不甘地接下挑戰,目光不易察覺地往某個方向看一眼。
“你……好,我答應,不過我也有兩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