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爭論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躺在牀上的傅莊瓊再度悠悠的轉醒,慢慢的從牀上坐了起來,扭頭就看見了兩人,很是虛弱的開口喚道:“水桃,三妹,你們在做什麼?”
不知爲何,這兩人突然一起往牀上撲來,但到底傅莊雪還是慢了一步,水桃已經像把八爪魚一樣,緊緊的護在傅莊瓊的身前:“這件事和大小姐沒有任何的關係,不允許你欺負她!”
傅莊雪的性子本來是那種嬌弱還帶點天真可愛,可是自從被毀容,從而導致被自己一直愛慕着的宋蔚玉退婚,遭受了那幾個月因爲毀容而非人的折磨,又加上傅莊心常常閒着沒事就跑過去煽風點火之後,她的脾氣就變的越發的偏執和暴躁,完全沒有以前那般天真可愛的小女孩模樣。
她拽住水桃的胳膊,像摔東西一樣把她扯到一邊,之後一把抓住傅莊瓊的領子道:“你到底使的什麼妖法?蔚玉哥哥明明以前最關心的是我,自從你的出現,你把他對我寵愛全部都搶走,你爲什麼不在你的尼姑庵好好的待着,你爲什麼要出來?“
傅莊瓊頓時被勒的差點喘不過氣來,她不停的扒拉着她的手,一層淚霧瞬間充斥着整張眸子,眼前的這個三妹不是以前她所熟悉的三妹,她不停的搖着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時,水桃見自己主子受難,從地上爬了起來,忙用自己的身子將傅莊雪撞到了一邊:“你在幹什麼,大小姐誰也別想欺負!”
傅莊雪氣急敗壞,欲再次撲上來,而此時,傅莊瓊斷斷續續的聲音自水桃的身後傳了過來:“三,三妹,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不明白你話裡的意思,我,我和宋大人真的什麼都沒有,你知道的……”
我喜歡的一直是皇上,當然,最後一句話她並沒有說出口,此時緩緩的低下頭,淚水順着眼角一滴一滴的流淌着,但凡想到今日在街道上看到的秀女被送入皇宮中的場景,她沒由來的一陣心慌意亂,眼淚更加的洶涌。
“你謊話連篇,我纔不會信你!”傅莊雪說着已經大步向前,再次將水桃推開,一把掀開了傅莊瓊的被子,本想直接將她拽下牀,可是在掀開被子的那一剎那,頓時捂着鼻子往後退去,很是嫌棄的道:“好臭!”
傅莊雪被這臭味薰的差點沒喘過氣來,她跺了跺腳,轉身跑到門外嘔吐了起來。
水桃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急忙衝到牀上開始檢查傅莊瓊的胳膊和腿:“小姐,你沒事吧?疼不疼,有沒有傷到哪?”
她搖了搖頭,緩緩的擡起頭問道:“你說,皇上爲什麼要選妃,他,他曾經說過和我一世一雙人的對不對?”
這個問題,水桃顯然也是不能解釋的,她同樣紅了眸子站起身道:“奴婢去給小姐燒洗澡水!”
在傅莊瓊房間受了委屈的傅莊雪,跑到自己孃親的懷裡,委屈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我喜歡蔚玉哥哥,可爲什麼,爲什麼蔚玉哥哥不喜歡我,這一切都是傅莊瓊,是她,因爲有她,蔚玉哥哥纔不喜歡我,娘,我到底該怎麼辦?”
王氏硬是把傅莊雪從她的懷中推了起來,狠狠的擦掉她臉上的淚水訓斥的道:“丟人現眼的東西,喜歡就去搶回來,在這哭頂什麼用!不許再哭了。”
傅莊雪果然沒在哭了,只是肩膀還在一顫一顫的,她有些茫然的擡頭看着王氏。
王氏開口問道:“宋大人有多長時間沒來主動看你了?”
她的淚水瞬間又流了下來,急忙擡起袖子擦掉後道:“自從我的臉開始逐漸曾見好的趨勢後,他便一次未來過我的房間裡,娘,這一切都怪傅莊瓊,她沒被休之前,蔚玉哥哥還是關心我的,可是自從她被休回到太守府後,蔚玉哥哥每次到太守府來看的是她都不是我,即使,即使……”
“即使什麼?”王氏眼睛一瞪道:“趕緊說。”
“即使我以死相逼,蔚玉哥哥也不肯再多看我一眼,娘,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着又趴在王氏的懷中楚楚可憐的哭了起來。
王氏嫵媚的眼眸中頓時閃現出一抹寒光,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好好的一個如花般的女兒就這樣毀了,先前明明有一樁大好的得皇上賜婚的姻緣,可又突然被退婚,這對一個女子來說,是一生的污點,後有毀容事件,這件事在京師惱的沸沸揚揚,顏面更是掃地,京師的王孫貴族怕是沒人再敢與太守府攀親,而她二夫人金氏的女兒卻可以直接入宮當妃子,一旦想到這,就恨的牙直癢癢,造成這一切悲劇的人,歸根究底是傅莊瓊那個賤人。
“雪兒,你記住,你這一生只能嫁給宋大人,若不然你便只能嫁給街頭殺豬的屠夫或者一輩子靠種田爲生的百姓!”
