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早說,害我摔跤,嚇死?”蒼玲愣住了,他……他……他……他竟然耍自己。
“拜託,你沒早問。”他嘆了口氣,反而指責她的不是。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告訴我技巧。”蒼玲煩惱的朝他揮手,這孩子怎麼這麼木頭啊?
“你看,腳應該這麼放,你剛剛已經領悟到了。”左兒走到了牆邊把腳放的姿勢做給她看,果然……腳底要緊緊的貼準了牆面,如果有過大的縫隙就會出現反作用力,那麼就會把自己彈出去。
“好了,你起開,我再試試。”蒼玲輕輕的推了一把左兒,然後把腳緊緊地踩住牆面,慢慢的往後倒退,緊緊地盯着牆,然後俯衝……腳接觸到了牆了,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很快她也踩到了牆頂,可是……可是……可是她剛剛沒有問左兒怎麼攀到牆頂上,現在竟然出現了……兩隻手趴着牆頂,整個身體吊在牆上的情景。
“啊……怎麼這麼高?”蒼玲想學着左兒的樣子,跳下去,可是扭頭看下面才發現原來從上面看比從下面看還要高,突然間不敢跳了。
“貪杯,沒事你跳下,我接着你。”左兒看着她那衰樣,憋着笑說,她扭頭看,果然……他張開兩隻手臂正等待自己跳下去……把他壓死。他白癡嗎?她這麼跳下去他不被壓死纔怪,還裝什麼英雄。
“滾開……我……抓不住……了……啊……”蒼玲剛想和他拌嘴,可是手已經鬆了,整個身體失重的墜下,她嚇得閉上了眼睛。
然後迎來的是……重重的墜入一個人的懷裡,那個人明顯對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的重力承受不了,抱着她一起向後倒去。
“呼……還沒死。”蒼玲感覺到了手臂被擦傷的痛,‘噌’的一下睜開眼睛,摸着手臂,自我安慰的說。
“咳咳咳,你是沒死,我差不多了,扶我一下。”草地上躺着的左兒,捂着胸口,難受的說。
“對不起對不起,還沒死吧!”蒼玲馬上把他拉了起來,他剛好站在月下,看得清楚他的臉,看得清楚他的衣裳,微風輕輕過,把他的身材顯現了出來,好纖美,難怪他能成功的混入宮……怪不得。
丹鳳眼,小巧的鼻尖,還有那細眉,那潤脣……纖腰……幸好你不是真的女的,不然封羽欒的心真的要讓你勾走了。
“看夠了?美嗎?”他湊近了她的臉問。
“醜死了,長成這樣。”蒼玲推了他一把,然後轉身背對着他。
“嗯……和你有的一拼。”他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認真的說。
“你是說我醜還是說你美?”蒼玲聽來聽去都沒聽出裡面有什麼正常的,然後猛地轉過身來問。
“你……最美了。”他擡手觸碰到了她的臉,輕聲說。
“呵呵呵!”蒼玲一陣乾笑,然後躲避。
“真的很美,如果我能做出和你一模一樣的臉就好了,如果真的能一樣就好了,像你這樣的相貌簡直是精品。”他尷尬的收回了手,用專業術語來說。
“我想到了,等我要出宮的時候你就給我做一張很醜很醜的假臉,我裝成宮女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出宮了。”我突然拍手,果然……這個辦法還是可行的。
“後宮就是那麼讓你厭惡,這裡還有你愛的男人。”左兒大驚的問道。
“是嗎?我愛的男人並不真心的愛我,你懂嗎?”提到這個蒼玲的一股腦的開心都沒有,傷感的轉身離開了。
“不練了?”左兒突然叫住了我。
“嗯,今天就練到這裡了吧!我累了,你早點休息。”蒼玲沒有停下也沒有回頭,依然是淡淡的說,那個男人……真的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是皇上,也許她不應該爲他付出真心,也許她應該連他一起給防範了。