聽此言,傅莊雪頓時被嚇到了,突然擡起頭,一臉淚水的搖頭:“不,娘,我不要嫁給他們!我不要。”
“既然不想屈服自己的命運,以後你就學聰明點,以死相逼,無理取鬧這些事以後少做,但凡是個男人誰也不喜歡這種沒腦子的女人。”
“娘……”這當孃的是說自己的女兒沒腦子了?
“爲娘說的話,你要記清楚,首先要挽回宋大人對你的好感,至少能讓他停下腳步像以前一樣多看你兩眼!”
傅莊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突然想起了什麼立馬道:“可是娘,傅莊瓊她……”
“這你不用擔心,既是個不受寵的棄婦,爲娘自有法子對付她,現在倒要看看她還能蹦躂幾日?”
說到這,她似乎已經想到懲治傅莊瓊的方法,已經迫不及待的笑了起來。
同樣在笑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蹲在門邊,偷偷的聽着傅帆與二夫人金氏談話的傅莊心。
因爲皇上大選妃子的緣故,京師中的各個官員,都在張羅着自家的年齡適當的女兒或者是家族的女子能夠在大選中分的一杯羹,於是便私下裡和幾個官員一討論,決定在殿前向皇上進言,沒想到皇上竟然答應了。
而傅帆現在在朝廷中的名聲和地位因爲兩個女兒的緣故可謂是一落千丈,於是他開始琢磨,他認爲,只要自己的
女兒當了妃子,那麼終有一天是他傅家揚眉吐氣的一天。
算來算去,只有這麼一個二女兒是最乾淨,最合適的人選,於是便開始回到家中,商量起這件事來。
對於傅莊心來說,雖然之前一直愛慕着熊沙白,但是愛慕是一回事,要嫁的人是誰又是另外一回事,相信每個女子都夢想着可以嫁給世界上最尊貴的男子,只要她成了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到時候她走到哪,身後都跟着一大幫子的宮女和太監,所有的人都得對她低頭哈腰,光是想想這場景,都能夠讓她熱血沸騰。
而此時的傅莊瓊正坐在浴桶中,水桃像往常一樣,往她的浴桶裡添着熱水,只是,現在的她顯得很是沉默,不像以前,遇到什麼事都喜歡嘰嘰喳喳個不停。
傅莊瓊更是無話的,神情有些茫然,有些悲傷,突然,她擡起頭摸向自己脖頸後的胎記。
水桃注意到了異樣,忙問道:“怎麼了?哪不舒服嗎?”
她繼續撫摸着脖頸後的胎記,眼睫毛閃爍了一下,才緩緩的開口說道:“皇上曾經說過,他最喜歡女子的身上能夠有一朵嬌豔的花兒,他還說,女子就像花兒一般,美麗,脆弱,是需要男人去保護的。”
水桃又沉默了下去,繼續往浴桶裡添着水,想了又想,她還是決定開口道:“小姐,你現在不應該想着皇上,應該想辦法怎樣擺脫我們現在的困境,再這樣下去的話,奴婢是沒關係,就怕小姐被這幫子人給欺負死了。”
“小姐!”她諾諾了一陣繼續道:“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以前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不會讓別人這麼欺負你,小姐,你可以煉香,把欺負你的那些人全部都打跑。”
“煉香?”傅莊瓊一陣迷茫。
水桃頓時興奮了 :“是啊,小姐煉香最厲害了,奴婢曾經親眼瞧過小姐只是滴了一滴香水,便將院子中的雜草全部處理趕緊了,還有,在與隸屬氏的陣法比賽中,小姐還有能力破了香陣,最後使我們百里國取得了勝利呢!如果這府中的人這麼欺負我們,只要小姐煉香,我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水桃說的激情澎湃,然而傅莊瓊卻絲毫沒有興趣,她搖了搖頭,低低的說了一聲:“我,我不會,我現在只想見到皇上,有法子可以讓我見到皇上嗎?”
水桃突然一下從天堂跌到地獄,她興奮的眸子漸漸的失去了光彩:“連小姐都沒有辦法,奴婢又有什麼法子?”
一陣唉聲嘆氣之後,水桃突然開始想念以前她的主子,雖然那時她並不是每日都叨唸着皇上,甚至還敢和皇上作對,但是那時她們很威風啊!至少每次回到太守府,那些個丫頭都水桃姐,水桃姐的叫她,可是現在……
現在的主子不知爲何,又莫名其妙的轉變了心性,不但每日都要將皇上唸叨着一遍,而且還變的特別的窩囊膽小,好像又變回了以前在尼姑庵時的模樣。
她有時候都在懷疑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她的主子,怎麼能如此的多變?
(本章完)