“真的有那麼一個男人能把你給傷了,如果我可以當那個男人也滿足了,畢竟傷的越深曾今愛的就越深。”左兒一個人站在樹下、月下苦笑,如果真有個機會他願意這麼做。
次日清晨大阿哥很乖的來請安了。
“大阿哥乖,我們去吃早飯。”蒼玲笑着拉起年幼的阿哥走向前堂。
“額娘可以叫我慈兒。”大阿哥被她牽着走,一直到了前堂,坐穩了才說話,剛剛來這裡可能不適應以前那些繁瑣的規矩還沒有忘記。
“好,慈兒喜歡吃什麼?額娘中午給慈兒去做。”蒼玲笑着往慈兒的碗裡夾菜。
“一切聽從母親的。”慈兒歡心的笑了笑說。
“慈兒沒有喜歡吃的東西嗎?”蒼玲愣住了,什麼叫‘一切聽從母親的’?母親最多可以做一個引導的作用,這孩子咋什麼都靠着母親。
“慈兒喜歡吃牛乳膏,改名我名人多做些直接送到你這來。”突然一個聲音,蒼玲和慈兒都朝門看去,果然……他還是來了,不歡迎也不牴觸。
“兒臣參見皇阿瑪,給皇阿瑪請安。”慈兒突然從座位上跳下來,單膝跪在封羽欒的身邊,封羽欒點了點頭坐在了蒼玲身邊的一個位子上。
“臣妾參見皇上。”蒼玲看他坐了過來馬上起身行禮。
“坐吧!朕這幾日煩得很,找你們聊聊。”封羽欒看了她一眼,失落的說。
“皇上要聊些什麼?”蒼玲站了起來,坐在了封羽欒的對面,慈兒緊緊地依着她的衣袖,在他的眼裡那個不是爸爸,只是一個出資養他長大的陌生男人。
“進來有數位大臣插手管宮內之事,讓朕頭疼。”封羽欒好像遇到了煩心處,手不自覺的撫上了太陽穴。
“可是皇后的事情。”蒼玲走到封羽欒的身後,伸手替他揉太陽穴,幽幽的問,可以看到大阿哥震了一下,小臉開始變得慘白,但是他依然裝作沒有聽見。
“正是,他們說皇后是被人陷害的,要求朕細查。”封羽欒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只是靜靜的握着,蒼玲把手收了回來,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
“那把皇后放出來吧!臣妾也覺得事有蹊蹺。”蒼玲依然淡淡的說,不需要太多的感情語氣,只讓他把皇后放出來就好了。
“朕記得你於皇后向來不合,怎麼替她求情?”封羽欒震了一下,吃驚的問。
“我的孩子已經沒了,我不希望任何一個母親也失去自己的孩子,正如皇上所說我與皇后素來不合,讓皇后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敵人手中,她會不安,萬一大阿哥出了什麼事情,我也會不安,皇上爲何不大度一些,放過這母子,大阿哥是您的親生兒子,皇后是您妻子,一家團圓纔是最美的佳話。”蒼玲輕笑了一下說道,封羽欒緊緊的盯着她的臉,只是她掩飾的太好了,看不出多大的破綻。
“好。”封羽欒起身淡淡的說,然後朝門走去,等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說:“杯兒,告訴朕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那請皇上告訴臣妾,臣妾以前什麼樣子?現在什麼樣子?”蒼玲擡頭幽幽的看着封羽欒問。
“你變了,變得我不認識你了。”封羽欒淡淡的說完一句,聽不出任何的感情,然後走了。
蒼玲坐回了椅子上,心裡像針扎的一樣痛。
“額娘,你怎麼了?”慈兒馬上跑了過來抱着她的手臂問。
“慈兒,你的額娘很快就要回來了,想不想額娘。”蒼玲摸了摸大阿哥的腦袋問。
“才娘娘。”慈兒小聲的喚了一聲,但不敢多說什麼,讓她一個人坐着,讓她隨意的摸着他的腦袋,而他只是依偎在她的身邊。
三天之後,蒼玲就帶着大阿哥回到了皇后宮。
皇后一個人坐在院子裡,一動也不動,她只是靜靜的看着院角的一個枯萎的夾竹桃,把大阿哥放在皇后宮,蒼玲真的是一百個一萬個不放心,可是大阿哥還是留下了。
離別時他淚汪汪的送出蒼玲宮門,然後拉着她的衣角問:“才娘娘你什麼時候會來?”
而她也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會去看他,沒事情還是少走動的好,誰知道誰的一句閒言碎語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禍端。
這幾天蒼玲和葉子的話也少了,恐怕她們之間只留下了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了。
“葉子,爲什麼皇宮裡的女人都渴望當封羽欒的女人?”蒼玲漫無邊的走在路上問身後跟着的女孩。
“不是所有。”葉子走到了蒼玲的身邊輕笑,說。
“那告訴我你想不想當。”我也跟着無謂的輕笑問。
“我是皇上當王爺的時候就跟着他的,那個時候我是他的親身侍女,只服飾他一個人,他的身邊只有一個年老的女人,從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他了,沒有理由,日久生情吧!”葉子回憶自己的愛情史,然後回答。
“原來你們之間還有這樣的故事?真美好。”蒼玲坦言的說。
“可是後來他當了皇帝,我就被分到別的地方去了,再等到大阿哥的出生,他身邊的女人漸漸的多起來,我只有看的份了,後來我知道皇上專寵你,我就來到你的身邊了。”葉子笑了笑說。
“葉子,你可憐在看事情只看了一面。”蒼玲嘆了口氣說,如果有一天葉子被暗算了,那麼暗算她的那個人一定是封羽欒,因爲她太信任封羽欒了。
“我的確沒有你們明白,但是我心甘情願的。”葉子笑了笑說。
“心甘情願到最後最會留下‘心願’二字。”蒼玲笑了笑然後快步走去了。
“我不如你,天生的賤命,就算受傷了也要學會一個人挺過去。”葉子依然跟在她的身後喃喃的說。
“你想要的就是這個吧!反正我已經無所謂他的愛了,今晚就會成全你們。”蒼玲閉上了眼睛幽幽的說,親手把他送給其他的女人,我的心怎麼會痛?不應該已經不痛了嗎?寶寶離開後我的心也跟着死了,怎麼還會痛呢?
“需要我做什麼?”葉子的語氣裡面夾雜的驚喜的問。
“上次用的春藥還有嗎?”蒼玲笑了笑問,可是心裡的痛已經讓我的表情變了形,或許就想封羽欒所說的,我變了,變得他不認識了。
“嗯,應該還有。”葉子好像明白了什麼說。
“今晚把香爐點起來,燃在爐中,我會把你安排在我的身邊,後面的事情你知道怎麼做的。”蒼玲垂下頭,嘴角滑上了苦笑。
葉子笑了笑然後隨着蒼玲回宮了。
愛到最後會變成恨!而她的竟然變成了無奈,她不知道爲什麼現在不能面對封羽欒了,甚至現在希望他恨自己,希望以後都不要見到他,應該不是恨他,因爲她沒有理由,可是那是爲什麼?
自己已經不清楚了,不明白了。
也許是厭倦了後宮裡的禮儀拘束,厭倦了後宮裡的勾心鬥角,厭倦了後宮裡的爾虞我詐。
比起宮外的自由,她依舊渴望宮外的自由。
她以爲自己會因爲封羽欒而適應後宮,可是到了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做不到,根本沒有辦法做大,她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個個的胎死腹中,如果只因爲愛付出這樣的代價,她覺得不值得,因爲她傻到拿一個幼小的生命換那麼一點點的愛。
路過御書房,門口的小太監突然攔住了她們的去路低着頭只是輕聲說了一句:“才妃娘娘,皇上在裡面呢!”
“真懂事。”蒼玲笑了笑,然後讓葉子賞錢,果然後宮之中這樣的人還是有很多的,不怕找不到封羽欒。
“謝才妃娘娘。”那個小太監拿了銀子一邊讓開了,蒼玲看了看這個宮門,帶上了葉子就走了進去。
大門緊閉,門口的太監遠遠的看見了她,就對門好像說了什麼,過了一會門被從裡面打開了,應該是能進去了,她也沒有顧慮什麼就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